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大的妓院,乃是醉香樓,但無論多麼繁華昌盛的妓院,在大白天的時候。也是沒有多少人的。
齊燁沒有帶着麗塔公主往那富麗堂皇的妓院大門而去,而是帶着她去了後門。
後門處的巷子,比前門那可容好幾輛馬車並排通過的大街狹隘了許多,也幽靜了許多,靜悄悄的似乎沒什麼人在,齊燁騎着馬奔過來的時候,唯有身下的馬蹄聲噠噠作響,而麗塔公主早已經被他給點了啞穴。巨尤豐劃。
等到了後門處,齊燁猛的一勒繮繩,坐下赤兔馬嘶鳴一聲停了下來,齊燁翻身從馬上下來,然後毫不憐惜的將麗塔公主從馬上擲了下來。
“通!”的一聲,麗塔狠狠的摔在地上,痛的眼眶裡都流出了眼淚。然而齊燁卻不爲所動,蹲下來出手如風,連點了她周身好幾處大穴,確定她一直到明天早上都不會醒來之後,齊燁像是拎小雞一樣一把將她拎起來,擡手一揚。麗塔公主的身子便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進了醉香閣的後門,“通!”的一聲落在了院子裡。
等到院子裡傳出許多奔走的腳步聲與驚呼聲的時候,齊燁冷冷一笑,翻身上了馬便離去了。
不說醉香樓內的老鴇龜公等人發現了麗塔公主以後會做何反應,單說齊燁,他騎着馬飛速離開那條巷子之後,便立刻趕往白家附近,因爲那侍衛剛剛給他稟報的便是蘇熙芸在那附近遇到了危險,也不知道這時候她怎麼樣了,想到這裡,齊燁心中便一陣後悔,早知道他就不去報復那個麗塔公主了,直接來救熙芸多好!
可他還未曾趕到白家,便又收到了暗衛所發出的信號,這一次,是在靠近京郊的一處茶館。那裡也只有一家而已。
齊燁頓時馬不停蹄的騎着馬往京郊趕去。
半柱香之後。等齊燁快馬加鞭的趕到京郊那處茶樓,遠遠的便看到伯府的馬車停在那裡,他心中頓時涌上一股欣喜之意來。
等他迫不及待的趕過去,周燦已經在茶樓門口迎接他了:“王爺,三小姐就在樓上,你快些進去吧!”
齊燁聞言,迅速翻身下馬,飛一般的竄進了茶館裡,腳步不停的便上了三樓,見左邊一個包廂的門微微敞開了一條縫,他迅速走了過去。
“吱呀——”門扉被推開,裡頭蘇熙芸坐在圓桌旁捧着茶水的溫婉模樣便映入眼簾,齊燁心中大喜過望,忙走了過去。
蘇熙芸聽到動靜,剛一擡頭,整個人便落入一個溫暖無比的懷抱。聞着那熟悉無比的薄荷味道,她立刻便猜出抱着自己的人是齊燁。
“熙芸,你沒事真好!”這一刻,齊燁高高懸掛起來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蘇熙芸聽着這聲略帶了些梗咽的話語。她的眼眶也微微溼潤起來,剛剛纔經歷了那麼驚險刺激的一幕,此刻能有一個溫暖的懷抱,真好!
珍珠瞧着眼前二人擁抱的畫面,頓時羞紅了臉頰,忙往外退去,可緊張之下,她居然絆着了門檻,一下子摔了個四仰八叉。
“通!”的一聲,瞬間將那擁抱在一起的二人給驚醒了,蘇熙芸這才驚覺還有旁人在,忙掙扎着從齊燁的懷裡逃離,齊燁頗爲不滿的轉過頭,狠狠的瞪了珍珠一眼。
“小姐,王爺,你們繼續,繼續……”珍珠傻笑着,忙不跌的爬起來竄出門去了,還不忘將房門關好。
蘇熙芸不由的低頭笑了起來。
齊燁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呢喃着道:“你沒事,真好!”
“王爺,你今天也遇到事情了嗎?”蘇熙芸從懷裡探出頭來好奇的問道。從齊燁的話語中,她能夠感覺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情緒。
果然,齊燁點點頭,道:“不錯,我是遇到了一個特別噁心的人!”
蘇熙芸立刻睜大眼睛。
齊燁溫柔的瞧了她一眼,這纔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跟蘇熙芸講了一遍,當然,麗塔公主伸手去摸他要害之地的事情,齊燁沒有告訴蘇熙芸,一來,那個實在是太丟臉了,二來,他也怕蘇熙芸吃味。
“王爺,你真的把那個麗塔公主給扔到醉香閣裡了?”聽完整件事情經過,蘇熙芸吃驚不已的道:“那麗塔公主要真的被那些嫖客給玷污了,那邊牧大王子與二王子,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吧?”
齊燁聞言,冷冷一笑,道:“不善罷甘休又能如何?難道還想再次起兵?以邊牧的實力,如今他們已經唯有求和這一條道了!”
蘇熙芸聽着齊燁的話,雖然替那麗塔公主感到可憐,可對方居然膽敢騷擾齊燁,她的憐憫之心也只有一會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對了,熙芸,你們遇到了什麼事情?”
