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或許會有那麼三兩個女孩兒,因着某些緣故對今日之行提不起興致,如今再聽罷齊妙與辛小姐一唱一和,只要不是那麼太糊塗的,臉色也都歡快起來。筆~@癡~!中@!
這一次只要是隨着薛將軍出征過的,不論是女孩兒們的父親還是兄長,哪一個不是多少得了些賞賜?
那又憑什麼她們各家便能大肆慶祝一番,薛將軍卻要因爲宗房的一場火就異常沉悶?
而這些女孩兒又多是武將之家出身,個頂個兒都比勳貴圈子裡的女孩兒更加爽利,之後在奉平伯府應酬這大半日,齊妙倒覺得比往常更輕鬆些。
更何況薛夫人既說了是雄,便果然是雄,並沒有請了戲班子來,等得午膳過後,又喝了片刻茶,宴席也便算是結束了。
倒是臨走前、高菲拉着齊妙又耳語了幾句,令齊妙既有些意外又有些緊張。
原來承安伯府太夫人真不是裝病,也不是覺得來了奉平伯府和那些武將夫人說不到一處,而是被高菲她大嫂氣得真病了?
那她若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明兒是不是該前往承安伯府探病去呢?
還有啊……高菲她大嫂才過門多久啊,就敢將太夫人氣病了,敢情也不是個善茬兒?
那等她上門探病去,想必這位大奶奶也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甚至會以爲她的探病便是跟這位高大奶奶對着幹?
之後等齊妙回到了千錦園,便拉着富媽媽討起了主意。
若是一定要去探病,這可是她與高諍的婚事定下後頭一次上門呢,也不知她都該注意些什麼?
如果那位高大奶奶刻意爲難她,她又該怎麼應對?
別看齊妙之前對付薛家有主意着呢,那是她上一世受了薛家的苦,又對薛家宗房極爲了解。筆~@癡~!中@!文~首發
現如今這個承安伯府,她只認識一個高諍一個高菲,其餘的可是一無所知啊!
而承安伯府若不是她將來的夫家也就罷了,誰敢給她虧吃,她只管變本加厲還回去;那又是她夫家,她太軟不是,太硬還不是!
富媽媽卻是立時便失笑起來:“若是別的事兒,小姐跟媽媽商量商量,媽媽還能給小姐出出主意。”
“如今既是事關承安伯府,可不是我們主僕拿個主意便成了,小姐得去跟太夫人、國公夫人商議一番纔對呢。”
齊妙聞言便有些懊惱。
她明白富媽媽是好意,這是不想叫她過早的跟承安伯府打交道,再叫旁人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甚至說她不懂規矩。
哪有還沒過門的媳婦就總往未來夫家伸手的?
再說了,她怎麼會不知道探病這種事、實在不該由她出面?
她其實就是想叫富媽媽幫她出出主意,等她跟祖母說罷高家那老夫人病了,她能不能在祖母前去探病之時、名正言順的跟了去,好將承安伯府如今的狀況摸一摸清楚。
不是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麼?
她早點了解高諍那位大嫂是個什麼樣的人,之後也好早作準備,不是省得進門就吃個下馬威?
當然她也可以跟高菲打聽打聽,可也不知道是今日時間和地點都不對,還是高菲不想太偏幫於她,只和她說了短短兩句話便告辭離去,竟不容她多問一個字……
富媽媽聽得她無奈講了實話,越發笑得不行。
“我之前也沒少替小姐調教人,如果只是打聽一個高大奶奶的爲人而已,小姐又何必自己出馬?”
“只說眼下吧,您不就是想知道承安伯太夫人是怎麼被高大奶奶氣病的麼,這事兒交給媽媽您就擎好兒吧。”
自家小姐從打去年春天開始,真是眼瞅着就精明能幹起來,可孩子畢竟還是孩子啊,有時候便容易鑽牛角尖兒……
齊妙聽得富媽媽這麼一說也笑了。
她是太拿承安伯府當回事兒了吧,得知了那才進門不久的高大奶奶將太夫人氣病了,便想當然又爲自己樹了個敵,一時間就慌了手腳?
說起來還是怪高諍,這次殿試考得實在太好了……
他若是藏藏拙,像他那幾位師兄那樣考個二甲十幾二十名的,不是觀政一陣子便可以外放了!哪裡還用她擔憂他家的誰誰誰不好相處!
這時彷彿是說曹操曹操到,齊妙心思未落,就聽得門外回稟說,小豆子來了。
齊妙忙站起來離開西次間,到了廳堂就叫人將小豆子領了進來。
“高二少爺叫小的來給縣主稟報一聲,劉家大爺手下的人將薛家宗房一個門子捉住了,還問出了許多蹊蹺事兒。”
小豆子一邊給齊妙見禮,一邊便嘴快的回了事兒。
“至於是怎麼個蹊蹺法子,高二少爺可沒跟小的說,只是告訴小的跟您講,叫您不用再擔憂了。”
“想來高二少爺是不想叫小的太討好,省得縣主一高興都不知道該賞小的什麼了?”
齊妙正想追問呢,就被小豆子這話堵了個正着,她難免笑罵了一句你這小子太油嘴,便興高采烈的招呼富媽媽給小豆子打賞。
她有什麼賞不起的?倒是高諍,這是想藏了私、哪天找機會親自見她學說給她聽吧!
一主一僕全是鬼心眼子!
等小豆子跪下磕頭謝過縣主賞賜,齊妙便告訴他:“你回去跟高二少爺和另外幾位爺說,一個門子或許做不得什麼數兒,先別高興得太早。”
“若他們能根據那門子的供詞再多捉幾個薛家下人,到那時也就越發穩妥了。”
“倒是劉家大爺那裡,他什麼時候有了這麼能幹的人手了?怎麼倒將你和刀子這些機靈鬼兒都壓了一頭?”
想她齊妙之前也叫富媽媽差了刀子等人、去給她兩個哥哥幫手去了,如今卻叫她大表哥劉璧的人搶了先?
就連她想叫刀子幾個提前給她報個信兒也都沒報成?
“回縣主的話,小的們冤枉!”小豆子亦真亦假的叫起了苦。
“且不論小的只是個書童,刀子幾個又只是去幫忙的做不了大主,都不敢和幾位爺手下的長隨哥哥們比。”
“只說劉家大爺手下那個捉了薛家門子的小廝,還不是因爲那門子慌了神,大半夜的離了上京城,趕了一百多里路便餓得心慌,竟是撞到了那小廝的叔叔家偷吃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