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杯熱茶下去,林小寧佯裝鄭重地說:“大人,您剛纔那眼神,莫不是又有什麼要算計丫頭的了?”
胡縣令一聽眼冒星星:“知我心者,丫頭啊,你的鋪子生意好得緊,可還要婦人?”
“看來還有流民擾着大人的軟心腸了。”林小寧吃吃的笑着。
“丫頭啊,我正愁着啊,一到冬日流民就會凍死餓死很多,其它天氣還能找些活果腹,這個天氣,活難找,可憐得很。”
“上回我不是帶走了99個嗎,現在還有很多嗎?”
“這回不多,大戶人家的莊子裡幫着解決了一些好點的,還有三十來個吧,以年老者與婦人爲多數,都在那個破廟裡呆着,我和師爺隔些時日會送些米糧藥材過去,唉,杯水車薪哪。”
“別急啊大人,我今日就是爲大人分憂來的。”
“好丫頭好丫頭,你全收了,我放在桃村落戶,你那鋪子的活計輕省,正是他們能做的。”
“行,我的知音大人,丫頭不爲您分憂爲誰分憂啊,不過大人,還有一事,我家還要買地。”
“又買地,好丫頭,你家鋪子的生意好啊,這纔多久,就有錢再置地了,當初我說不出三年,這另2000畝必歸林家,看來是我眼拙了。”
“大人您豈會眼拙,是丫頭我運氣好而已,我想把我家邊上另2000多畝地都買下來,再年年歲歲安置縣城裡的流民,都可落戶桃村,但大人把我家地邊上那幾座荒山賞給我,還有村外八里處,一片荒山羣,也一併賞給我行不?”
“丫頭,那荒山你要來做什麼?”
“大人您說荒山能用來做什麼?”
“臭丫頭,你莫不是……燒磚?”
“大人歷害。”
“但丫頭你知道不,不是所有的土都能燒磚的。”
“大人放心,我請了個磚窯師傅來看過,說雖不是上等,也可以燒磚。”
“丫頭膽識過人啊,這下這些流民漢子不愁沒活計了。”
“但是大人我這兒給您交了底,您可不能坐地起價,荒山得賞給我哦。”
胡縣令道:“丫頭,我只是個小小的縣令,哪來這本事把那些山說賞就賞你了啊。”
“大人,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您能做主把那500畝地給我林家,只爲安置流民,大人你可不是一個小小的縣令。”
“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縣令。”
“大人,馬與馬有異,人與人不同,這縣令也有不一樣的縣令。”
胡縣令仍不爲所動。
林小寧不客氣的扯扯胡縣令的衣服:“大人啊,你好狠心呀,給我流民我二話不說就安置了,成天惦着大人身體,找着好藥打成粉就巴巴地給您送來,天一冷,毛衣褲什麼的就給您備上了,現在還想着爲您分憂,年年月月給安置那些流民。還忘年交呢,還知音呢,大人您不能再擺我一道啊,要是這樣丫頭我就死給您看。”
胡縣令擺出一臉深思狀。
“大人……”林小寧拿着腔撒嬌:“清水縣城周邊三百里內的所有流民我都安置……年年月月……”
胡縣令一聽大笑出來:“你這個臭丫頭,大人我想擺個譜都不讓,賞你了賞你了,清水縣周邊三百里的流民以後都交於你安置,年年月月,說好了啊丫頭!”
“不過大人,您可不要一次把所有的流民都給召集給我,慢慢來,我安置也是要時間的,這天冷,過冬不能讓人家住茅屋吧。”林小寧想到之前99人安置的事,心有餘悸道。
“去,臭丫頭,你想要那麼多流民,一時半會也找不來給你,就這三十幾個,你今天就帶回去,住那地方,我看着揪心得很。”
林小寧揣着地契,又讓王勇去牛市買了兩頭壯牛及現成的牛車。在三十幾個人當中找了兩個會趕牛車的老漢,王勇架着馬車,後面跟着兩輛牛車,載着三十幾人,回桃村了。
這些人都是被大戶人家挑剩下的,體弱多病的老漢老婦,外加容貌醜陋婦人和兩個小姑娘,比較起來,上回那99個,還算是有人樣的。
坐在馬車上,林小寧快樂的問:“王勇,我們家現在幾頭牛,幾匹馬啊?”
“五頭牛,二匹馬,小姐。”王勇回答。
“再說一遍,王勇。”
“五頭壯牛,二匹好馬,小姐!”王勇高聲回答。
林小寧幸福的笑着:“王勇啊,跟着我家你們兩兄弟委屈不?”
“怎麼會委屈,小姐是奇女子。”
“小姐我來自天外,你信不?”
“信,小姐。”
林小寧放肆大笑:“王勇啊,好漢子,你們兩兄弟都是好漢子,我知你們兄弟來歷不凡,若有機緣,我定滿足你們願望。”
王勇穩穩地架着馬車,年青的俊臉上看不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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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爺子瞠目結舌地看着手中的九萬兩銀票和地契,喉嚨發出咯咯的聲響,說不出話來。
林小寧又開始撒謊:“前陣子望仔帶我採了二株參,一株小一些的給您泡了酒,另一株大的換了這些銀票與地契。”
林老爺子壓抑地嘶嘯一聲,聲音變調:“臭丫頭哇,你個臭丫頭喲,泡酒泡酒,泡個什麼酒哦,我看不到,還以爲是幾年的參呢,這一罈子酒得值多少銀子,丫頭你是坑爺爺啊,坑了爺爺啊,活到五十來歲,被這一罈子酒把福份給喝沒了。”
林小寧急急安慰說:“沒事沒事,爺爺福氣厚得很,一罈子酒怎麼就能喝沒呢,爺爺是要長命百歲,享盡榮華的,那望仔採寶藥歷害,之前那些三七粉也估計是幾百年的,怕是也值上萬兩銀。可是大家吃了身體好不是,您瞧小寶現在全好了,沒事了呀。”
只聽得門外一聲悶響,傳來林家棟與小香的驚駭聲:“張嬸……張嬸……”
竟是張嬸送些雞蛋來給林家,走到廳堂聽到房間裡林小寧恰說到三七粉一事,一下子暈死過去,一籃子雞蛋摔得溼淋淋黏糊糊一地。
林小寧立即衝出來狠掐張嬸人中,小寶在一邊嚇得哭了起來……
林家棟緊張得滿頭大汗,小香抱緊小寶,不停地發抖,林老爺子神情扭曲,有些駭人。
張嬸慢慢緩過氣兒來,眼睛發直,開口就要小香去找刀子,癡癡愣愣地說,要把肚子剖開,把吃下去的藥粉粉扒拉出來。
林小寧見情勢不對,抓着張嬸,對着她耳朵大聲吼道:“嬸子!張嬸!!!”
張嬸被林小寧的一嗓子吼叫震懵了,過了一會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小寧啊,你是害了嬸子啊,這麼貴的藥粉……嬸子怎麼吃得下去啊,可嬸子竟然吃下去了……全吃下去了……”
林小寧這個晚上狼狽不堪,被林老爺子狠狠斥責了一頓,又要哄着小寶,張嬸那邊,林家棟與林老爺子也勸說了到大半夜,纔算平復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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