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那個吹啊,心裡那個美,”阿福站在馬場邊蹦蹦跳跳,嘴裡還隨便哼哼着不知什麼歌詞。
她今天穿了一身騎裝,緋紅的窄袖圓領小衣,上面有精緻的纏枝花暗紋刺繡,黑色長靿靴,靴後側鑲着明珠,頭髮梳了辮子然後高高的紮起,珍珠點綴在發間,做胡人裝扮。
小火苗也着騎裝站在她旁邊,拉着她不讓她湊得太前,這孩子天生謹慎,而且在阿福的事上極其有憂慮意識,阿福自己不注意,他總擔心阿福有什麼不妥。
阿福踮着腳看場內,馬師牽出聖上的御馬墨雲,衛晟揉揉阿福的腦袋“看舅舅給你露一手。”
他一躍上馬,一抖繮繩,墨雲便好似被大風裹挾着的烏雲,瞬間飄了出去,衛晟騎在馬上,整個人好似都和往日不同了,阿福一邊揮着手歡快的喊“舅舅好棒,舅舅加油。”一邊暢想着自己在馬上的英姿。
衛晟跑了兩圈,便操縱着墨雲放慢腳步,走到兩個孩子身邊翻身下馬,墨雲不樂意停下,挺不滿的低頭磨蹭衛晟,馬師連忙牽住了繮繩。
衛晟安撫的拍了拍暮雲的頭,取了糖餵它,然後抱起阿福“怎麼樣?”
阿福激動的小臉紅撲撲的,毫不吝嗇甜言蜜語“墨雲太厲害了,它跑得太快了,它好漂亮啊
??”
衛晟
??你對舅舅騎馬的英姿就沒有什麼感想嗎?
阿福誇完了墨雲才接着誇舅舅“舅舅特別俊美,舅舅騎術真好,”雖然不是第一個誇得自己,但是衛晟還是高興的享受着阿福的讚美,沒想到阿福只說了兩句,第三句就是“舅舅我的小馬呢?”
衛晟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
他揮揮手,示意馬師牽小馬出來,自己還和阿福扯皮“誇得一點也不走心,來用一句詩形容一下。”
阿福滿心都是小馬,以及一代女俠阿福,哪裡還想得起什麼詩,她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小夥伴,伸着手向他求助。
小火苗是不會拒絕阿福的求助的,他想了想“萬里晴川連白雪,驊騮一嘯入青雲。秋風向晚真天意,落日回霞勝早晨。”
隨着衛熠的長大,衛晟越來越往嚴父方向發展,嚴格以培養一個王朝繼承人的方式和標準對待他,他會抱起阿福卻不會再輕易的抱起衛熠,他給予衛熠更多的是尊重與獨立。
聽見衛熠說出的詩句,他心中點點頭,面上卻不露什麼,阿福拍拍舅舅的肩膀,得意洋洋好似是自己做的詩句一般,重複唸了一遍。
衛晟笑着捏了捏她鼻子,把她放下了。
阿福捏捏小表弟的手,表示感謝,小聲讚揚“小火苗你最好了。”
這句話真是在樸實不過,夸人都不走心,小火苗卻極吃她這一套,他在別人面前一貫不怎麼愛笑,現下只握緊了阿福的手,然而卻擋不住越想越開心,忍不住露出一點笑意來,見父皇看過來,又立馬收了笑容,擺出一副端嚴的樣子來。
馬師走在前,身後跟着胡服的大宛馬奴,牽來了七八匹小馬,小馬和阿福差不多高,眼睛又大又水潤,透着靈動又活潑的的光芒,頭和脖頸上生長着長長的鬃毛,每一匹的姿態都優美而帥氣。
阿福往前湊湊,小火苗拉住她的手,也跟着向前幾步,馬奴着緊的牽牢了小馬,生怕衝撞了貴人,仔細看來,每一匹馬都不一樣,外觀顏色當然不同,有的一身雪白,像是天邊的雲朵,有的黑的發烏,倒像是烏煤成精,竟然還有新奇的紫色;神態更是各異,寧靜安詳,豪放灑脫,溫柔多情,平靜祥和,清逸灑脫,更有調皮搗蛋的,真是一點都不一樣。
衛晟站在一旁,用水袋喝了口水,笑着道“怎麼樣,看中了那一匹?”
阿福既歡喜又發愁,歡喜自己離女俠夢更進一步了,發愁則是因爲不知挑那一匹,她都愁得要咬手指了,手剛已經湊到嘴邊,卻被小火苗拉下去,阿福只得說“舅舅,我想摸一摸。”
“這有什麼不行,一隻手拿着飴糖,一隻手輕輕摸。”馬師遞上飴糖袋子,衛晟給阿福掛在腰上。
阿福兩隻手都要用上,衛熠就不能牽着她了,阿福心裡滿滿的興奮,一點都不緊張,衛熠卻緊張的厲害,他時刻盯着阿福面前的馬,那犀利的小眼神,滿滿都是威脅。
不過這些小馬並不能接受到威脅信號,還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它舔我???哈哈???好好玩,小火苗你也試試。”
衛熠有些孩子氣的偷偷撅了下嘴,瞪了一眼面前的小馬,搖搖頭。
阿福高興的厲害,她手裡拿着飴糖,那些小馬又都是馴養了的,都很是溫順,大眼睛溼漉漉的,好玩的很。
一般的小馬都只是阿福將糖遞到自己面前才舔,只有一匹紅色的小馬賊兮兮的跟着糖轉,阿福喂別的馬的時候,它也偷偷湊過頭來,舌頭捲了糖塊,然後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扭過頭去,偏偏別的小馬都讓着它,從不和它爭搶。
那小馬還覺得自己做的挺隱秘的,卻不知衆人都看着呢,阿福越看越覺得莫名的親切,摟着它脖子道“我就要這一匹。”
“哦,爲什麼啊?”
“因爲我看它覺得分外親切,這一定是緣分。”
衛晟終於沒忍住,指着笑道“緣分,當然是緣分,它貪吃偷食的樣子和你一摸一樣啊。”
衛熠挑了一匹黑色的小馬,這小馬歲數比小紅馬還小一歲,它一直跟在小紅馬的身後,兩匹馬磨磨蹭蹭的,阿福喂糖時,這小黑馬正躲在小紅馬背後,還是小紅馬把他推出來的,小黑馬吃糖的時候,小紅馬還警惕的看着周圍,好像怕有人哦不有馬欺負小黑馬,搶了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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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沒寫到好吃的,不甘心,飴糖算不算好吃的啊。
今天出去聚會了,頭好疼,記得收藏我,人家需要溫柔的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