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玉等人出來的時候也聽說了林府的事。
跟在身邊的陸九看着嘴角上揚的東方玉,會心一笑,不就是小小的幫了林姑娘一把嘛。
傻樂什麼呀,人家林姑娘可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無名英雄啊!
“要不大家夥兒也去賞葵廳轉轉。”陸九提議道。
江濤睨了他一眼道:“好好的去那裡做什麼?”
陸九一嘴快就說了句“我以爲大少爺想去呢。”,說完之後方覺不妥。
“我覺得今天子陌和陸九兩個人都有問題,你倒是說說子陌爲何想去?”晉王妃早就懷疑他們了,只是沒有點破而已。
陸九反應也不慢,嘿嘿一笑道:“我們哪有什麼問題,不過是老太君今兒個也出來湊趣,就在那賞葵廳呢。”
“這就是你們的不是了,老太君在那怎不早說,我等也好去請安,就說怎麼今天子陌跑到這種地方來。”江濤自說自話道。
一行人到了那地兒,只餘下幾個僕婦在那裡清掃屋子,東方玉既慶幸又失望。
與此同時更失望的人是林府隔壁。
“小少爺,要不咱們不等了,奴和蘇嬤嬤都足足餓了四天天了。”此時的福貴與先前在恆泰酒樓相比豈止瘦了一圈啊。
“少爺我不也餓着?”沈子琰捂住金兵明槍的肚子,有氣無力的說道。
“小少爺你這樣讓少爺知道了,蘇嬤嬤和福貴可沒法交代啊,要不咱吃點。”蘇嬤嬤也勸道。
我這一把年紀的容易嘛,被小少爺拉着胡來,偏偏少爺不在府裡。
真應了那句老話“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小爺我怎麼說來着,做戲就要做全套,不然別人看着假。”沈子琰又做出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
福貴此時好像想沈羽恆,同時又埋怨少爺。
少爺的銀子已經夠花幾輩子了,還見天的出去鑽營,一去就十天半個月那是常有的事,去半年的都有。
小少爺又啓蒙的早,三歲就請了先生叫他讀書識字,早前爲了哄得小少爺不哭着鬧着找爹,福貴和蘇嬤嬤都騙他說只要識得多少字,背了多少文章就可以見到少爺。
沈子琰天資聰穎,學得極快,不到四歲那些字,文章也都學得七七八八。
被騙得久了他就開始與先生對着幹,不知氣跑了好多先生。
後來少爺索性給他買了不少書籍回來,讓他自個兒看着玩,沈羽恆哪裡懂得這個年紀的小娃娃該看那些。
總之就一股腦的買了一堆回來,詩詞歌賦有,不過沈子琰不愛看。
那些志怪、話本子沈子琰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的,且不管懂不懂,他樂在其中,這不都學以致用了。
福貴淚眼汪汪的擡頭看天,少爺你就少賺點銀子吧,回來教養一下小少爺纔是正經。
“來人,給我搬椅子來!”沈子琰強忍着餓意,他覺得自己都快站不住了。
站不住了還有小短腿旁的旺財。
旺財是府中大黑一月前產下的一直黑的鋥光瓦亮的狗崽子,它已經餓了五天了,比福貴和蘇嬤嬤都要慘得多。
福貴看着那搬椅子的丫鬟肥的流油,好想做好事,跟她換一換差事。
“小少爺,要不別等了,不就那點飯菜嘛,錢掌櫃不都說了恆泰酒樓也能做那些,那人送了我們方子。”福貴仍不放棄。
“他說的話你也信,那天不是去吃了,味道不一樣。”
“可是我們這樣等着也不是辦法呀。”蘇嬤嬤苦着臉道。
“你們放心我今天看着她溜出去的。”沈子琰倒在檀木太師椅上,吞着口水道。
“啊,小少爺你怎麼不早說,我們該那時衝出去的。”福貴覺得好可惜啊,平白多餓了許久。
“福貴啊,讓你多讀書你偏不信,那大早上她溜出來自己的事沒有辦好,我們怎麼好留住她,只有等她忙完自己的事,纔有可能同情我們,你明白?”
沈子琰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莫名的搞笑,臉上就差點皺紋和兩撇鬍須了,就成小老頭子。
“奴才哪有福氣讀書啊!”福貴餓的有氣無力道。
自家這個小少爺都快成妖精了吧?
“行了你閉嘴,與其在門口守着不如去恆泰酒樓堵她,錢老頭不是說過她今天要去的。”
“小少爺,我們去恆泰酒樓,那不是很容易被認出來?”福貴又擔憂道。
沈子琰煞有介事的扶額皺眉,“本少爺說的是你,不是我們!”
“是。”福貴拖着飢餓得脫力的身子骨離去。
老天爺我真的錯了,不該和小少爺廢話的,真是要人命啊。
忽地他眼光一亮,脫離了小少爺,那自己去恆泰酒樓吃點,他不會發現的吧。
“你要是敢去吃東西,本少爺不會放過你的。”沈子琰稚嫩不乏威嚴的聲音適時的想起。
福貴頓了下身子,奴才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你哪裡是成精,你那是大魔王,來索命的啊。
蘇嬤嬤昨天還能跟沈子琰打機鋒,今天只能求菩薩保佑了。
沈子琰也餓得不行,可那是自己定下的規矩,萬萬不能打破的,在福貴離去後,他開始轉移注意力。
看着蜷縮在自己腳跟的旺財道:“旺財啊,你可要撐住,這才幾天就撐不住也太沒骨氣了啊。”
小少爺你說的是旺財還是自己呀?
小狗子他聽得懂什麼人話,蘇嬤嬤腹誹道。
或者他是說給老婆子我聽的?蘇嬤嬤又故作精神起來,我可不能被狗比了下去。
福貴到了恆泰酒樓,聞着別人的菜香,口水直流,錢掌櫃看到他的模樣咳了一聲。
“福貴啊,你可是小少爺面前的紅人,哈喇子還是收一收的好,沈府還餓着你了不成?”
福貴幽怨的看了一眼錢掌櫃。
小少爺面前的紅人不當也罷,沈府餓不着我,可小少爺要命啊,不能耽擱了,免得壞了事,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如果這次小少爺的事成了的話,那自己的日子別提又多好過了。
從錢掌櫃那裡得來的消息還不算太壞啊。
福貴果然老實得沒和錢掌櫃說出實情,也沒有趕吃一口飯,就灰溜溜的回到了府裡。
“打聽道什麼了?”福貴一進門,沈子琰迎頭就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