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指正

第一百四十三章指正

“仙子有話不妨直說。{m最快文字章節閱讀}”夜焱一貫不喜歡強人所難,何況,他清楚韻靈仙子的爲人,如果是力所能及絕不會猶豫。

“如果是元嬰期的魚怪,韻靈怕是無能爲力了。”韻靈仙子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當下便將實情相告。魚怪的骨架是建造飛舟的材料,靈海派爲此派專人駐紮在港灣收購,每年也僅能收購到一兩副元嬰期魚怪的骨架,收購來的魚怪自然是歸宗派所有,她的身份還不夠資格拿來送人。

“仙子不必爲難,魚怪的事我另想辦法。”夜焱自己也是宗派弟子,自然明白她的難處,別說她不是長老的身份,人微言輕。便是一派之尊的宗主,也不敢隨便將宗派資產送人。夜焱只是覺得有些意外,詢問道“元嬰期的魚怪很稀少嗎?”

“元嬰期的魚怪雖然稀少,還不至於少到這種程度。只不過高階魚怪生存在無盡之海的深處,捕獵的修士只敢在近海捕獵,所以極少碰上。其實那些修士沒有宗派的實力作爲後盾,充其量只是小打小鬧,即使僥倖在近海撞上元嬰期的魚怪,也是很難捕獲。”韻靈仙子抱歉的笑了笑,隨即說起捕獲魚怪的艱難。”這又是爲何?元嬰期的魚怪很難捕獲嗎?”夜焱好奇的追問。

“靈獸的強大遠遠超過同階修士,生存在無盡之海的魚怪由於體型龐大,尤其難惹。最頭疼的是魚怪是生活在水中的生物,受傷或者體力不足時會逃往深海,一旦被魚怪逃回深海,那些修士就只能望洋興嘆了。”韻靈仙子因爲幫不上忙,難免有些抱歉的感覺,解釋起來格外的仔細。

“有什麼辦法防止魚怪逃跑呢?”夜焱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並無特殊的方法防止魚怪逃跑,要說有的話,除非是飛舟足夠強力,才能利用捕獸叉將魚怪拉住。這可是不容易辦到,魚怪的體型與飛舟旗鼓相當,甚至超過飛舟,一般的飛舟很難拉動元嬰期的魚怪,搞不好連自身也被託下深海。”至於什麼樣的飛舟才能夠拉的住元嬰期的魚怪,韻靈仙子並未細說,由於魚怪和飛舟各有不同,很難一概而論。反正夜焱在港灣見到的那些飛舟絕對不靠譜

韻靈仙子見他一個勁的詢問捕獵魚怪的細節,不得不產生懷疑:“難道夜師弟要自己出來捕獵魚怪不成?”

…………夜焱還真是在動出海捕獵的腦筋,要重建血池,魚怪的頭骨只是其中的一件材料,他還需要高階靈獸的血,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出海捕殺魚怪,如果走運獵殺到元嬰期的魚怪,頭骨和血液就統統解決了。

居然又被她猜中了心思,

夜焱就不信這個邪了,打死也不承認。“仙子說笑了,我這點手段哪有本事捕獵魚怪?真要是碰到元嬰期的魚怪,逃命還來不及呢?”

韻靈仙子被他逗得撲哧一樂,想想也是,夜焱不過築基初階的修爲,有什麼本領出海捕獵魚怪呢?更加不要說元嬰期的海怪了。

韻靈仙子雖然深居簡出,也是知道出海捕獵靈獸的修士,最低也是築基高階的修爲,絕大部分都是金丹期的修爲。而且捕獵魚怪必須結隊而行,單槍匹馬是萬萬辦不到的,夜焱目前的修爲,恐怕找不到人願意和他組隊。

她卻是不知夜焱早有計劃,經過她的耐心講解,如今夜焱知道要獵殺魚怪,一艘強力的飛舟必不可少。而且夜焱在港灣時就偵查妥當,由於飛舟的稀少,等待出海的高階修士一堆一堆的,只要他擁有一艘飛舟,金丹期的免費打手還不是隨便挑。

夜焱決定先把飛舟搞到手再說,試探道“聽說靈海派擅長製造飛舟,能否有勞仙子帶在下長長見識。”

