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拿着鍋鏟一怔,來找自己算賬來了?
她撤銷圍腰道:“放她們進來,我隨後就到。”倒要看看她們能把自己怎麼樣?
杜若等人抵着門,外面婆子尖着嗓子道:“你們這些小蹄子還不開門?我們三姑娘是特意來與七姑娘說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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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們不好還嘴,獨留婆子和林清喜在外面叫罵着,直到紫蘇出來發了話,見七姑娘跟了出來才作勢開門。
杜若知道外面有幾人在推門,讓其他人走遠點,她一邊抵着門一邊撤了門閂,門忽然一開,在外面趴門幾個婆子丫鬟紛紛摔了個狗吃屎。
“哎喲,我的腰。”被壓住的婆子哀嚎道。
林清淺撇眼道:“許姨娘真是教的好,奴才們行如此大禮,我也生受了!”
五體投地的禮不可謂不大。
“沒用的傢伙還不退下!”林清喜喝道,林清月弱弱的喊了聲七妹。
木棉趁着慌亂之中溜出了桃源居,那些人撲進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杜若。
杜若首當其衝的成了衆矢之的,口誅之聲四起。
“我的丫鬟何時輪到你們幾個奴才指指點點了?”林清淺擡眼道。
“七姐兒,你的丫鬟也太放肆了,她們不過是替你教訓一下,免得出去丟人。”許姨娘笑着道。
許姨娘還是第一次親自來桃源居,林清淺當然明白她是來着不善,又看了眼氣鼓鼓的林清喜,不難猜出就是爲了昨天的事。
她真的不明白昨天之事還有什麼可說的,不過她們向來是不講道理的。
五姐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爛藕生出荷花來真是不容易。
“那我是不是該謝謝許姨娘你呢?”
“娘你別跟那小婦養的廢話。”林清喜道,不過她好像忘了什麼,林清月和許姨娘同時瞪了她一眼。
“三姐姐你可能忘了,我可是正經夫人所出,何來小婦養的一說?”林清淺反問道,讓她自己去想,到底誰纔是小婦養的。
如此許姨娘及僕從都變了臉色,在場的小婦不就只有許姨娘一個人。
林清喜反應過來指着沈子琰道:“哼,你個不要臉的是想男人想瘋了吧,小娃娃也不放過。”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才是想男人想瘋了,口口聲聲將男人掛在嘴上,一副討人嫌的嘴臉就不要出來嚇人,又醜又噁心,沒男人看得上你的。”沈子琰大聲說道,末了還充她擺了個鬼臉。
“你敢……”林清喜作勢要打沈子琰。
林清淺把他護在身後道:“小孩子說話沒個輕重,三姐你可是大人,出來也忘了帶腦子麼?她況且他人的話卻也是不錯的,話不好聽,你就多擔待吧。”
林清淺與林清喜脣槍舌劍、指桑罵槐的就此事對罵了許久,許姨娘都插不上話,好不容易林清喜又間歇。
許姨娘責怪道:“七姐兒,你怎麼能縱容野雜種亂罵你三姐,你們纔是骨血相連的。”
“許姨娘什麼時候記得我們是骨血相連的了?三姐罵我之時你是失憶了吧?”
“你真正該教的不是我,直說吧今天你們爲何事而來,有話就快說,不然我飯了冷了。”
“你把昨天的獎金和紅本本給我。”林清喜也不怕閃了舌/頭直說道。
林清淺嗤笑了一下,正色道:“昨天不是說的很清楚了,我的東西豈是你們想拿就拿得走的?”
杜若暗道,姑娘霸氣,她原本害怕七姑娘會吃虧呢。
“爲什麼不能?雖然那些糕點是你做的,可往年只要是府裡做的都可以的。”
林清淺真的不理解她們的腦回路是怎麼一回事?
“那你們也應該去找珍饈閣呀,找我做什麼?你們做出李代桃僵之事本就無恥至極,昨天丟人還不夠?”
不知道是誰給她們的勇氣,難道是父親縱容的?應該不是,他好歹是個讀書人,沒那麼不要臉。
“那我們只要銀子可好?你也知道你父親俸祿不多,府中開銷極大,原本你三姐姐得了也是要拿出來的。”許姨娘仍不死心。
“是嗎?昨天母親已經讓我自己收着了,若是父親發了話,我自當交給他,許姨娘你問過父親的意思了嗎?”林清淺如此說,是篤定林甫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自己如今正是要用錢的時候,都還沒有想到辦法呢,哪能讓許姨娘她們幾句話就騙了去。
“你這小賤人怎麼跟長輩說話呢,我娘管着府中庶務,不用事事向父親稟報的。”林清喜吼道。
口口聲聲父親父親,都是她回來自己都被父親斥責了好幾回。
“論規矩說來,許姨娘可算不得什麼正經長輩的,妾在府中不過算半個主子,我乃正室夫人嫡出的姑娘,你真的不必用長輩來壓我。”
林清淺說道,睨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許姨娘,就是要戳她的心窩子,誰讓她和教出的女兒處處與自己作對。
“若是有當長輩的樣兒,當初爲何把我安排到這個偏僻的院子,先前我不願去爭,也圖個清靜。”
“她若是個像樣的長輩,爲何指使僕婦在飯食上做手腳,那些天的餿飯現在都還歷歷在目,別說她不知情,那王昌媳婦和當時掌管廚房事物的劉婆子是許姨娘的心腹吧?”
“還有什麼災星不災星的許姨娘不發話,誰人敢與你說,之前說是劉婆子,反正我是不信的,不過父親心疼你不願追究,我也是個心軟的,總是念着那點子血脈親情。”
“是非曲直明眼人都看的明白,今天不過一點銀子你們就帶着一干僕婦來搶奪,要說許姨娘管家多年,油水肯定撈了不少,至於急吼吼的圖我這點小錢麼?”
前面那些許姨娘做過的已被下了定論,老爺又專門提點了自己,她想做反駁又被林清淺搶了話。
後面這一條她可不認賬,“七姑娘說這話就誅心了,管家哪裡來的油水,沒想到我累死累活的到頭來還被人冤枉。”
許姨娘說話的空檔,紫蘇遞上了一杯熱茶,林清淺說了那麼多話,確實口乾舌燥的。
“那許姨娘大可把賬本拿出來,一查便知!”許姨娘這樣的人管家不可能不撈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