268 不配
因爲商錦秀和安東華的配合演戲,鄭家和趙家原本已經相信了安東華徹底廢掉的‘事實’,可隨着商錦秀的生意漸漸做大,鄭家和趙家又警惕起來。安東華畢竟是交州王,就算現在還是個擺設,沒什麼權利,可身份在那裡擺着。
之前他們都覺得安東華手中沒什麼銀子,又沒有人脈,算是衆叛親離了,自然不怕他。可商錦秀的買賣做起來,交州王府每月就有了大筆進項,有了這些銀子,安東華還會繼續頹廢下去嗎?
雖說現在商錦秀賺得銀子還不多,可鄭家和趙家的人都小心慣了,誰也不敢肯定安東華不會變。就算安東華真的廢掉了,可他看着賺來的銀子,難道就不會升起希望嗎?
可是商錦秀的買賣不少貴族都插了一手,如今正吃到甜頭,要是對這些買賣下手,那些貴族必然不會答應,就算鄭家強勢鎮壓,其他人心裡難免不會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於是鄭家和趙家的人商量過後,便決定還是從安東華入手。只要徹底廢掉安東華,就算商錦秀賺再多的銀子,最終也只能淪爲他們的賺錢工具而已!
這件事,鄭知府沒有親自出馬,而是安排了幾個紈絝。
交州的紈絝圈子裡正留心着一種名爲‘逍遙散’的東西,吸食後能讓人飄飄欲仙。只是這東西一旦吸食後就會上癮,而且價格昂貴甚於黃金,一旦安東華上了癮,這輩子就再也翻不出風浪來了。
於是這天,安東華收到了一份請帖。下帖子的是交州一位出名的紈絝,比安東華大了四歲,是個徹徹底底的扶不上牆的爛泥。
安東華因爲跟他年紀相仿,之前爲了演戲也跟他接觸過幾次。鄭知府以爲安東華不清楚這人的底細,卻不知道安東華手中也養了一批人手,雖說太深的消息查不到。可逍遙散的事情卻已經給查了出來。
只是逍遙散因爲價格昂貴,只在紈絝圈子裡流傳,數量稀少且隱蔽。安東華的人手畢竟是剛來交州不久,根基不穩。雖說查到了逍遙散的消息,卻也只是道聽途說,根本沒見過成品。
不過安東華這次接到帖子後,他心裡就有了種隱隱的預感。他也不是傻子,商錦秀的買賣已經鋪開,鄭家和趙家不可能不生出想法來。與其得罪無數個紅了眼睛的貴族,自然是直接對付他更划算,也更加一勞永逸。
事實上,自從拍賣會後,安東華就一直在等鄭家和趙家的反映。他之前一直僞裝的是個鬱郁不得志的王爺。跟紈絝們逢場作戲的時候都是擺着冷臉不搭理人。紈絝們都是交州的地頭蛇,向來自視甚高,哪裡會熱臉去貼人的冷屁股?接觸了幾次過後,那些紈絝們就不再搭理他了。
結果就在這時候,帖子就來了。他哪裡能不多想?
安東華捏着帖子,腦子裡就猜測着這是一場鴻門宴,他擔心的是到時候會遇到什麼,倘若真的遇到了傳說中的‘逍遙散’,他要如何應對?
他想了想,最後決定還是演一場戲應付過去,只是要怎麼消除鄭家人的懷疑。他還得多想想。鄭家人要是在他這裡走不通,很可能就會轉手對付商錦秀,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於是儘管心中忐忑,安東華還是決定去赴約。他原本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商錦秀,卻算漏了身邊的人。
安東華的人手幾乎都已經分派了出去,但只是幾乎。他身邊還是留了幾個得用的人手。陳立就是其中之一。陳立原本並不姓陳,而是辛家舊部,是辛家培養出來的死士。
辛家出事後,暗中的勢力就被安東華秘密接管了下來。那些死士,安東華留了一部分在身邊。剩下的全都留在了辛家女眷身邊,負責保護她們的安全。
陳立對安東華和辛家都是忠心耿耿,對於商錦秀卻很是不以爲然。辛家原本有意讓安東華迎娶辛家嫡女爲正妃,親上加親的同時也是爲了保住辛家的世代榮華。
然而辛家遭逢劇變,辛家男丁被殺,餘下的人全都被流放崖州,這門婚事自然是不成了。
陳立心裡卻一直記掛着這門婚事,不過他對安東華忠心耿耿,並不會覺得安東華背叛了辛家,只覺得商錦秀霸佔了屬於辛家嫡女的位子,心裡很是不甘。
但他是個聰明人,看出安東華對商錦秀的在意後,縱然心中看不上商錦秀,也不會跟安東華進言。只是這一次,安東華因爲商錦秀惹出的麻煩要去參加鴻門宴,他忍不下去了。
在陳立眼中,這次的麻煩完全是商錦秀挑起的。人一旦偏心的時候,便只能看見自己願意看見的。陳立刻意忽略了商錦秀對安東華的幫助,反而覺得商錦秀只會惹麻煩。
於是安東華決定瞞着商錦秀去赴約後,陳立就找了機會,主動來到了商錦秀面前。
這時候,商錦秀正看着管事送來的賬本,琢磨着日後的生意發展。
陳立沒有讓人通報,直接就憑着一身功夫闖到了商錦秀面前。木蘭和木槿都站在商錦秀身後,一個幫她打着扇子,一個正往她嘴裡喂新鮮的草莓。
