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從一耿嬤嬤開始,就親手將自己信任的嬤嬤丫頭,一個一個地調離了她的身邊兒,而留下來的,還有再補上的,竟然是已經都是認了他人爲主了!
不過,還有一個王嬤嬤!她原是夫人身邊兒的大丫頭,後來成了親,再回來的。雖然是比不得以前耿嬤嬤貼心,可到底也是她身邊兒的老人了!特別是出了耿嬤嬤背主的事情以後,這王嬤嬤可是一躍就成了夫人身邊兒的紅人兒了!
接下來的日子,倒是相對的安靜了一陣子。
這日,洛圓圓身邊兒的一個小丫頭過來,說是兩位小姐請她一起去外面的首飾行裡去挑選首飾,順便再去看看有什麼好的成衣?
傾城不用想也知道這兩姐妹定然是想了什麼招數來害她了!這樣的大戶人家,看個首飾,哪裡還需要她們親自出門了?哪個不是讓人送到府裡來精挑細選的?不過,從這小丫頭這裡什麼也看不出來,傾城想了想,倒是不如去冒一次險,最好是能一次將麻煩給解決了纔好。
待到了那首飾鋪子,姐妹三人都先後下了馬車,因爲傾城是獨自坐了一輛馬車,又是跟在後面的,自然是下來的比她們兩個稍晚一些,待她下了馬車後,只隱約看到了一片衣角,進了屋子了。
傾城進來後,四處看了一眼,也不過就是一些普通的首飾,並未看見什麼特別的,倒是那掌櫃的親自來服侍她挑選首飾,讓傾城有些意外,遂不動聲色地查探着他的想法,不多時,便已經是知道了這洛圓圓和洛滿滿存了什麼歹毒心思了。
傾城頭上的帷帽沒摘,身後也只是跟了綠鶯和紅燕兩個丫頭,原本傾城是想着上二樓的,因爲她剛進來的時候,便瞧見了她的兩位堂妹都上了樓,可是奈何那掌櫃的一直是介紹個不停,又察覺到了他的心思,索性也就不再急着走了。
這間鋪子的生意倒還不錯,一會兒的功夫,已是來了不少的夫人小姐,有的看銀飾,有的看金飾,倒也還算是熱鬧。
傾城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時間也差不多了,便道,“也沒有什麼我中意的,不如先回府吧。”
“是,小姐。”
只是傾城纔剛剛走到了門口,就聽到了那掌櫃的急喚一聲,“小姐且慢!”
“不知掌櫃的喚我何事?”傾城轉頭問道。
“這位小姐,您剛剛看過的幾件首飾,雖說不是我們店中最好的,可是加在一起也值了一百多兩銀子了,您還沒有付帳呢!”
話音一落,便見這店中的幾位夫人小姐齊齊地看向了她,那眼神中有不解,有嘲諷,有不屑。
綠鶯聽了,卻是不依了,“你這掌櫃的怎麼說話呢?我家小姐是什麼身分,怎麼可能會貪你幾件首飾?我們只是看了看,小姐甚至是連碰都沒有碰過,你現在是何居心?”
那掌櫃的一聽,眸中閃過一道精光,面色不屑道,“小的不知道這位小姐是何身分,只是,這位小姐,您沒有付銀子,就想着從小的這兒拿首飾出去,那是萬萬不行的!”
說着,已是命兩名小二將門口給守了,防止傾城給逃了。
洛傾城聽了,倒是笑了,“掌櫃的,你這店中可是丟了什麼東西?”
其它人聽了,均是有些鄙夷了,這位小姐是在裝傻,還是真傻?人家都指明瞭是她偷了這店裡的東西了,她竟然是還有此一問?
“正是!還請小姐將首飾交出來,要麼,就留下銀子。”掌櫃的愣了一下,顯然也是沒有料到這位小姐的反應竟然是如此淡定,而且還如此奇怪!若是尋常的女子遇上了這種事,第一反應自然就是先極力地否認,甚至是擡出自己的身分來證明不是自己做的,可是這位小姐,怎麼就和別人不一樣呢?
洛傾城也不急,笑道,“這店裡,似乎是不止我一位客人吧?掌櫃的如此說,是不是太過武斷了?”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自己不要臉,偷拿了人家的首飾,這會兒還要污到了我們身上,是何道理?”一位身穿粉色裙衫的小姐尖聲叫道。
其它人也是紛紛附和,只不過,說出來的話,沒有那位小姑娘那般直接罷了。
那掌櫃的見此,眸間閃過一抹得意,跟先前主子意料的差不多呢!
“喂,我說這位姑娘,你要是拿了,就趕緊還給人家就是了。人家現在沒有驚動官府,已經是格外照拂了。難不成你想鬧到官府裡去?”一位打扮普通的夫人勸道。
“就是,趁着現在事情還有轉機,這掌櫃的也還算是通情理,你就將東西還給人家就是了。別再犟着了。”
這時,不知是哪位小姑娘驚叫了一聲,“咦!我怎麼瞧着,像是那洛大人家的堂小姐呀!”
一語激起了千層浪呀!
“是呀,我瞧着也像!看這身形,這打扮!哎呀,那兩位丫頭,可不就是洛家堂小姐身邊兒的貼身大丫頭嗎?”
這屋子裡的人頓時便是議論紛紛,衝着傾城,指指點點了!話是越說越難聽,態度也是越來越不屑!
傾城挑了下眉,帷帽下的一張臉上,已是笑意淺淺。這洛圓圓還真是大費心機呢,這都是從何處找來的人?還真是想着不把自己的名聲毀了,就不肯罷休呢?
隔了那薄薄的輕紗,掌櫃的似乎是能看到這位小姐在笑,只是看不真切,心裡頭有些犯了嘀咕,被人說的如此難聽,她一個大家閨秀,怎麼竟然是還能笑的出來?
“這位掌櫃的,你口口聲聲地說是我偷拿了你們店裡的首飾,可是我卻說沒有拿,你說該當如何呢?”
掌櫃的眼睛一亮,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等的就是她這句話了!
“簡單,搜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