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齊文芳的次子瑀哥兒辦百歲兒宴席,明明是個再和樂不過的日子了。筆~@癡~!中@!
誰知就在當日,她那繼婆母臨安侯夫人卻聯手孃家大嫂、撫寧侯夫人,想要給劉常歆身邊塞幾個女孩兒,將來好藉着常歆之手將人帶進東宮共富貴。
這便惹得臨安侯大發了雷霆,一腳便將他那個繼室踹得鼻口噴血,只是礙於這天是長子家的瑀哥兒百歲宴,他也便忍了沒做其他處置。
待事後臨安侯又得知,也是當日,西府大長公主門上還來了個私娼,用棉花包裝了個大肚子,口口聲稱是他侄孫劉璧做的孽。
臨安侯頓時也不論隔壁府上的事兒該不該輪到他管,更不論隔壁府上是不是也有人去查此事了,當時便將他那繼室提了過來好一頓審問。
之後也不過三五天工夫,臨安侯府裡不論是宴客,還是賞花,便再也沒了臨安侯夫人這個活神仙的身影……
也唯有這些相熟的親戚家才知道,臨安侯夫人已被臨安侯送去家廟清修,一輩子再也回不來了。
臨安侯府的後宅自此便徹底掌握在臨安侯世子夫人齊文芳之手,烏煙瘴氣了許多年的家宅終於換得了一個清淨。
其實臨安侯與他那個繼室夫人還是有些情分的。
要知道臨安侯的原配死得早,她過世的當年,齊文芳的夫君、臨安侯世子才滿五歲,世子的親妹妹更是纔剛滿月。
等繼室在原配死了一年之後進門,面上也不曾苛待繼子繼女一點,之後陸陸續續又給侯爺生了三兒兩女,若說沒情分誰信?
也正是因爲如此,不論繼室臨安侯夫人怎麼撒潑耍賴,臨安侯也都屢屢退讓,只是堅持一點,要將長子長孫珏哥兒的教養親手抓起來,別被繼室矇蔽糊弄了去。筆)癡(中&文
誰知這一放縱多年後,這位繼室夫人卻對珏哥兒下了手?
這事兒雖是彌補的及時,沒造成什麼嚴重後果,臨安侯的心卻終被紮上了一根大刺。
再之後,臨安侯府竟成了太子準妃的孃家,臨安侯欣喜之餘,夜深人靜的時候卻難免長吁短嘆,好久都不能安眠。
太子妃的孃家得是什麼樣的人家兒?
是低下頭來恭謹做人小心做事,以求長遠的榮華富貴,還是繼續叫那繼室夫人上躥下跳,白白將一手好棋下得慘淡落敗,譬如步那薛家後塵?
好在臨安侯終歸是懂得取捨……如今齊妙上得門來,這臨安侯府已經與早些日子有了大不同。
齊妙便與她姑母派出來迎接她的媽媽笑着說恭喜。
“這纔不到一年的工夫,姑母就叫這一大家子舊貌換新顏了呢。”
若是以前的她,很不耐煩跟在祖母和母親身邊學習中饋,當然不知道打理偌大的一個後宅是多麼爲難。
可現如今她卻清楚得很,臨安侯再如何雷厲風行,他能將繼室夫人送到家廟去,還能伸手幫着齊文芳打理後宅?
臨安侯夫人在後宅呼風喚雨多年,就算人突然倒了,僕婦們養成的臭毛病哪裡是那麼好改的。
那位媽媽本就是齊文芳的陪房,出身於衛國公府,聞言便笑道表小姐說得極是。
“可是沒少叫咱們家姑奶奶費心,好在姑奶奶也能幹,竟是這麼快就換了面貌。”
衆人說話間,便來到了齊文芳的院門前,齊文芳身爲長輩本不該親迎出來,可誰叫她也想念孃家侄女兒了?
齊妙一擡頭,便見她姑母笑吟吟的站在門內。
“你這個孩子9叫人來傳話只說是想常歆了,難不成姑母就不值得你來探望探望?”
齊文芳扶起給她施禮問安的齊妙,便佯嗔道。
“我也想念姑母了。”齊妙挽上齊文芳的胳膊跟她撒嬌。
齊文芳卻是撲哧就笑了:“就你這個小心眼兒,還跟姑母耍心機?”
“你說吧,你是不是藉着來看常歆當藉口,想叫姑母替你辦事!”
齊妙也笑了:“姑母英明,我還真是來求姑母辦事的!”
什麼按規矩寒暄吧,又按捺着急切只做那拐彎抹角吧,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她姑母爽利,她齊妙也不差……
只是話是這麼說,等得姑侄倆一路說笑着進了正房,再到西次間落了座,聽侄女兒說起竟是來求她去靳家說合婚期的,齊文芳一下就沉了臉。
“那承安伯夫人好大的膽子!”
“她女兒的親事她不親自來求我這個大媒,倒將我侄女兒當成僕婦使喚了?!”
齊文芳雖是性子急躁,卻也是衛國公府出身,她怎麼不懂身爲貴女該如何做人做事?
自家侄女兒還沒嫁到承安伯府去呢,沒出閣的姑娘家就要幫着小姑子打理婚事,這是誰家的道理!
承安伯夫人這是嫌衛國公府臉面太好看了,便迫不及待給衛國公府抹黑吧!這樣等將來侄女兒嫁過去,就隨便她揉搓了?
齊妙既然知道她姑母的性子,早就想到她姑母會誤解了,見狀也不着急,只是笑着勸她姑母消消氣。
“我若說不是承安伯夫人叫我來的,姑母可信我?”
承安伯夫人再不好,將來也是她婆婆;現在在姑母跟前給承安伯夫人上眼藥,對她又有何好處?
齊文芳滿面狐疑:“不是她逼着你來的,還是你主動幫忙的不成?”
“這哪裡是你該做的事兒呢,你明明是個聰明孩子,往身上攬這種事做什麼?”
待聽得齊妙說是她祖母和母親將她的婚期定在了明年秋天,齊文芳這才明白了。
侄女兒明年秋天出嫁,靳侍郎家也想明年秋天娶媳婦,可不是叫承安伯府一兒一女的婚事全趕在秋天了?
“那也沒有叫你來的道理,承安伯夫人若是自己來求我,我就算看在你面子上、還會不幫這個忙?”齊文芳依舊微帶憤憤的說道。
“我跟你說啊妙妙,這事兒可不是姑母危言聳聽,你得往心裡去。”
“承安伯府那一大家子人,將來的事兒多着呢,你可不能樣樣都往自己身上攬。”
“若真給他們慣出個毛病來,將來事事都指望你,可有得你受累又不討好的時候呢。”
“那能者多勞的話是說得沒錯,可你又不是他們家的長子長媳,這便是你最好的藉口。”
“你只管踏踏實實過好你們自己的小日子,有那能耐也留着經營自家小房頭兒,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