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不等高諺將剩餘的半句話再喊出來,花廳門開了,進來的正是富媽媽帶着喜兒,還有四五個粗使的婆子。筆~@癡~!中@!
幾人身後還跟進了兩個怯生生的小丫頭,便是梧桐苑之前打發出來找人的。
話說這倆小丫頭的來歷也可笑,那便是程袁兩位媽媽自打被芍藥偷聽了談話去,怎麼一個懊悔了得。
兩人商議了一番後,就收買了這兩個不入等的院中灑掃粗使,也好替她倆多盯着點外頭。
只是她倆也不想想,這樣的小丫頭沒個人調。教,又哪裡好用得了?
倆小丫頭才從梧桐苑出來尋人,就被富媽媽派來的人跟上了,也就沒叫這倆人單獨行動成。
富媽媽在門外便早就聽見了木樨的一席話,以及四爺高諺的一番言語了,等她進來站定,便對幾位爺屈了屈膝。
“好叫幾位爺知道,我們二爺親自將老伯爺送回慈安堂、便回了聽雨堂了,回去後想起他竟忘了跟幾位爺說去向,便打發老奴來跟幾位爺講一聲。”
高訊和高諺聞言就對視了一眼,兩人旋即又將目光都投向了木樨。
高訊更是沉聲問道,你這丫頭果真瞧見了明月扶着二爺出去了,之後便再也沒回來?
木樨哪裡瞧見過這個,可方纔她既然將話說出了口,此時當然也就咬緊了牙冠連連點頭,聲音也帶上了委屈的溼意。
“木樨不敢說謊,木樨的確瞧見明月姐姐扶着二爺出去了,倒是……倒是他們後來回來沒有,木樨沒留意。”
富媽媽此時趕回來,又何止是得了齊妙的授意、來幫着高諍收網的。
她也想瞧瞧,程袁兩位媽媽究竟將梧桐苑上下收買了多少人,有多少人心甘情願爲她們做事。筆`¥`癡`¥`中`¥`文
還有大爺高謙,程袁兩位媽媽設局陷害二爺高諍,大爺到底知情不知情?
就在此時,高謙也彷彿被木樨的幾句話說醒了酒,他橫眉立目的就厲喝起了木樨。
“你既是這也沒留意,那也沒注意,怎麼敢張口就來!”
“我二弟可是堂堂翰林院庶吉士,你這死奴才再敢胡說八道,便滾回你的老主家、跟尹婆子去做伴兒吧!”
卻也不等高謙話音落下,花廳門又開了,進來的卻是程媽媽,想來半個多時辰也足夠她服侍着大奶奶安置了,便匆匆趕了回來。
高謙聞聲望去,便高聲道程媽媽你來得正好:“明月是不是早回了梧桐苑歇下了?”
話語間殷切得很,很是盼着程媽媽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
高謙向來覺得自己子嗣艱難,卻又非常不甘心,否則當初他也不會非得想留下秋心那一胎。
而這些天來,他先是答應收了芍藥,夜裡又總歇在東偏院,便也是很想叫芍藥和明月都快快有了身子,這樣他明年就會膝下兒女成羣了。
就在前兩日,明月還頗帶羞澀的跟他說,這月的月事已經遲了三天,也不知是不是好消息。
若不是這個緣故,僅憑程媽媽等人舌燦蓮花,說什麼爺的身邊總得有人斟酒佈菜,他又怎麼會同意帶着明月服侍。
他還不是怕將明月留在東偏院,再被芍藥欺負了去?
誰知程媽媽卻似乎不理解他的渴望,也不願順着他的話講,反而頗有不安的回話道,老奴正是沒瞧見明月姑娘先回去,便匆匆迎來。
“還是大奶奶想起明月姑娘的換洗遲了好幾日了,說不準是已經有了大爺的子嗣了,就越發擔憂明月姑娘路上會不會被雪滑倒。”
“就在老奴臨出門前,大奶奶還沒睡着呢,滿心裡惦記着的都是明月姑娘,還請大爺快拿個主意吧,可別叫明月姑娘被誰欺負了去啊!”
程媽媽之所以要當衆強調明月可能有了身子,便是不想叫明月揹負引誘二爺的罪名。
明月可是大爺的房裡人,對大爺一心一意得很呢!即便出了事,也是二爺太下作,連身懷有孕的小嫂子也要霸佔強迫不是麼?
富媽媽眉眼間的冷笑便越來越濃。
既是人都來齊了,也探到大爺不像知情的樣子,那便開始收網吧!
她便將手一揮,吩咐幾個粗使婆子立刻帶着小喜兒等人出去幫忙尋人,也不容在場之人反應過來再去阻攔。
等婆子丫頭們應聲奪門而出,富媽媽又冷冷的望了望程媽媽和那叫木樨的丫頭。
“明月姑娘不見蹤影不礙的,旁人不見了更是不礙的,我有的是精力陪你們雪夜捉迷藏。”
“只是在丟了的人都沒被尋見前,還請衆位全都給我老老實實閉緊了嘴,勿要再給我們二爺扣黑鍋,否則你們都該知道下場。”
富媽媽這話一出口,程媽媽頓時便是心口一冷。
袁媽媽可也不見蹤影呢,也不曾在她們早就事先商議好的地方等她!難不成這個佈局又出了紕漏,才令這富婆子如此強硬?
都怪大奶奶9然不被她服侍着安寢下來就不放她出門!
就是因爲她姍姍來遲,這富婆子明顯是比她早到了片刻,即便二爺已經入了局,也許早就被富婆子帶人將二爺藏起來了!
也就是這時候,那兩個早就被派出來找人的小丫頭便來到程媽媽跟前,言道富媽媽一直幫着她們尋人呢,可到底是誰也沒尋到。
程媽媽聽罷便鬆了口氣,伸手拉住兩個小丫頭就要離開。
既是富婆子一直跟着這倆小丫頭呢,那就還沒得空將二爺藏起來吧?
那她就得速速出門去,省得被聽雨堂那幾個粗使婆子搶了二爺擡走,叫她精心佈置的局面成空!
這時一直在一邊冷眼旁觀的高訊和高諺兄弟倆也早都明白了,這哪裡只是他們大哥丟了個通房丫頭,這事兒似乎還牽連了他們二哥。
話說二哥待他們這些兄弟雖然嚴厲,早些年的很多用心指點,如今卻似乎都成了真,聽話照做的全都是好結果,反之呢,不是做不成便是惹得一身騷……
高訊這般一想,也便迅速沉聲喝止住程媽媽,又對她冷笑起來。
“媽媽這是要做什麼?大哥可醉醺醺的等着你們梧桐苑的下人服侍他回去呢!”
他伸手一指高謙:“你放着正經主子不好好伺候着,卻要自己先跑,這就是你們梧桐苑下人的規矩?”
莫說二哥不大可能被區區一個明月勾搭了,就算是真勾搭了,他也不能叫梧桐苑的下人出去捉他二哥的痛腳!
富媽媽已經差了人出去尋人了,他只要將這程媽媽和梧桐苑所有的下人留住,一切都還來得及掩蓋不是麼?
至於那個叫明月的丫頭,只不過是個奴才命,若真出了事,高家有的是法子……叫那死奴才真成了永遠不會開口說話的死人呢。
就是這一停一頓之間,小喜兒便重新跑回了西花廳裡來,進來後便是一臉的驚嚇:“不好了不好了,袁媽媽和明月姐姐兩個人……”
“兩個人赤。條條的抱在一起……睡在隔壁的東偏廳更衣間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