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招供8000p

326 招供(8000P加更)

最後的檢查結果不出所料,李青青果然被人破了身,許嬤嬤拿過被子蓋在她身上,再次嘆了口氣。隨後她轉身看着默默哭泣的香草,冷冷道:“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香草看着她冷漠的臉色就害怕,哪敢讓她幫忙,只得抖着手解下衣裳。蔡依藍正坐在牀邊幫李青青穿衣服,聞聲只是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就垂下了眼眸,什麼也沒說。

李青青卻是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她都不知道,香草竟然也被……她腦子裡瞬間閃過一個人,正是殷蘭亭身邊的小廝。說起來那小廝模樣其實挺俊俏,只是氣質和殷蘭亭就遠遠不能比了。再想到他的身份,李青青眼中飛快地劃過一絲厭惡。

她沒想到香草竟然被那小廝破了身,想到昨日她還讓香草幫自己擦身,就覺得一陣陣作嘔!

香草身上的痕跡比起李青青還要來得觸目驚心,殷蘭亭畢竟是個少爺,又向來自詡溫柔,動作要溫柔得多。而且這種事情他是做慣了的,經驗豐富,知道用多少力道合適。

那小廝卻不一樣,他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難免激動起來就有點控制不住。殷家的漂亮丫鬟雖然不少,可有殷玄離和吳氏看着,他是半點也不敢逾矩的!

香草身上不僅青青紫紫,還有帶血的牙印,模樣很是悽慘。許嬤嬤原本對她很不屑,見了她的慘狀,便也忍不住同情起來。

最後的檢查結果和李青青一樣,也是被人破了身。

許嬤嬤等她穿上了衣服,才問道:“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可願意招認?”

香草身子抖了抖,她飛快地看了牀上的李青青一眼,正好對上她驚駭的目光。然後,她心中閃過一絲快意,點了點頭說:“奴婢願意!”

許嬤嬤便打開了手裡的小竹籃,她這一打開,蔡依藍才發現裡頭裝的是筆墨紙硯等物。

許嬤嬤很快磨好了墨,然後從竹籃裡取出一張紙在桌子上鋪開,用鎮紙壓住邊角,這纔拿筆沾了墨,看着香草說:“你現在說吧,不過我要提醒你,這供紙可是要交給刑部老爺的,你若是有半句假話,誰也救不了你!”

香草跪在地上,聲音軟軟的,帶着驚恐:“奴婢不敢!奴婢保證,絕對句句屬實!”她說到這裡又看了李青青和蔡依藍一眼,然後便招供起來。

她是從李青青去賀家開始說的,出了這樣的事她本就生不如死,如今事情被揭發出來,她更是清楚自己已經沒了活路!既然如此,那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就算是死,她也要讓李青青名聲掃地!

事情交代起來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李青青在賀家偶遇了殷蘭亭,於是對殷蘭亭上了心,想嫁入殷家,便派人打聽殷蘭亭的行蹤,香草偶遇在小酒館喝酒的殷蘭亭回來稟報了李青青,李青青便穿了男裝出門與殷蘭亭見面。

結果殷蘭亭醉酒,帶着李青青去了買下的小院,有了一場露水姻緣。

她這一招供,許嬤嬤細長的眉梢便挑了起來。她來的時候可是有人囑咐過她,案子對殷蘭亭越不利越好的!可聽香草這意思,分明就是李青青自己上趕着!

這可不行!

不過,她雖然不敢篡改供詞,卻可以在對李青青和香草的驗身報告裡把情況往嚴重了說。還有殷蘭亭的‘醉酒’,也可以大做文章。

許嬤嬤照着香草招供的話作了些潤色,就把供詞寫出來了。這供詞一旦傳出去,李青青和殷蘭亭都要名聲掃地了。

寫完後,她特意看了蔡依藍一看,卻見蔡依藍已經是搖搖欲墜了。她只當女兒在外頭受了欺負,哪裡知道李青青竟然是上趕着給人欺負的!

這時候,李青青的啞穴卻自動解開了,身上也恢復了力氣。她這一恢復,就尖叫着撲向香草:“賤人!誰讓你胡說八道的?我殺了你!”

然而她還沒接近香草的身,許嬤嬤已經攔在了香草面前,飛快地抓住她的手腕一扭接着一推,李青青便被推得往後倒退。蔡依藍趕緊接住她,卻不敢對許嬤嬤發火,只衝李青青吼道:“你到底還想鬧到什麼時候?”

李青青恨恨地瞪着許嬤嬤,突然看見桌上未乾透的供紙,她便再度尖叫着朝着供紙撲了過去,想毀屍滅跡。

這一次許嬤嬤甚至沒出手,只冷哼了一聲,蔡依藍便從後面死死地抓住了李青青,不讓她再胡鬧。

香草卻突然跪下來朝許嬤嬤磕頭:“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要是留下來一定會死的!”

