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蕭聽了這話,頓時在腦海之中思索起來,杜若雲的話,他每一個字都相信。
或許新夫人知道……
這件事情難道跟張敏瑤有關係?
一想到此處。秦蕭的眼睛裡頓時涌上一絲戾氣,他低頭溫柔的對着杜若雲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將這件事情查個清楚明白!”
杜若雲努力撐開眼皮,嘴裡喃喃的吐出幾個字:“夫君小小。”
夫君小小,卻不是勸阻他不要去。
秦蕭沒有功夫理會杜若雲話裡的深意,此刻的他,整顆心都被憤怒給佔據了,聽了杜若雲的話,他點點頭,低下頭在對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柔聲道:“你等着我,我很快就會回來。”說着,起身大踏步離去。
等到秦蕭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間門口。杜若雲原本閉着的眼睛卻一下子打開了。那雙漂亮奪目的鳳眼之中,立刻涌現出秦蕭從來也不曾見過的陰狠與毒辣!
張敏瑤,這次是你先動的手,那就不要怪我不要客氣了!敢傷害我的人,這一生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下身傳來的痛苦卻絲毫也比不上杜若雲內心之中的痛苦。這一生,她是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剛剛大夫所說的話。她躺在屋內,卻是將每一個字都聽的一絲不落。面對秦蕭的時候,她的內心似刀割一般,但她卻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來,用漫不經心的語氣挑撥秦蕭去張敏瑤那裡鬧事。直到此刻,杜若雲纔將內心中的痛苦與陰狠爆發了出來。
從這方面來看,杜若雲的確是個城府很深的女人,這世上,能做到這一步的女子。那是鳳毛麟角。
而秦蕭,他從杜若雲的屋子裡衝出去,首先便碰上了安國侯夫人。
“你要去做什麼?”安國侯夫人吃驚不已的道:“你不是說,今晚你要守着若雲的嗎?”
“兒子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冷落了太傅小姐纔是。”秦蕭冷冷一笑,笑容裡充滿了陰霾:“母親您剛剛不是百般勸說兒子去新房的嗎?此刻又攔着我做什麼?”
安國侯夫人一看他那表情,立刻就知道他絕不是去抱美人,而是去搗亂的了,不知道杜若雲在屋子裡挑撥了什麼,居然這樣快就讓秦蕭改了心思,安國侯夫人心中閃過一絲不悅,卻也只能好聲好氣的勸道:“如今夜已深沉。張小姐已經睡了,你過去打攪她不太好,還是等明日再說吧!不急在這一時。”不管杜若雲打的什麼心思,她將秦蕭攔下來就對了。
秦蕭卻絲毫也不理會安國侯夫人,只冷冷道:“娘,兒子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這次去張敏瑤那裡,不是去過什麼洞房花燭之夜的,兒子是去查清楚一件事情!”說着,他擡腳就走。女每島號。
安國侯夫人連忙一把攔住,一臉納悶的道:“你去她那裡查什麼?有什麼好查的?”說着,她卻忽然醒悟過來,頓時望着秦蕭驚叫道:“莫非你以爲若雲小產是張小姐動的手腳?”說着,她猛烈的搖頭:“天可憐見,張小姐初來乍到,連若雲住在哪裡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又怎麼會跟她有關係?”
“娘,不一定非要見到若雲才能對她動手。”秦蕭微微一笑,道:“今晚上,兒子是喝了酒,可兒子什麼時候這樣飢不擇食了起來?剛剛若雲一直拒絕,可是兒子卻根本就沒有辦法停止,這才釀成了悲劇。”說着,他嘲諷一笑,道:“兒子是去看張敏瑤的房間裡,看看她究竟給兒子下了什麼迷藥!”
這話頓時讓安國侯夫人大吃一驚,她不可置信的望着秦蕭,心中卻有幾分相信了他的話。
她就說嘛!秦蕭是她的兒子,溫文儒雅,氣質超羣,又怎麼可能做出如此飢不擇食的事情來呢?這其中定然有古怪!
安國侯夫人不由在心中思忖起來,若這件事情不查個水落石出,明日傳揚出去,對秦蕭的名聲極爲不好,而太傅張大人聽說了此事也會怨怪伯府,無論怎樣,她們都得不了一個好,還不如放手讓秦蕭去查,若真的查出來什麼,即便堵不住天下悠悠衆口,也能堵住張太傅的嘴不是嗎?
這樣想着,安國侯夫人便道:“既是如此,娘陪你一起去!”
秦蕭卻狐疑的望着啊安國侯夫人,心中在想她到底是去幫他的呢?還是去幫張敏瑤的?
“娘是去幫你調查事情的!”一看到兒子那懷疑的眼神,安國侯夫人便沒好氣的道:“若雲肚子裡的也是我孫子,娘怎麼可能不心疼?”
