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當母親的,那她的子女一定會是她軟肋。
秦姨娘面不改色道,“清月,你很聰明,那也想想清歡她是信你,還是相信我這個當母親的?”
二人還說着,躲在暗處的林清歡忍着退了出去。
她剛剛偶然看到林清喜的丫鬟遞了遞了紙條,然後就悄悄的跟着姨娘出來。
姨娘以前除了必要的場面,她基本都不與許姨娘那邊人走近,爲何會跟林清喜私下相會。
她沒有想到,送信的是林清喜的丫鬟,相會的卻是林清月。
以致於後來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然她們說得比較隱諱,林清歡還是聽出來,原來淺淺發生的一切都是被人計劃好的。
其中一個關鍵人物孩子自己的母親,難道姨娘以前對淺淺好都是假的?
林清歡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一個是她最要好的妹妹,一個是生她的母親,她究竟還如何抉擇?
秦姨娘回到院子,見林清歡眼神無光的在那邊發呆。
“清歡,你怎麼了?”
“姨娘,這句話該我問你吧?你怎麼了?”林清歡就問。
秦姨娘大驚,她除了在人前,從來就不叫自己姨娘的,難道清歡知道了什麼?
屏退所有下人,秦姨娘才道:“清歡,你到底在說什麼?”
“姨娘,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你剛剛和林清月說的是什麼?你爲什麼要害七妹?”
林清歡已經吼了出來,秦姨娘忙捂住她,這話讓別人聽到,那後果不堪設想。
“歡兒,娘怎麼可能害淺淺呢,我就是無意間提了一句她要去上香,哪裡知道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
今天林清月就是來威脅我的,歡兒,你要相信娘。”
“娘,我還能信你嗎?以前七妹就說過,娘你是從宮裡出來的,做事說話從來都是滴水不漏的。
你是怎麼知道七妹哪天去上香的?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在院子裡都沒有出門就知道了。
你怎麼可能無意間跟林清月提七妹去上香的事?你又怎麼會讓林清月威脅你。
你現在這樣跟我說,不過就是怕我去跟爹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林清歡分析得頭頭是道,秦姨娘很欣慰,看來她的女兒也不像表面的那麼傻。
“歡兒,你不信娘也不要緊,但你真的忍心去告發爲孃的嗎?況且那些都是你的猜測而已。
你已經失去淺淺了,你還想失去娘嗎?”
秦姨娘是瞭解林清歡的,再怎麼說她們都是母女。
當母親不願傷害女兒,當女兒的又怎麼會告發母親?
“娘,你別逼我了,我想冷靜一下。”
她不知道該怎麼向林清淺贖罪,她從來沒有想過秦姨娘會是那樣的人。
林清淺做了好幾天的馬車纔回到李神醫的說的家。
在嘉定府一處偏僻的山上,見到他們三個,一羣人就圍了出來,一幫壯漢攙扶着以爲老太太。
“李神醫,三哥你們可算回來。”又見到他們身邊多出來一個人,“她是誰?”
“啊,她呀是你們的七妹。”李神醫就道。
林清淺也就是現在的範小七,轉着眼珠子,那幫人會不認識自家的妹子?
“哎喲,我的小七呀,你可算回來看娘了。”林清淺還在想着,就被老婦人一把抱住。
什麼情況?
哥哥們不認得自己,娘卻認得?
“你老沒認錯吧?”林清淺就問。
範無病的娘楊氏非常豪放的就扒開林清淺的衣襟,“哎,我的乖女兒,你看,你這裡有個胎記呀。”
林清淺一看,確實有啊。
壯漢和婦人們都擠過來看,嘿還真有胎記。
本來李神醫是胡編亂造的,哪裡知道瘋瘋癲癲的楊氏居然也認定她是範小七。
那個一生下來就不知去向的女兒。
不會這麼巧吧?
範家幾個兒子兒媳知道楊氏的心病,又見她身上真的有胎記,就信了。
因爲楊氏在清醒的時候說起過。
林清淺當了一陣猴子被人扒拉着欣賞了一陣,就被楊氏心肝寶貝的拉着進了屋,然後一羣壯漢婦人就仔細哄着。
給她弄了些吃的來,楊氏還讓人給她做新衣裳。
範小七在極樂幫生活很快活,上面六個哥哥都成了親,據說大哥出門一直未歸,她是楊氏的老閨女。
一直備受寵愛,啥楊氏都寵着她。
幾個哥哥都成了親,一大堆嫂子和侄兒侄女,她記了好半天才記住。
明明就是一個山寨,卻叫極樂幫,她還以爲是啥幫派呢,原來是種田的來着。
這個季節正是挖紅苕的時候,哥哥嫂嫂們在前面挖,她就和侄兒侄女們在後面撿紅苕。
“小姑姑,你不要靠太近,一會俺爹的鋤頭柄子會打到你,啊,小心……”
老二家的大妮話還沒有說完,範小七就被鋤把給掀翻了,打了幾個滾兒。
一堆人丟下鋤頭就圍了過來把她撿起來,“小七,你沒啥事吧?”
“有,有,我疼!”
“來,嫂子給你吹吹,哎呀,他爹你咋那麼不小心那,你看小七額頭讓掛着這個包,一會咱娘不知道心疼成啥樣呢。”
老二家的就說道,小七可是孃的心肝肉啊,他們一家人都護着的丫頭。
她做不來活,都叫她不要來地裡跟着了,偏偏又不聽話。
“二嫂,沒事,我不跟娘說是二哥打的。”範小七就說道。
本來也不是你二哥打的呀!
她被撞了一下,感覺腦子裡還點什麼影子閃過,又不太清晰,就跟李神醫說了。
難道她的記憶要回來了?
範家開了荒地種了不少紅苕,她天天頓頓吃,都吃膩了,他們這裡每年都要種很多紅苕用來餵豬。
其實範家比較窮,種的糧食夠餬口而已。
範小七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做苕粉來,然後跟大妮兩個做了一小點出來,大家吃着還好,她就讓會會說話的範老五去鎮上酒樓看看。
若是酒樓要,他們一家就可以賺銀子買些大米來吃,改善一下生活。
村裡紅苕都多,他們可以低價收來做苕粉,反正村裡人都是除了吃一些就是用來餵豬。
能換銀子肯定樂意。
“五哥,有酒樓要不?”見範老五回來,她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