陳立這麼一突兀的出現,木蘭和木槿都是一驚,二人來不及放下手中的東西,已經閃身擋在了商錦秀面前,目光警惕地看着突然闖進來的陳立。
陳立一直看不上商錦秀的出身,覺得她根本不配成爲安東華的正妃,自然也懶得關注商錦秀和她身邊的人。所以這次看見了木蘭和木槿的身手後,他便狠狠地一驚。
木蘭和木槿的身手雖然算不上絕頂,但是經過了蘭琪的t教之後,她倆聯手的話,勉強已經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尤其兩個人都是女子,身體靈巧,蘭琪特意教給了她們一套身法,速度非常快,很能唬人。
於是陳立乍一看見,便把二人看成了一流高手。他根本沒想到商錦秀身邊會有這樣的高手,自然十分驚訝。
不過他很快就恢復過來,朝商錦秀行了一禮。他看不上商錦秀,禮數自然算不上恭敬,反倒顯得十分敷衍。木蘭和木槿是商錦秀的腦殘粉,早在看見他突然闖進來的時候就已經不滿了,這會兒見他態度敷衍,心中的不滿更是上了一個臺階。
木蘭的性子更急一些,她瞪着陳立怒斥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對王妃無禮!”
陳立卻並沒有多看她一眼,他已經發現,木蘭和木槿並非真正的一流高手,自然也就不再把她們放在眼裡。他只是看着商錦秀說道:“屬下此番前來,是希望王妃能勸勸王爺。”他說到這裡,就交代了安東華收到請帖並準備去赴約的事,並着重強調了這是一場鴻門宴,而且還是商錦秀惹來的麻煩!
商錦秀之前並沒有看他,直到他說完了話,才從賬本上收回目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她將身體往後一靠,嘴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地看着陳立,問道:“你雖然稱呼我爲王妃,心裡卻覺得我配不上你的王爺,是嗎?”
陳立沒想到商錦秀會這麼問,他看着似笑非笑的商錦秀,下意識皺起了眉頭。他也說不清怎麼回事,只是覺得以往並不被他放在眼裡的商錦秀,此刻突然變得危險起來。
不過他並不是一個善於撒謊的人,於是他直接承認道:“屬下確實這麼認爲,王爺乃是人中龍鳳,就算暫時困於淺灘,早晚也會有騰飛的一天。可是你的出身太低,屬下不認爲你配得上王爺。”
商錦秀危險地眯起眼睛,臉上微微笑起來:“既然如此,那你認爲誰才配得上你家王爺?”
木蘭和木槿見狀,本來還準備替商錦秀抱不平的,這會兒卻齊齊縮了縮身子,都用一種‘你完了’的目光看向陳立。二人服侍商錦秀多年,都知道商錦秀這個樣子是生氣了。
她們想的也沒錯,商錦秀的確是生氣了。就算她跟安東華只是一場交易,就算她知道很多人都這麼想,可被人當着面說出來,說話的人還是安東華的下屬,她心裡的怒火就燒了起來。
大家都是互惠互利,她就算給安東華惹了麻煩,安東華也從她手中得到了好處,陳立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指責她?
陳立卻沒有察覺木蘭和木槿的目光,或者說,就算他察覺了也並不在意。他這次只是略猶豫了片刻,就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王爺的王妃本該是辛家的嫡小姐。”
商錦秀看着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既然如此,你怎麼不親自去一趟崖州,替你家王爺把王妃迎娶回來?”
陳立還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他心裡清楚,這種事情眼下就只能在心裡想想,除非洗刷掉辛家的冤屈,否則安東華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和辛家人接觸的。
他想了想說道:“屬下這次來是希望王妃能勸勸王爺,不要去赴約,王妃應該也不希望王爺出事吧?”
商錦秀冷冷一笑,直接說道:“木蘭木槿,替我告訴他,誰纔是這裡的主人!”其實她更想自己動手,不過陳立不過是一個下屬,還沒有讓她親自動手教訓的資格!
她話音剛落,早就等得不耐煩的木蘭和木槿立即應“是”,齊齊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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