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郡主見林清淺聽着那些話題插不上嘴，坐在那裡無趣得很，便打發她出去跟沈子琰她們玩兒。
“大伯母，我都多大了，跟她們哪裡玩到一處去，要不我帶子琰跟小明出去轉轉。”
去了外面當然是想怎麼玩都是她說了算。
咸寧公主十分贊成：“淺淺，你去吧，聽我們說話也怪無趣的，路上幫我多勸勸明兒。”
與其人家小姑娘困在屋子裡，還不如出去走走，順便跟自己的兒子說說話。
林清淺說的話比她這個親孃還管用。
看着那一幫孩子出了門，清平郡主問出了她早就想問的問題。
“咸寧啊，明兒的父親到底是誰？你現在回來了總不能一直這樣單着吧？
依着我的意思，早就該找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算賬，是人乾的事嗎？
把你肚子搞大了就一走了之，他要還算個男人就站出來。”
清平郡主說得義憤填膺的，讓咸寧好歹也是一個公主，他居然敢如此蔑視皇威。
咸寧公主臉上並無波瀾，平靜的說道：“皇姐，這事不能怪他，是我自己先愛上他的。”
即便經歷了過去的種種，她的心裡從來沒有怪過那個人。
“咸寧你太老實了，這種事情跟誰先愛上誰有什麼關係？
再怎麼也得等到成婚以後你們才能……”有孩子呀。
他不知道女子的貞潔有多重要？何況咸寧還是公主之尊。
清平郡主見着她爲他辯白，便知咸寧公主是愛慘了那個人。
哎，愛得走火入魔時，也可能是咸寧自己沒把持住。
到底是誰？
讓她愛得如此卑微，如今說起來又閃爍其詞的。
難道那人的身份低微？
“咸寧，他就是身份再低你也該先稟明皇上、太后，他們都不是古板之人，不會不答應你的。”
“皇姐，你別問了，他已經不再人世了。”
說到這裡咸寧公主淚花在眼眶裡打着轉。
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她和他的感情都是不能爲世人所接納的。
清平郡主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我不是有意要提起你的傷心事。”
“皇姐，我都明白的，你們都希望我能有個依靠，其他的我都不去想了，只盼着明兒能快快樂樂的長大成人，那也算是對他有個交代。”
咸寧公主現在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教養兒子。
之前兒子在光明寺之時，她時常見到他，卻不是以一個母親的身份，也不能以那個身份對他。
她也是現學如何當母親，每每都會弄得手忙腳亂，還擔心兒子不喜歡。
“說到此處，你就沒打算讓明兒認祖歸宗？”
“我，我沒有問過他的家事。”
清平郡主忍不住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你呀，從小在宮裡長大的人，怎麼如此糊塗？”
家事都不問，就給人家把兒子給生下來了？
好在皇上、太后開明，要是遇到狠心點的，她這樣失德的公主，爲了皇家的顏面，秘密處死了也沒人知曉。
咸寧公主沉默不語，他是個和尚，她怎麼問得出口，更不敢對旁人說出他的身份。
林清淺帶着沈子琰和小明，幾個人像放出籠的小鳥一樣。
沈子琰別的沒學會，完全把她喜歡買東西的習慣學了個全套，小明稍微含蓄一點。
大大小小的一羣人，大包小包的提着，那三個主人就在前面挑。
沈子琰簡直瘋狂了，一直再買，時常都在喊“孃親付錢！”
“小兔崽子，一點都不心疼我的銀子，沒用的東西買那麼多做什麼？”
杜若在後面付錢都忙不過來。
“我都是跟你學的，孃親你教的好。”扮了個鬼臉拉着小明繼續在前面挑。
還好從咸寧公主哪裡帶了一幫子童子軍和小廝出來，不然就她帶着的十一、杜若真搞不定。
小明後面也玩開了，林清淺見他今天高興，又試着勸說了幾句。
她其實也是贊同清平郡主的說法，慢慢來，別說是母子，就是陌生人處着處着關係也會變好的。
逛出去容易，走回來個個等喊累，特別是沈子琰，就開始跟林清淺撒嬌賣萌的，因爲他不想走路了。
林清淺眨了眨眼，她也不想再走了，找了個地方坐下，十一去找了馬車來，東西都搬了半天。
兩輛馬車人坐着都擠，還別說坐那麼多人。
到了門口，小廝就提着大包小包的往府裡走，咸寧公主見一羣人都提着。
“都買了些什麼？”
“小的們也說不清，都是少爺自己挑選的。”
“拿進去收這吧。”她又轉身對清平郡主說道：“這些孩子不知道又去買了些什麼回來，他上次跟淺淺去買回來都還在房裡堆着呢。”
“明兒、沈子琰那小崽子都是跟淺淺那丫頭學的，你別管他們，銀子肯定是淺淺拿的。”
清平郡主早就習慣林清淺的作風，那次拉着她和鄭惠兒也一樣，不買高興不回來。
“按照他們這個買法，得花多少銀子？我都替明兒不好意思了，淺淺又不收我的銀子。”
她回來沒幾天，兒子已經跟着出去買了兩回，都是花別人的銀子。
清平郡主白了她一眼道：“我們家淺淺在意這點兒銀子？你就別想東想西的了，就這些東西她拔下半根汗毛都有剩餘的。
你是不知道，以前她還沒有淺陌山莊，人家花了八萬兩銀子給結綺閣花魁贖身眼睛都沒眨一下。
我現在跟她出去逛街，都是她掏銀子，還專門給我找最好的銀樓給我定製首飾。
跟你說，我現在去淺陌山莊看上什麼就帶着，記她賬上就是，我那寶貝侄女兒啊豪氣得很。
要不，她走到哪裡都吃的通呢。”
咸寧公主莞爾一笑，“你那麼護着她，她又怎麼會不孝敬你呢，人家及笄、成親的禮你都準備好了吧？
她那樣對你，你還不得把壓箱底的物件都掏出來給她。”
“那是當然，我早就給她準備好了，說到成親，我還擔心她去了慶國公府不自在呢。
那邊的規矩不比林府，人事也複雜，當時芷兒出嫁我都沒這麼擔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