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與隔壁的殭屍男達成約定回來之後便有些後悔。
尤其是當第二天府中傳來了好消息之後,若離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因爲夜裡的一場鬧劇黎老爺與楚腰的事情已經鬧開,老夫人一聲令下要全府主子一齊到五福堂用膳!
老夫人現在使喚不動黎府大多數的下人,也使喚不動黎夫人和若露。就連黎老爺也不有些不聽話了。可是老夫人這一聲令下還是餘威不減。各院主子也都想聚在一處好好商議一下這件事情。於是紛紛趕到。
五福堂中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黎老爺想跟老夫人告狀卻不知如何說起,鐵青着臉坐在主座下手一旁。黎夫人覺得自己纔是佔着理的一方,下巴高昂上天坐在主座的另一邊。
林氏低調到通身連件金飾都沒有。低頭抱着雷兒,不去看任何人。反正從若離進門之後,就沒見她擡過眼。
若露沒有表情也不說話,若離許久沒有見她倒是忽然瞧不出她的深潛來了。不過她的腿似乎是瘸了,走路幅度稍微大一些,便能感覺到一歪一歪的。若離猜想這可能是若露之前爲了隱藏實力,所以一直躺在牀上沒能好好復健的結果。於是撇撇嘴在心中偷偷罵了句活該!
若露看見若離在看她,一翻眼睛朝若離回看過來。眼神倒是底氣十足,與黎夫人如出一轍的狂傲。唯一不同的是若露的眼中總有一種瘋魔般的炙熱,似乎要將看不順眼的東西都摧毀掉。
若離這兩天還算吃飽穿暖,除了晚上看戲又看診所以眼下帶了一點青色之外,其餘到還像從前一樣粉粉嫩嫩。可她眼下這一點青,比起別人可就要強多了。光是若離這一臉吹彈可破的嫩膚,就將若露眼中的妒火再次點燃。
等老夫人出來入座的時候,一桌子人已經暗自裡用眼神交鋒數個回合了,連空氣裡都瀰漫着火藥的味道。
衆人起身給老夫人行了禮,老夫人還未允許坐下。李夫人就搶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故意擺了一臉的得意。存心就想在這個時候讓老夫人和黎老爺難堪。
“把柳氏扶起來!”老夫人絲毫不給黎夫人面子,她跟衆人一齊站着。睨視着黎夫人道:“莫說你兄長還沒到安陽,就是他今天坐在這裡。你也是我黎家的媳婦!”
老夫人說完狠狠瞪了黎老爺一眼,要不是黎老爺不聽話。現在府裡也不會被黎夫人搞成這個樣子。
黎老爺原本還以爲老夫人是爲他出氣,後面接到老夫人這個眼神,瞬間心就涼了一半:“是兒子管教無方惹了母親生氣。”
黎老爺說罷大手一提就將黎夫人從凳子上拽了起來。
黎夫人本來就是仗着自家兄長要來,所以才難免得意起來。可是她也知道這件事情是瞞着黎府其他人的,這老夫人是怎麼得知的?黎夫人難免有些沉不住氣,使勁用眼睛看若露,希望若露能給她一個迴應。
老夫人不但知道黎夫人兄長柳老爺要來,還堂而皇之地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就是爲了給黎夫人一個警告。若露當然也不知道此事爲何會泄密,她心中只覺得一定又是自己那蠢笨的母親露了馬腳。
不過再過十來填柳老爺就抵達安陽了。這個時候老夫人知道也不能阻止,所以若露根本就不怕她!就算老夫人在黎府尚且有些威嚴,可是她不過就是一名老婦,在絕對的權利之下,這老婦也不得不低頭。
老夫人一出聲就打壓了黎夫人。隨後才示意大家都坐下說話。
黎夫人想了想這才試探着坐下,若露不接她的眼神,她一時也有些心慌並不敢再囂張下去。
“林氏近來在忙些什麼?”老夫人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你既然服侍不好老爺,便去準備準備給夫人兄長安排接風筵席吧!”
老夫人先是下了黎夫人的面子,這會兒又狠狠下了林氏的面子。說道底若離卻覺得這話裡有話都是再怪黎老爺呢!
果然,老夫人緊接着就看着黎老爺一字一頓地說道:“去將那楚腰姑娘送官,要不就在咱們府上打死!要是惹上了什麼官司。就拿我這老命去賠!”
黎老爺原本就怕提起這件事情,現在老夫人反應居然這樣激烈。趕緊離了座位跪下:“母親開恩!這事與楚腰沒什麼關係,都是兒子非要帶她回來的。況且楚腰現在已經被打得不成人樣了……”
往常要是黎老爺跪下,衆人也一定要跟着跪的。可這一回大家卻齊齊都盯着桌子,完全當沒看見。畢竟他爲了一個楚腰,可算是得罪了府中所有的女人。
若離知道老夫人今天能叫大家過來用膳。必然是早就有了決斷。這恐怕是不會因爲黎老爺一句求情就能免掉的。
果然,老夫人看了一眼黎老爺,隨即收回目光:“你若離不了那楚腰,便搬出去住吧!府中每月給你五十兩銀子,也夠你與那楚腰過日子的!這府上的家產。我便做主讓柳氏與雷兒分了罷!”
老夫人跟本就不屑用孝道壓制黎老爺,直接使出一招經濟制裁。老夫人就不信了,那青?樓女子能過得了一個月五十兩的苦日子?
若離暗自偷樂。她現在吃得就是不羨仙用來招待客人的吃食。想來跟黎老爺每夜上不羨仙吃的差不多。這吃食據說一桌子就是五十兩的整數,老夫人呢給的這價錢剛夠黎老爺再去揮霍一夜的。
按說一般人到了這一步,也該好好自我反省一下了。可黎老爺仍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猶豫了片刻,給老夫人磕了三個頭:“請母親保重身體,兒子這邊出去找間房舍安排楚腰。”
黎老爺雖然是選擇了楚腰那邊,可仍然沒將話說死。說是安排楚腰,卻又不提自己搬出去的事情。這不等於兩頭便宜都要佔着?若離最看不上他這一點,真想跟衝着他大喊一聲——有種你就別回來啊!?
不過老夫人似乎早就料到自己的兒子就是這種人,她原本的意思也就是以退爲進讓黎老爺自己看清那青?樓女子的面目。等他們‘貧賤夫妻’百事衰的時候,黎老爺自然就知道服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