秦蕭聽了這話,再無疑慮,與安國侯夫人一起帶着大批丫鬟婆子氣勢洶洶的往張敏瑤所住的院落奔去。
屋內,虛弱不堪的杜若雲聽着青桐的稟報聲,蒼白的臉上總算是浮現出一絲極淡的笑容來:“母親一起去也好。”
青桐略有些擔心的道:“夫人,那若太太包庇新夫人怎麼辦?”
杜若雲冷冷一笑,道:“不會,娘既然今晚上與秦蕭一起去了,那便證明,她選擇了破釜沉舟,不會包庇張敏瑤的,你放心好了。”
青桐點點頭,這纔不說話了。
而這邊,秦蕭與安國侯夫人一起,踏着夜色氣勢洶洶的往張敏瑤的院子而來,等到了門前,衆人卻有些傻眼,原來那院門竟已經落了鎖。院子裡也是漆黑一片。
按理說,新婚之夜,新房內的喜燭那是要燃燒到天亮的,可是這張敏瑤倒好,居然全部給熄滅了不說,還將新郎官鎖在了外頭!這是打定了主意不讓秦蕭進門啊!
安國侯夫人一見到此情景,頓時面上一冷。
“這是做賊心虛呢!”秦蕭冷冷一笑,道。
安國侯夫人立刻吩咐自己身邊的嬤嬤上前去敲門。
“篤篤篤!”那婆子將門敲的山響,但是院內卻一絲動靜也無,既沒有人前來開門,也無人點燈。
秦蕭冷冷道:“不用敲了,給我把門撞開!”
安國侯夫人立在一旁,心中也是氣憤不已,因此,秦蕭說撞門,她是一聲也不吭。
四周的婆子看了看安國侯夫人的臉色,立刻有兩個膽子大的上前去撞門了,可惜,那門卻依舊紋絲不動。
“去拿斧頭來!”秦蕭冷冷的對着下人吩咐道。
安國侯夫人聽了這話正要阻止,那院子裡的燈光卻一下子亮了起來。緊接着,便有腳步聲匆匆的走了過來。
“誰呀!”屋內一個小丫鬟嫩聲道。
秦蕭冷冷道:“你家姑爺我!還不快將門打開!”
門內的小丫鬟聽到這句話卻是一點也不吃驚,只淡淡道:“世子爺,我家夫人已經歇息了,您明兒再來。”說着,便要轉身離去。
“再不開門我便要拿斧子來砍了!”秦蕭冷冷道:“睡着了就叫她給我起來!”
那小丫鬟聽見秦蕭說拿斧子砍,頓時吃了一驚,卻也不敢答應他開門,只道:“奴婢回去問一下主子!”說着,急匆匆的朝着院內奔去了。
衆人只好在原地等着,秦蕭臉上的表情頗爲不耐,要不是安國侯夫人在這裡,他一定早已經不管不顧的將這道門砍了,然後衝進去了!
不一會兒,大門內便有許多腳步聲慢慢的往這邊來了,因爲都是女子,那腳步聲靈巧之極。
“秦世子,你不是已經回去你那個小妾那裡去睡了嗎?這麼晚了還跑回來做什麼?”腳步聲在門口站定,立刻便有一女子開口道。
她的聲音懶洋洋的,說話的同時,還打了一個哈欠。此人正是今日才嫁過來的新娘子,張敏瑤。
秦蕭一下子便聽出來是她了,他冷冷道:“你將門打開就是。”
“再不開門你就拿把斧子把門砍了是嗎?秦世子,你還能再有點出息嗎?”張敏瑤的語氣裡極盡諷刺:“你這麼兇悍,我可不敢將你關在門外,錦月,把門打開。” |.
門內立刻有一個小丫鬟脆生生的應了一聲,然後拿着鑰匙上前將院門打開。
氣勢洶洶的秦蕭與安國侯夫人,還有他們身後那一大羣奴僕,便這樣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張敏瑤的視線之內。將原本還有幾分瞌睡的她,頓時給嚇醒了。
“你們,你們怎麼會這麼晚過來?”張敏瑤詫異的連話都講不利索了。
秦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繞過她,徑直朝着屋內走去了。
張敏瑤無奈的翻一個白眼過去,卻也只好敷衍的給仍然站在那裡的安國侯夫人請了個安:“見過母親。”
“快起來吧。”安國侯夫人淡淡道,她的眼睛細細打量張敏瑤,見她長了一張標準的瓜子臉,上面鑲嵌了一雙又大又亮的杏仁眼,底下一張粉嘟嘟的櫻桃小嘴,是個美人胚子但那雙眼睛裡的桀驁不馴卻讓人看了很不舒服,當下,安國侯夫人的神態又冷了幾分。她徑自繞過張敏瑤,也往屋內去了。
張敏瑤尷尬的站在原地,一張粉面一陣紅一陣白,這新婚之夜,新郎官三更半夜的硬闖進來,這還說的過去,可連婆婆也闖進來,這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