聽了齊燁的問話,蘇熙芸嘆口氣,將自己今日從白家出來,剛拐過街角便遇上呼延寒的事情講了出來。
“那時候我以爲他都要追上來了,可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呼延寒便沒有追來,我聽周燦說,好像是被什麼人給攔住了。”蘇熙芸狐疑的道。
齊燁聞言,眉頭也深深的皺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他道:“你不用擔心,我會派人將這件事情查清楚的。”
蘇熙芸微笑着點點頭。
入夜,京城醉香閣。
白天裡安靜無聲的醉香閣在這個點上正是客似雲來的時候,樓內燈火通明,人頭攢動,到處都可以看到各色各樣的男人攬着身旁花枝招展的妖豔女子經過。鶯聲燕語甜膩無比,脂粉香氣濃的醉人眼。
戌時三刻,醉香閣大門口忽然迎來一位身長玉立的青年男子。此男子容顏清秀,氣質超羣,站在那些肥頭大耳的嫖客中間,顯的尤爲鶴立雞羣。
老鴇餘媽媽一瞧見這男子,眼神頓時一亮,立刻親自迎了上去!
“這位小官人,你是第一次來我們醉香閣吧?敢問小哥姓什麼?”餘媽媽雙眼發亮的打量着眼前的公子哥兒,確切的說,是打量他身上穿着的那件用上好的藍冰絲綢做成的衣袍,與腰上掛着的那塊上等的雙魚玉佩。這身打扮,不用說肯定是那個公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那通身的氣派,餘媽媽老眼毒辣,一眼便瞧了出來。
那公子哥兒正要開口回答,一旁忽然有人驚喜交加的喊了一句:“秦兄!沒想到你家裡放着兩房嬌妻美妾,居然有一日也來了這醉香閣,這可真是奇事啊!”
隨着說話聲,一個同樣一身華麗衣裳的年青公子撇開同伴,穿過人羣笑嘻嘻的走了過來。此人姓李,也是一位權貴人家的子弟。
“秦蕭,你這可真是稀客呀!”那李公子走上前來,笑嘻嘻的開口道:“這醉香閣你是第一次來,走,讓小弟我帶去上去見識一番?”雙眼之中,全是促狹之意。
秦蕭搖搖頭,道:“不了,李兄,你快去吧,別讓他們久等了!”說着,竟然轉身要離開醉香閣。
“秦兄!你可千萬不能走!”那李公子見狀,忙伸手一把將秦蕭給扯住了:“你好容易纔來一趟,怎麼能臨陣退縮呢?更何況你家中妻子有孕在身,即便是出來放鬆一下,想必嫂子不會介意的!”
秦蕭聞言,眉頭頓時緊緊的皺了起來,自從杜若雲大鬧安國候府並且一走了之之後,他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纔將臉上,身上的傷給養好,爲了醫治他這一身傷,安國侯可算是出了血本了,用高昂的價格買了許多名貴珍稀的藥膏,所以他才能恢復的這樣快。
而安國侯夫人,她自從那日被黑衣人砍掉了右手之後,整個人便瘋了,整天不是大吵就是大鬧,安國候府這段時間可謂是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安國侯請了最好的大夫也沒有能將妻子的那隻斷掌接上,只能儘量的減輕她的痛苦,經過一個月的悉心照料,安國侯夫人斷掌處已經結痂,但從此以後,只能做一個身有殘疾之人了,安國侯夫人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將自己居處收藏的那些價值連城的寶貝都給砸了個稀巴爛,每日裡只會瘋魔一般的咒罵杜若雲。
安國侯受不了這一切,回府的時間也越發的少了。而秦蕭,他身上的傷雖然算是好了,但是杜若雲帶給他的厄運卻還沒有結束。
首先便是玉哥兒,秦蕭自在外流浪一年之後回來,便一直都對自己的這個兒子愛護有加,他是真的愛這個孩子。可是杜若雲那天卻將兒子帶走了,這一個月來,秦蕭天天生活在失去兒子的痛苦中。 貴女謀嫁:妙
而張敏瑤,她藉口懷孕爲由,這段時間對秦蕭不聞不問,府中的庶務都交給底下人去管理,在所有人都難受不已的情況下,她卻過的頗爲逍遙自在。
因爲煩悶,也因爲孤獨,所以今晚上秦蕭便狠了心跑到醉香閣裡來,只是沒想到,他一來便碰到了昔日私交甚好的幾個朋友,一時之間,秦蕭還真的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
此刻,他聽了那李公子說‘家中嫂子不會怪罪’的話,心中不由頓時一動。
的確,以他受傷的這一個多月時間內,張敏瑤不聞不問的態度來看,今晚上秦蕭就是在這醉香閣內住上一晚,對方也不會說什麼。
這樣想着,秦蕭臉上的表情便有些鬆動。
那位李公子也是個人精,他一眼便看穿了秦蕭的心思,當下拉着他的手便往醉香閣內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對着跟他一起來的幾個朋友打着招呼。
餘媽媽見李公子將秦蕭勸下了,當即笑不攏嘴的迎上去親自將他們幾位往樓上雅間裡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