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臉上的冷笑越來越濃,石氏與齊恆爭吵的越厲害,他笑的越發開心。
皇后坐在上首位置,聽着這一聲聲不知羞恥的爭辯聲。風眼中的光芒越來越冷,先前看了寢殿內那場混亂,她雖然生氣,但卻從心眼裡覺得石側妃與齊恆都是中了別人的奸計,後宮之中,這樣的事情並不曾少過,皇后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覺得若是如此,她一定會還石氏一個公道。
可是如今聽了眼前跪着的這二人彼此互揭老底的模樣,皇后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慮也沒有了。
眼前這兩個人。一個是太子側妃,一個是御前侍衛,居然真的勾搭到一起了!
那她就絕不會再心慈手軟了……
那跪在地上的石側妃沒有看到皇后臉上的冰冷表情,她急不可耐的開口瘋狂的污衊齊恆:“你胡說!薛嬤嬤送衣裳給你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少在這裡污衊人了!一個大男人,敢做不敢當,將事情推到我一個小女人頭上,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齊恆聽了這話,不由的冷笑一聲道:“我怎麼不敢當了?我齊恆的確是鬼迷心竅,被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勾引到這金悅宮中做了不堪的事情,我都承認了啊!至於石側妃你說的那些我勾引你的話,那純屬扯淡,我沒有做過自然不會承認。”
“你!你無恥!”石側妃聽了這話。頓時大怒,她認識齊恆已經有很多年,還從來都不知道他竟然有如此伶俐的口舌,居然將此事全部都推到她的身上,這一刻。她望着眼前這個巧舌如彈的男子,只覺得陌生的很。
“我的確是無恥,不然也不會被你送來的情詩打動,然後做下此等事情來。”齊恆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封從前石側妃寫給他的信來。
石側妃看到那信,頓時瘋了一樣的撲上去搶,以往齊恆寫了信給她,爲了以防意外。她都是看過了以後便命薛嬤嬤將信紙放在火上燒成灰燼。怕的就是走漏消息,可她怎麼能想到,她寫給齊恆的信居然會被他貼身保存着呢?
齊恆哪裡會讓石側妃夠到那信?當下便往旁邊閃躲開去。兩個人一時之間鬧做了一團。
太子瞧着這混亂的場面,頓時便怒了,他一把拿起桌上茶盞,朝着那掙扎不已的二人便狠狠的投擲了過去!
“砰!”的一下子,那茶盞打在了石側妃的腦門上,飛起的碎片卻一下子扎進了一旁齊恆的眼睛裡,下一刻,這寧靜的內室裡便響起了一陣殺豬般的嚎叫聲。
石側妃腦袋上被打了個口子,鮮血橫流,人也昏迷了過去,而齊恆眼睛裡飛進了碎片,疼的躺在地上直打滾,嚎叫聲尖細刺耳,這一幕,頓時便將殿中的皇后與衆多奴僕都嚇了一大跳!夾住剛圾。
太子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怎麼隨手一扔,居然就造成了這麼大的後果,不由的愣住了。
還是皇后反應快,當下對着衆人疾聲厲色的喊道:“你們還杵在這裡做什麼?趕快去請太醫來啊!”
“是!娘娘!”嘩啦一下子,殿內的宮人太監們奔出去無數。
“將石側妃擡到內殿裡去!”皇后吩咐道。
很快,以容嬤嬤爲首的一幫老嬤嬤便親自上前,將腦袋上血流不止並且已經昏迷過去的石側妃從地上擡起來,安置在剛剛已經整理乾淨的寢殿內。
此刻,大殿之上就只剩下一個雙手捂着眼睛嚎叫不已的齊恆了。皇后瞧了他一眼,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安置。要說送到內殿去吧,可這一個侍衛統領睡到太子側妃的宮裡算怎麼一回事?但不送到內殿裡去,這人明顯傷了眼睛,總不能不給他醫治吧?
皇后正在躊躇着,一旁的太子開口道:“來人,將他給本宮押下去!“
“震兒,你要做什麼?”皇后頓時詫異問道。
太子冷笑一聲道:“一個偷人偷到金悅宮,給本宮帶了綠帽子的男人,你說我要做什麼?自然是將他關押到大牢裡面,抽他的筋,剝他的皮!”
皇后完全沒料到太子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她愣了一下,然後道:“震兒,這齊恆做下如此錯事,的確是應該受到懲罰,但是,現如今他的眼睛受傷了,咱們應該找大夫來給他看一看,日後這事兒查清楚了以後再定他的罪也不遲啊!”
“何必去費那個勁呢?”太子冷笑道:“左右他最後都要死,還要浪費那個力氣做什麼?不光是他,還有石氏那個賤人,居然敢偷人,還是正大光明的偷!本宮不會放過他們!”
皇后看了看太子震怒的樣子,自己心中也是氣的不行,但此刻絕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她搖搖頭,耐心的勸道:“震兒,他們做了錯事,的確是應該受到懲罰,但是,在你父皇知道這件事情之前,還是讓太醫簡單的給他們處理一下吧!石家與齊刺史都是朝中了不得的人物,不要叫他們抓着了你的把柄,知道嗎?”
太子不吭氣。
皇后見他臉上的表情有所鬆動,當下再接再厲的勸道:“石氏與齊恆做下了錯事,那兩家不論是誰都臉面無光,可你卻當衆打人了,這就給了他們可趁之機,聽母后的話,叫太醫來給他們看看。”
太子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皇后一揮手,底下立刻上來幾個侍衛,拉着齊恆便去了偏殿。此時,孫太醫與另一位太醫都已經來到,皇后當即命他們進去爲那兩位診脈去了。
這事兒鬧騰到此刻,竟然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皇后坐在正殿上,竟然感覺到有些疲憊了,她對着容嬤嬤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容嬤嬤擡頭望了一眼牆上刻着的沙漏,回頭恭敬答道:“回娘娘話,已經子時了。”
皇后聞言,當即轉頭望向太子,開口問道:“震兒,這件事情今日先到此處吧,咱們都回去休息,金悅宮這邊本宮會派侍衛牢牢看守,明兒個一大早,本宮便來處置,你說如何?”
太子儘管心中有些不情願,但他看了看皇后疲憊的臉色,當即點頭道:“兒臣聽母后的。”
皇后聽了,心中滿意的很,又坐着等了片刻,孫太醫便從裡屋裡出來了,他對着皇后稟報道:“娘娘,石側妃額頭上的傷已經處理好了,但是齊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