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下午時分,病得輕的已能走動,已是軍心大振。//?? //等到第二天清晨,三王進攻時,有一萬輕病的兵基本已恢復七成戰鬥力,能守在城牆上。
寧王與鎮國將軍,率三萬兵,開城門,衝上陣,精盔甲,好馬匹,利武器,他們要殺三王一個目瞪口呆!
這是憋了幾天幾夜的怒氣,三王如此狠毒,以疫情來困他們,也耗費了自己的十幾萬百姓,這本是名朝的百姓,三王把他們棄之如敝屣。寧王與鎮國將軍一腔怒火,之前的血戰是守得時間,現在一戰,是要立威!
靈昌城,戰擂聲聲,鼓動軍心,三萬兵馬像紅了眼一般。
這一戰,寧王與鎮國將軍氣勢如虹,如煞神下凡,近身者皆亡。寧王輕功高超,在大軍中如鷂鷹一般,飛躍翻轉,時起時落,起落間,就倒地一片。鎮國將軍戰得痛快,哈哈大笑,一把大戰刀,如血洗過,反射刺目的光芒,灼傷了三王的眼。
三王的十萬兵馬倉皇而退兵一百多裡!
蜀王在軍中大怒:“出兵十萬,是他們的三倍兵力還多!卻被老六他們在屁股後面攆着逃,丟人啊!爲何老六就殺不死,困不死?啊,上次攻城,三天,拿不下來,還害得我兵也得了疫症,他們城中疫情如此嚴重,怎麼還有這樣的戰鬥力!難道老天就是在幫他們!要滅我們!我不信!!!”
老三老五沉思道:“二哥,老六他們應最後瘋狂,已是強弩之末。我們明日再調兵五十萬,再攻!”
蜀王冷笑:“五十萬,是我們所有兵力,去攻那幾個疫城?!你們還嫌我軍得疫症的人不夠多?看來我們得換個法子來對付老六了。老六現在困到這裡,路沒通前,沒有糧草。藥品,他們蹦躂不了多久了。通知境內的接應,繼續毀路,再在忘川山嶺上撒遍誘蛇粉,我要讓名朝最寶貝的六王爺,一直困在這裡,讓老大源源不斷地派出兵力前來。一路折損。活活氣死他們!再派出刺客,伺機而動。”
老三又上前:“二哥,夏國派出多少刺客,都無功而返。”
蜀王靜了靜:“這次目地不是刺死,就只要一絡頭髮。只要有一絡頭髮在手,就可行巫蠱之術。”
老五道:“怕是難,夏國那麼多刺客,都沒法近老六的身。”
蜀王的臉抽了抽:“刺客可扮成疫城百姓,老六總會去看看百姓的,他是六王爺不是,心繫百姓嘛,哈哈哈。”
“靈昌城守着,我們過不去。越山而過,時間太長了。”
“讓境內接應派夏國刺客,從忘川山嶺越山而過,入陽城,再伺機而動,只要有一人活着。潛入後方疫城中,就有機會。”
―――
林小寧進入靈昌城內時,戰事已過去許久,城裡的兵將們正在吃喝。這一戰,打得那是痛快。雖有傷亡,但數量極少,輕傷者,傷藥一敷便止血。重傷者,集中在一起,由隨軍的大夫依次診治。
寧王看到林小寧前來,立刻上前拉住林小寧的手,握着,一直不放。
林小寧有些尷尬,覺得這樣的時候,這種溫情格格不入,正待要抽了手,肚子又餓的一聲咕叫。寧王笑着:“我也餓了,先吃飯,一會兒吃飽了,可否再配些藥水,有些傷兵。”
林小寧偷偷一笑:“嗯,好的,先吃,餓壞了。”
軍中的飯食不如梅子做的可口,林小寧吃得難以下嚥,但看寧王面不改色的吞嚥着,心下便慚愧,六王爺,如此尊貴之人,吃這種飯菜也能吃得下去,便有些心酸。
寧王溫柔笑笑:“不好吃是吧,辛苦丫頭了,軍中的飯食是這樣,所以讓你去同晉城,那裡至少花銀子就能吃到好吃的,將就一下,晚上回了同晉城,再去吃些宵夜。”
“傷兵有多少?”林小寧輕聲問着。
“不多,輕傷者,敷藥就行,重傷的有一些,約2000人。”
“有多重?”
