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開春忙,女子們的家務活繁重,女子學堂春後全都改成午後開課,課時一個半時辰,用馬車統一接送。二姐你天天忙着開荒與三千堂的事,自然是不知道的。”
我哪裡忙啊,也就是看看而已。
林小寧歉疚地對小香笑了笑:“小香,我們今天晚上痛快喝。”
很快荷花與小丫擡着一大壇酒過來,小丫放下酒罈子後,荷花一個眼色,小丫頭就行禮告退了。
荷花手中還帶了幾件大披風,林小寧與小香接過披風披上,寧王看着荷花手上還有一件男式的披風,失笑的接了過來披好:“荷花越來越細心了。”
荷花很開心的笑着:“六王爺過獎了,小香小姐,要我幫忙嗎?烤雞可不是一件輕省的活。”
“荷花姐願意幫忙當然好,不過光有雞不夠滋味,去廚房拿一些新鮮蘑菇來,烤着吃可香呢,還有晚上燉的豬腳,剩了好多,全撈起來,燉過的豬腳烤着吃,軟軟香香的比雞肉還有滋味。一會幫我刷料看火吧。”
“你也找件披風,一起來吃。”林小寧道。
“好的,小姐。”荷花笑着去了。
豬腳燉過後再烤,從來沒吃過這等吃法,想着都有些饞。寧王與林小寧一臉笑着看向對方,充滿期待。
“小香這個烤豬腳你是怎麼想出來的法子?”林小寧好奇地問。
“是那時嫂子害喜,只想吃烤豬腳,可烤的又太硬咬不動。我就與辛婆琢磨着燉軟後再烤。不就咬得動了嗎。結果特別好吃。烤得香,可咬着卻軟軟粘粘的,嫂子就是一直吃我這個烤豬腳配煮青菜才過了害喜的日子的。”
“小香你真了不起。”林小寧讚美着。
荷花穿着厚披風,端着大盆的燉豬腳,上面放着洗淨的蘑菇,興奮地來了。
寧王坐在三女當中,沒有絲豪不自在。小香討好的把第一隻烤雞遞去給寧王崇拜道:“軒哥,聽說西南那邊你打得可威風呢。把三王都打退到忘川以西去了。”
典型的少女崇拜英雄的神情與目光。
寧王坦然笑道:“其實不是我威風,是鎮國將軍威風,加上三王太蠢。”
小香咯咯地笑了起來。寧王拿起刀,在盤中分開雞肉,於是四個每人一手抓着雞肉吃,一邊忙着用不停用筷子翻動網上的蘑菇與豬腳,然後說笑聊天,再喝酒。
望仔與火兒來討肉吃,這隻雞是加麻加辣的,嗆得兩傢伙跳腳。憤怒的吱叫着。
寧王與林小寧毫無憐憫之心地哈哈大笑,荷花與小香開心得不得了。
小香馬上又送上不辣的烤蘑菇安慰兩個小傢伙。才平息了它們的怒火,然後又遞上一隻沒放麻辣的烤豬腳,兩個小傢伙這才舒舒服服地在一邊啃吃起來,很是歡快滿足。
小香創的烤豬腳的確滋味獨特而美妙,用了醬油與八角醃製一會,外面是孜然與麻辣香,醬紅色的外皮,一咬一口軟軟的粘粘的,妙不可言!
寧王棄了雞肉,對這烤豬腳情有獨鍾。林小寧也覺得特別香,烤的香味蓋住了粘膩之氣,一沾上味,就狂吃開了,吃得滿嘴油,手上也全是油。
“來,這樣,像我這樣用手抓着吃,才帶勁過癮。”林小寧啃着豬腳,含糊不清道。臉上也蹭到許多。
小香也荷花也放開了,雙手都用上了,很是盡興。
寧王倒是用手的,但在三女當中,吃像便極斯文有度。
林小寧俯耳過去:“我是平民,你是貴族,看來差距在生活中點滴可見。”
寧王笑了笑,手中的豬腳在嘴上擦了擦,沾了許多油在嘴邊。
林小寧閃動着媚眼看着寧王,微笑着。
“好吃嗎?”她問道。
“好吃……”寧王嘴臉上的油更多了。
林小寧笑拿起帕子:“看你這吃相,都和家福一樣了,擦擦。”手中的帕子就衝着寧王的臉上去了,寧王側着臉安靜的讓她擦着,目光滿是笑意。
“開心吧。”他低語着。
小香與荷花就偷偷的捂着嘴笑。
林小寧笑着着寧王,滿眼對當下的滿足與感激,寧王溫柔地偷偷握了握她的手,兩隻油乎乎的手私下握在一起時,她心中洋溢着奇異的甜蜜與快樂。
荷花細心的不停斟酒,等到吃到肚子大飽,大家都醉了。
荷花酒量比林小寧還差,開始像小香一樣咯咯笑着,再次爲大家斟酒。還笑道:“小姐與六王爺多喝些……”然後就伏在長椅上睡着了。
