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去哪裡?林清淺想着,東方玉見那人沒有跟來,回去拉住她一根手指,她便邁開了腳步。
到了房間,林清淺覺得有些手足無措,她雖然跟幾位玩得開,也沒有到睡一張牀的交情的,她又不是真男人!
等了好半晌,林清淺對東方玉道:“二哥,要不你睡牀,小弟打地鋪,那牀太小了。”
東方玉打量着她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牀雖不大,但足以容你我兄弟二人,四弟難道是不好意思了?”
林清淺擡起垂着的頭,皮笑心不笑的,“怎麼會?”
“我就說嘛,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四弟你說是吧?”
“是,是,二哥你說得對,可是小弟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林清淺就說道。
“嗯,四弟那個習慣得改,出門在外不比家中。”東方玉說道。
以後不是都得一起睡麼?
“二哥,小弟在馬車上睡多了,還不困,你先睡吧。”
“好了,逗你玩呢,去洗漱了睡吧,我睡地上。”東方玉說道,他就是有意逗林清淺一下,纔沒有錢八那麼齷蹉呢。
“真的嗎?”林清淺問道。
自己是不是高興得太明顯了啊?
東方玉嗯了一聲,他雖不是君子,可也不是小人,何況心疼自己的人還要什麼理由麼?
隔間的錢八心思活絡,把耳朵貼在牆壁上,江濤從後面拍了他一下,“你在做什麼呢?”
“啊,那個我鍛鍊呢。”錢八貼着牆壁伸展了幾下。
江濤狐疑的看着錢八,想起他方纔說的腳臭之事,“錢八,你有腳臭,還來禍害本少爺,合着本少爺就是問腳臭的?我還有好多話要跟四弟說呢。”
直接就是江濤的風格。
“哪裡腳臭了,方纔你聽錯了,我要是真腳臭,那我也不會告訴你,你說是不是啊?”錢八說着做了個鬼臉。
跟江公子說話比跟大少爺可輕鬆多了,這樣的小玩笑江濤是不會生氣的。
“錢八,你是不是故意的?二哥塊頭比我大,他們一起睡會很擠的,我現在就去跟子陌那傢伙換過來。”江濤邊說就往門口走,別錢八堵在門邊。
“江公子,你忘了,錢公子身量小,他們剛剛好,你就別去打擾他們了,一路顛簸都累了,或許他們都睡下了,我們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你老何愁話說不完?”錢八盡心盡力地攔着江濤。
你就不能好好的讓大少爺和林姑娘培養一下感情嗎?
江濤斜眼看着錢八道:“我怎麼覺得你們有鬼呢?”
錢八一本正經地道:“我們能有什麼鬼?要說錢公子也真是的,不懂事,剛剛他怎麼可以提出和王妃一起睡呢。”
錢八遮掩了一句,便試圖轉移話題,江濤入戲也很快。
“嘖,這事兒還真被你給說着了,不知道你剛纔發現東方旭那臉色沒有,不知道了還真以爲被帶了綠帽子呢,刷一下就變了。我這四弟呀,膽子可真肥!”江濤嘖嘖嘖說道。
想起就有些好笑,四弟那小傢伙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
林清淺洗好出來,東方玉已經拿了一牀被子鋪在地上,現在天氣大,睡地上也不冷,可是會很硬就是了。
她對坐在凳子上的東方玉說道,“二哥,那我先睡了啊。”
林清淺說着便揭開牀上的被褥,人家鑽了進去,腦袋都沒有露出來,東方玉見狀抿脣一笑,還知道不好意思呢。
“四弟,你不悶嗎?”
“嗯。”林清淺答應着,小毛球卻很會拆臺,它在被子裡喵喵叫着,掙扎着出來。
那時東方玉已經到後面洗漱去了,林清淺才慢慢的揭開被子一角,大口大口的呼吸,一雙眼睛骨碌碌的轉着。
白天睡太多,現在真的還睡不着,側着身子逗小毛球玩,等東方玉出來,她又規矩了,但沒有把整個頭埋在被子裡,露出鼻子以上的部分。
見東方玉準備熄燈,她試探的問道:“二哥,要不咱們不熄燈了?”
東方玉想起她睡覺是不喜歡熄燈的,便撥弄了一下燈芯,對她道:“我只是來挑一下燈芯,你早些睡吧。”
他自己也拉開被子,準備睡。
林清淺感受到身下柔軟,地上睡着肯定很硬,可是她確實不大方便呢。
二哥不僅人長得好,而且還很紳士,即便自己是個男子,他都會照顧她的小情緒,哎,不知道以後會便宜哪個母夜叉。
東方玉閉着眼,其實也沒有睡着,他聽見她總是在翻身,一下一下的。
也是睡不着麼?不滅燈,有光總不習慣。
東方玉一行人都睡下,郭知府並幾位官員師爺還在酒桌上,商量着,其中一人一杯酒下肚,感嘆道:“此次來的欽差,那可是塊硬骨頭,油鹽不進那。”
說話的正是郭知府的師爺,劉青山,人稱劉師爺,是郭知府眼前的大紅人,郭知府的好些個點子都是他給想出來的。
他下首處坐着一位滿腦肥腸的小胖子,咧開嘴奉承道:“有咱們郭知府和劉師爺在,那楊清明就是塊石頭,也得把他弄成軟骨頭,之前不是也來了倆位硬氣的欽差?
那就是前幾日做做樣子罷了,他們那些個個手段都是郭知府你和師爺玩剩下的,保準讓他們灰溜溜的滾回去,我們都不擔心。”
嘉定府管轄下的其他幾個縣令忙舉杯附和。
好聽的奉承話,誰不喜歡聽,就郭知府和劉師爺這樣耳朵聽起繭子的,聽着更順耳。
郭知府一飲而下,都是上面有人,他才能再嘉定府做個土皇帝啊,他心中感激。
又轉念一想,他也沒有少孝敬那,官要做的久,除了自己有些手段,那還得官官相護纔是正理,就那姓楊的欽差那牛脾氣,不知道誰讓他來受氣的。
簡直是給臉不要臉,居然還拂了自己的好意,看他一個人怎麼跟這一堆人鬥,哎,說來丟命的欽差也不少啊。
郭知府得意的想着,又吃了一口下酒菜,桌上的推杯換盞的,相互捧着臭腳,門外走來一個護衛模樣的人,郭知府讓他進來,那人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郭知府眼睛眯了一下。
“郭大人?”有人見到他有點不樂的表情,便喊了一聲,又似乎是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