“斷手斷腳的,有幾十個,其它的就是嚴重外傷。”
“這場仗什麼時候能停下來。”
寧王沉默片刻:“會盡快的,我知道你不喜歡這裡,你真不應該來。”
林小寧低頭嘆道:“與喜不喜歡無關,每人個都不想看到傷殘與死亡。既然來了,我就要把傷兵們負責治好。斷手斷腳的,如果手腳還在,今天晚上我與梅子試着用華陀術給接回去,如果有可能,再讓安風帶大小白今日去接曾姑娘與蘭兒。”
寧王側身抱住林小寧,輕輕用下巴蹭着她的頭髮:“你真是我的福星。一會兒就叫安風去接曾姑娘與蘭兒,今日你還是休息在城主府中吧。小豹子,在這靈昌城中,我總不敢與你太親密說話,怕引你反感,戰事在前,我若與你過於親密,總是心有不安,也怕你不適,所以……”
“我知道,”林小寧眼睛紅了,在這樣的情形下,沒有哪個願意再論兒女私情。
“你真是我的好丫頭,小豹子,”寧王放開林小寧,“來人,叫安風吃飽後去接曾姑娘與蘭兒前來靈昌城,挑出視力最好,手腳最利索的兵,等着林小姐與梅子的吩咐。叫老將軍早早休息,今日太累了。晚上加強哨兵。”
寧王說話間速度已緩慢,聽得門外的人應聲而去,便緩緩的對林小寧笑了笑,繼續吃着,越吃越慢,最後就靠在椅上睡着了,手中還抓着半個饅頭。
林小寧心中升起類似於母性的情結,極溫柔地看了看寧王,悄悄在桌上的碗中注滿了空間水,然後輕輕出去了。門口的兵候着,看到林小寧出來,便問:“林小姐,人都安排好了,只等您的安排。安風大人已去接曾姑娘了。”
“叫梅子來,”林小寧果斷利落地吩咐着,“先給我一間空屋,水桶,我要配藥。然後叫那幾個手腳利索的人,在重傷病者處,設一間華陀術室,需要什麼,聽梅子安排。”
林小寧注滿了二十桶水,讓人分發給所有好兵,傷兵、病兵喝。水不夠,摻着乾淨水喝。並吩咐,送去鎮國將軍的屋裡一碗,送去華陀術室半桶。然後從空間拿出工具,麻沸散的草藥,包成大包。
當她做好這些時,梅子已收拾出來了華陀術室。梅子興奮地悄聲問:“小姐,真的可以在活人身上試了。”
林小寧看了看梅子,覺得她現在越來越像蘭兒與曾姑娘。暗暗一笑,又暗暗一嘆,時間環境對人的改變是巨大的。人可以適應任何環境,再惡劣,再血腥,再殘酷。人的力量是無窮的。
“安排人煮藥。”林小寧只說了一句。
梅子興奮地接過藥包,安排一個精兵煎藥,很有點老大的風範。
“工具、沸水,白酒……”林小寧沉聲吩咐。
梅子歡快地安排另一個精兵與她一同做這些。
“傷者準備擡進來,淨手……”
傷者是一個年輕的漢子,手斷了,接着肉,便沒有丟棄。
隨軍老大夫一同前來:“醫仙小姐,可否容我一邊觀瞧。”
“你會暈嗎,看到血肉模糊?”
“醫仙小姐說笑了,我是隨軍大夫,哪會見血就暈啊,我天天治的就是外傷。”
“好,你也淨手。”
大半個時辰後,傷兵的手縫合上了,包紮好,另一個傷兵又擡了進來……
梅子像打了雞血一樣,眼睛發着光,手腳麻利,配合得天衣無縫,隨軍大夫看得眼花繚亂,目瞪口呆。
又一個傷兵擡進來。
一直到天快亮了,梅子還不眠不休的戰鬥在手術檯前。隨軍大夫成了小助手,梅子從來沒有這樣驕傲與自豪過,這是她一生中最精彩的時候。
林小寧因爲取水太多,實在是困頓無比,就坐在一邊睡着了,昏睡間,迷糊看到寧王進來,抱起了她。
等她再次醒來後,已是第二天中午。她驚醒過來,發現自己睡在城主府中第一天來時睡的那個房間。她起身栓緊門,就閃進了空間,收藥,喝水,洗澡,與望仔聊會天。
望仔吱吱的開心着,林小寧知道,火兒犯懶的時間過了一半了。林小寧摸了摸望仔,親了親睡着的火兒,便閃出空間。
這時,她才覺得疲憊全消,神清氣爽。梳理了一下頭髮,注了一碗水,便開門出去。
梅子也醒了,一邊喝着林小寧遞給她的水,一邊道:“小姐,昨天你累壞了,六王爺後來把你抱到屋裡來了。好多人都看到六王爺抱着你了。小姐,你是不是要嫁給六王爺。”
“八卦,安風還抱過你呢,你也是要嫁他的,對吧。”林小寧逗着梅子。
“安風什麼時候抱過我啊,小姐你亂說。”
“京城,北院,安風打暈了你,然後又抱你回屋的。”
梅子氣道:“這個安風,認錯人,打暈了我,還抱我佔我便宜。”
林小寧被梅子這一句話逗樂了,一掃這幾天戰爭與死人的陰影和不適,大笑起來,惡趣道:“梅子,安風抱可不是那一次,昨天清晨,開戰時,是安風抱你上的大白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