小香酒量出乎意料地驚人,第一次沾高度酒,一盅接一盅的喝着,到現在也沒醉倒,但是大着舌頭咯咯笑着:“二姐你記得不,我那時和小寶烤山鼠,我啊,那時就想,這一輩子什麼都可以不要,但一定要有吃的,要有吃不完的肉,我那時做夢都想當掌廚的大廚娘,這樣就可以天天嚐到肉味。可沒成想,我成了女先生……”
林小寧喝得很少,但她沾酒就醉,早已暈頭轉向,傻乎乎地笑着:“是啊,你就是個好吃鬼,老鼠都吃,好吃鬼。”
小香大着舌頭分辯着:“是山鼠,不是老鼠。”
林小寧呵呵傻笑:“反正都是鼠唄。”又衝着寧王低聲耳語道,“她啊,那時還想殺了大黃吃肉……”
寧王喝得最多,因爲林小寧不停的灌他酒,笑吟吟地把鄭老特製的大酒盅送到他嘴邊,他就一飲而盡。林小寧只覺得他這動作看得人骨酥,不斷地把滿滿的酒盅送到他嘴邊。臉上露出嬌媚的笑容。
寧王看着林小寧的笑容也渾身軟麻,不停地一口一盅把酒飲幹。根本忘了身在何處。
有時酒盅一干,還沒來得及倒上酒,他就湊過臉來討要酒喝。但是要林小寧親自捧在他的嘴邊,才很是得意坐正,沾上一點先嚐嘗,又再一口飲盡。只覺得趣味無窮,酒與肉還有丫頭笑顏,如同眼前的爐火,在心裡燒着。
他早就神魂出竅,聽到殺大黃吃肉,腦子頓了頓,突然叫起來:“哪個賊人膽大如斯,敢殺大黃!”
“啊,”林小寧也驚叫起來,“哪個人敢殺大黃,是誰?!”
小香還在醉熏熏地吃着一朵蘑菇,驚訝道:“你們是做夢吧,大黃誰敢殺它啊。”
“是啊,大黃在京城我母后那兒享福呢,”寧王看着林小寧,疑惑笑笑,“許是我做夢吧,聽到有人要殺大黃。”
“你這不叫做夢,你這叫醉了。”林小寧又傻笑起來。
“瞎說,我可沒醉。”
“嗯,都沒醉,再喝,”小香大着舌頭艱難說道,“這酒真好喝,這可是我第一次喝爺爺喝的這種酒。真好喝。”
於是三個人又開始喝了起來,林小寧仍是嬌媚的一盅盅喂酒給寧王喝。小香又是幾盅酒下肚,坐都坐不穩了。看着林小寧與寧王這般親熱,咯咯笑着:“不成體統。”她含混不清地說完後,終於醉趴到荷花身上,呼呼睡去。
“丫頭,人呢”寧王醉得迷糊,奇道。
“都走了吧。望仔,火兒,去叫人把我們擡進去,我好睏啊……”林小寧靠在椅子上昏頭轉向道。
寧王把一杯酒盅送到林小寧嘴邊;“來丫頭,她們人都走了,我餵你喝。”林小寧呵呵笑着,趴在寧王懷裡,動都不願動,就仰頭張嘴,啊的叫着。
寧王一手抱着林小寧,一手把酒倒進了林小寧的口中。
一滴,又一滴,滴在林小寧的脣邊。卻是個空酒盅,寧王混不自知,得意問道:“灑了沒?”
“沒灑,你真厲害,喂酒一滴都不灑出來。”林小寧舔了舔酒,醉得話也說不清了。
“那你怎麼獎我?”寧王抱着林小寧靠倒在椅子上,像個小孩似的問道。
“嗯,我獎勵你一個秘密。”
“嗯,你說,要天大的秘密。”寧王醉眼笑道。
“是,天大的秘密,那個飛傘是我畫的,哈哈哈哈哈。”
“是你畫的,我們都看到了,誰敢說不是你畫的,砍他腦袋。”寧王說話也含糊不清了。
“呵呵呵呵,你對我真好……摘月亮給我,還爲我砍別人的腦袋……你對我真好……”林小寧甜蜜說道。
寧王抱着林小寧,輕輕拍着她:“我對你好一輩子……”
皇兄與母后在他小時候就常這樣抱着他拍他,他覺得這是最親近的行爲。
“嗯,你爲何對我這麼好,是……因爲我長得好看?”林小寧笑問。
寧王醉熏熏地笑了,這丫頭,記得去年時還說自己長得不好看,現在又說自己長得好看。丫頭的心思真有趣。若只論長相,她那模樣,怕是連王府裡的婢女都不如。
但還是溫柔體貼道:“嗯,長得好看是一點,還有一點是我就是想對你好。”
“爲什麼想對我好,說來聽聽。”林小寧的聲音越來越困難。
“因爲,”寧王想了想,“因爲我一看到你就想對你好,就覺得應該對你好。”
“瞎說呢大騙子,你第一次見我還罵我呢。”林小寧打着精神罵了一句。
“那時不知道是你嘛。”寧王說着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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