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初七拿着瓶子的手一頓,咬着下脣,委屈地瞪着他:“什麼迫不及待?東方不悔,你這話是幾個意思?”
現在做錯事情的鬼是她,還敢給他露出如此委屈的神情,東方不悔心肝脾肺腎都痛了,他冷哼一聲,轉身,向着來處掠去。
纔剛說好了,不會懷疑她,但是這轉頭又質疑她起來了,納蘭初七委屈得心裡抽痛,要不是爲了解藥,她怎麼會跟無痕來這裡,而他連聽她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納蘭初七委屈地飄着跟在他的背後,眼眶都被氣紅了。
東方不悔一路不停,回到住宿的房間裡,上了牀,背對着她的躺下,徑自生悶氣。
納蘭初七握着手裡的瓶子,如果她此刻把解藥拿出來,他一定不會吃的,如何是好?
生氣歸生氣,她還是很擔心他的身體的。
“吱吱……”迷迷濛濛中,聽到聲響的鬆寶醒過來,伸出爪子,擦了擦眼睛,納悶地應該躺在牀上,此刻卻坐在椅子上的女鬼,好奇問,“七七,這三更半夜的,你怎麼不睡覺,在做什麼?”
“沒什麼。”納蘭初七低嘆了一口氣,心情低落地掃了東方不悔一眼,對方卻連動都沒動一下。
房間裡似乎瀰漫着一股看不見的硝煙,鬆寶小心翼翼地問:“七七,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鬆寶伸出爪子指着牀上的男人。
納蘭初七咬着下脣,他們沒有吵架,只是某人心裡有根刺,她輕嘆一口氣。
“七七,你別再嘆氣了,樹上的樹葉都要被你嘆下來了。”鬆寶自以爲搞笑地說。
但是納蘭初七此刻哪裡還能笑得出來,手裡緊緊地握着瓶子,心裡盤算着,怎麼讓他把解藥吃了。
“七七,你倒是說話啊,別嚇我。”鬆寶見她一聲不吭,很擔心。
“鬆寶,我沒事,你繼續睡覺吧,不要理我。”納蘭初七把視線落在它的身上,臉上露出一抹抱歉的神情。
“我沒關係的,你有什麼不爽,你可以跟我說……”鬆寶說着,卻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哈欠。
納蘭初七頓時滿臉黑線。
“嘿嘿……”鬆寶不好意思地乾笑,“我能熬住的。”
“我想靜靜,你睡吧。”納蘭初七鄙視地睨了它一眼。
鬆寶立即俏皮地眨了眨眼:“靜靜是誰?”
“鬆寶,你別逗我了,我真的笑不出來。”納蘭初七知道它想逗自己開心,但是此時此刻,她怎麼笑得出來呢。
小小的心思被戳穿,鬆寶沒轍了,只能說:“那好吧,如果你想找人聊天,隨時可以找我,吱吱。”
納蘭初七攥了攥拳頭,她也知道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最重要的是讓他吃下解藥。
她吐了一口氣,站起來,慢慢飄到牀邊,伸手落在東方不悔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推了一下:“不悔。”
東方不悔卻一動不動,明擺着不想理會她。
納蘭初七頓了一下,才低聲說:“我知道你沒睡,我跟無痕碰上,只是碰巧,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東方不悔依然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