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勉爲其難幫你吃了它。”納蘭初七臉上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再次狼吞虎嚥。
掃了一眼她那豪邁的吃相,東方不悔心塞地望着桌面上那一鍋燒焦的飯,這是要他自吃苦果的節奏啊。
納蘭初七狂掃了兩個泡麪,擡眼,看着男人握着筷子,顫抖地吃着那一鍋焦飯,頓時心裡愧疚了。
“包裡不是還有泡麪?”納蘭初七皺眉。
東方不悔面無表情地吃着那一鍋焦飯,淡淡地說:“還剩下兩包,留着預防萬一”
她以爲他像她啊,老鼠不留隔夜涼,都不用顧慮以後,要是到了彈盡糧絕的時候,他們還留在這個望不見邊兒的雪地上,就算不冷死,也得餓死。
他這麼一說,納蘭初七更加愧疚了:“你剛纔應該告訴我的。”
“沒關係,吃焦飯也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東方不悔聳肩,沒所謂地說。
“都是我不好。”那飯也太焦了,看着都是黑的,看着他若無其事地嚥下,她既愧疚也心疼。
“我真覺得沒事。”見到她臉上那愧疚的神情,東方不悔挖起一大坨飯塞進嘴巴里,嚼得津津有味說,“你知道鍋巴吧,鍋巴差不多就是這樣做成。”
“是嗎?那我嚐嚐看。”納蘭初七立即飄過去。
“你剛纔已經吃了兩個泡麪,還想搶我的鍋巴,沒門,一邊呆着去。”東方不悔立即伸出大掌,往她的腦門用力一推,把她推開,一手護着那焦飯,不給她嘗。
“小氣,不就是一鍋焦飯嘛。”納蘭初七向他做了一個鬼臉,“我纔不稀罕。”
“不稀罕就安分點,別來跟我搶。”東方不悔快速地把那焦飯嚥下肚子裡,那焦飯哪裡是什麼鬼鍋巴,難吃得如同吃木炭,他只是不想她愧疚才故意那樣說的。
納蘭初七何嘗看不出他的用心,只是越發的心酸,如果不是爲了小元寶,她真的很想馬上就離開這個鬼地方。
想到小元寶,她故意扯開話題,好奇地說:“好奇怪,小元寶好像能看見我。”
東方不悔艱難地把嘴巴里的焦飯嚥下,淡淡地說:“小元寶在屍體裡剖腹拿出來的,嚴格來說,他並不算是遺腹子,而是鬼胎兒,所以,他有陰陽眼,能看見平常人不能看見的東西。”
“哦,原來是這樣,太好了,他有陰陽眼可以看見我。”納蘭初七高興地說。
“有陰陽眼對一個孩子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如果見到一些噁心恐怖的東西,一定會嚇壞的。
“沒關係,我們會保護他的對不對?”納蘭初七立即眼巴巴地望着他。
東方不悔皺眉睨着她:“你真打算一路上帶着他?”
“爲什麼不行?”納蘭初七無辜地說,“我們不是認他當咱們的兒子了嘛。”
“那是你。”東方不悔冷冷地說,“在這爲了他逗留那麼久,已經是我的極限,等出了這片雪地,就把他送人,我會給收養他的人一筆錢,讓他這輩子生活無憂。”他能做的就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