許嬤嬤看她一眼,接着便對蔡依藍說道:“這丫鬟現在是證人,我得帶她回衙門。”

蔡依藍哪裡敢有異議?她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忍不住問道:“那……那我女兒她……”

許嬤嬤對李青青已經連最後的憐憫都不剩了,她冷聲說道:“這件事令小姐本是受害人,若是不肯招認,她就是跟人‘無媒苟合’。”說到這裡她又問李青青,“李小姐,你可有什麼話說?”

李青青雖然自視甚高不肯面對現實,對於‘無媒苟合’四個字,她還是很清楚的。這種事情的後果,她想想都忍不住打顫。這時候她已經明白,出了這樣的事情,殷家是不可能再娶她入門了。

於是短暫的猶豫過後,李青青瞬間安靜下來,她顫抖着聲音說:“我……我招認……”

許嬤嬤聞言,嘴角便翹起了爲不可察的弧度。她重新取出一張紙鋪開,聽着李青青的敘述,飛快地寫了起來。

李青青的說法,和香草的又有些出入了。她說自己雖然在賀家見了殷蘭亭,卻並未仰慕於他,更沒有派人查他的消息,是香草胡說的。後來她在小酒館偶遇殷蘭亭,也是中了香草的暗算。

再之後她是擔心殷蘭亭,才決定送他回家,卻沒想到殷蘭亭帶着她去了那處院子,再之後的事情,她完全是被強迫的。

香草聽着便冷笑不已,想要反駁,卻被蔡依藍冰冷的目光嚇得將嘴邊的話生生嚥了回去。

許嬤嬤並未提出異議,直接照着她的話稍加潤色就寫上去了。她接到的命令本就是要讓事情對殷家不利,李青青的這份供詞自然正好。

至於兩份供詞的不同之處,到時候自有人會以此來做文章。反正香草她會帶回去,大不了重新再寫一份供詞就是了。

收好了供詞,許嬤嬤就帶着香草離開了。她們一走,李青青便軟倒在地上,向蔡依藍哀求:“娘!娘!您救救女兒吧!您去求求商大人,讓他救救女兒吧!”

蔡依藍卻是朝後退了一步,看着她冷冷地說道:“青兒,我對你……真的太失望了。”說完她便叫來了丫鬟吩咐道,“把小姐帶回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出來!”

李青青嚇得臉色煞白,哭着就要朝蔡依藍身上撲:“娘!娘!您怎麼可以這樣對女兒啊?女兒真的知道錯了!娘您饒了女兒吧!”

蔡依藍卻不爲所動,反而瞪了那兩個不知所措的丫鬟一眼:“都愣着做什麼?送小姐回房!”

她們再不敢猶豫,分別抓着李青青的一隻胳膊,拖着她出去了。李青青一路哭叫着,嗓子都叫得啞了,聽見聲音的便忍不住伸出頭看了眼,卻又飛快地縮了回去。

今天的事情明顯不對勁,她們可不敢觸這個黴頭!

……

許嬤嬤提着竹籃帶着香草出去的時候,正好在前院遇到了聞訊趕回來的李巖。李巖這時候已經知道了大致情況,心裡正不安,一看見香草便忍不住問道:“香草?你怎麼出來了?”說到這裡他心裡其實鬆了口氣——既然香草被帶了出來,那他女兒應該就沒事了吧?

這麼想的時候,他已經問道:“敢問嬤嬤,可是這香草有什麼問題?”

許嬤嬤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她是這個案子的關鍵證人,爲了她的安全,我得帶她回衙門。”

李巖一聽就知道不好了,他還以爲香草是被抓了,哪知道她竟然是證人!那麼說,真的是他女兒出了事?可是出了什麼事,才需要嬤嬤來驗身?

想到心裡的猜測,李巖臉色一白,身體都晃了晃。他用力掐了手心,強撐着說了一番客套話,又給爲首的捕快和許嬤嬤各自塞了一千兩的銀票,客氣地把人送了出去。

等人一走,李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直接吩咐管家關了前後門,接着就鐵青着臉往內院而去。去的時候,他甚至讓管家找來了一根藤條。

此時的殷家,卻是陰雲密佈。殷蘭亭雖然沒事,他身邊的小廝卻被刑部的人帶走了。接着殷玄離就鐵青着臉回了家,他一回來,便直接帶着人去了殷蘭亭住的院子。

殷蘭亭這會兒正不安呢,小廝被帶走的時候,他心裡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他預感到有人針對他,也預感到,事情八成跟昨天的事情有關!

就在他急得準備出門的時候,殷玄離帶着人浩浩蕩蕩地來了。

踢開門的第一句話就是:“來人!把這個逆子給我抓起來,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