“這個有什麼難的?夜師弟遠道而來,韻靈本該盡地主之誼。說起來,我們靈海派除了建造的飛舟還拿得出手,別的物件,還真難入夜師弟的眼呢。”韻靈仙子雖然不知道夜焱的煉器手段如何,但是對於他煉器的見識,卻是不存在絲毫懷疑。

“仙子不必謙虛了,靈海派的東西要是拿不出手,別的宗派還用活嗎?那句話怎麼說的?到了靈海派才知道自己是個窮人。”夜焱一副我就是窮人的表情。

“外界的確有這種傳言,不過那是不知情的人胡luàn編排。靈海派製造的飛舟和戰爭傀儡價格雖然很高,但是耗費的材料也十分驚人。建造一艘容納數百人的飛舟,與煉製一口飛劍使用的材料能相提並論嗎?這還不計算消耗的人力,建造一艘飛舟至少需要上千個築基期的修士,三十位金丹期修士,耗費三年時間才能夠完工。”韻靈仙子首先推掉財主的帽子,然後又是一副苦命的表情:“說到底我們靈海派賺的是辛苦錢,比不得奇巧宗的jīng巧細緻,人家纔是點石成金的本事。”

“在下又沒說你們賺黑心錢,仙子不用和在下叫苦。”夜焱笑呵呵的調侃,誠然,煉製飛舟確實不如煉製小東西利潤高,一塊烏金煉製成飛劍,價格可以翻到百倍。如果煉製飛舟,價格翻個三到五倍就很不錯了。

只不過,兩者似乎不存在可比xìng吧?煉製飛劍用的材料雖然少,那可是jīng雕細琢。飛舟雖然體積龐大,卻遠遠不用像飛劍那麼細緻,賣房子的和賣珠寶的能比嗎?

韻靈仙子聞言又是忍俊不住,是呀,人家只是說靈海派建造的飛舟價格高,並不是說靈海派賺了黑心錢,自己何必解釋這一大堆,輕笑道“天就快要黑了,欣賞飛舟最好是選在白天,如果夜師弟不趕時間,不如等到明天,夜師弟不急這一晚吧?”

夜焱萬里迢迢的跑來靈海派,豈會着急這一個晚上,即便他真的着急也不敢明說,人家韻靈仙子的話裡話外話分明有擠兌的意思“也好,我第一次到海邊,正想四處轉轉,明天再來拜訪。”

“這個嗎,夜師弟何必另外找過夜的地方,韻靈最近煉製出一件護甲,可否勞煩夜師弟指點一二。”韻靈仙子順勢提出請求。

“原來仙子這是要抓壯丁啊。”夜焱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挖苦道:“哪怕是魚兒從身邊遊過,仙子也要掰下一片魚鱗來,對吧?”

“難得夜師弟送上mén來,韻靈當然不肯錯過請教的機會。”韻靈仙子還真不是雁過拔máo的人,前次碰到葛泰大師實在是機會難得。而夜焱的見識也是令她折服,所以她纔將剛煉製的護甲拿出來請求指正。

可憐夜焱原本是找她幫忙,如今倒好,反倒被她抓了壯丁,好在這份差事並不辛苦。

同樣是求人幫忙,韻靈仙子可要講究多了,先行給夜焱沏了一杯香茶,張嘴閉嘴的就是請教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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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靈仙子這次煉製的是一件護甲,依舊是採用了九九歸一的華麗針法,材質使用了築基期金蠶絲線。針法自然是無可挑剔,選材也是上乘,陣法的變化令人眼huā繚luàn。

然而,夜焱隨便看了一眼便是哭笑不得,有了前次的教訓,如今他也學乖了,抱着欣賞的態度,沉默是金。

“怎麼呢?”韻靈仙子見他久久不語,焦急的催促。

“針法不錯。”夜焱不說點什麼是不行了。

“嗯”韻靈仙子也知道自己的針法不差。

“這金蠶絲雖然是築基期的,也是極爲難得,仙子huā了不少心思才得來的吧?”夜焱雖然修爲尚淺,煉器仍有些力不從心,神匠的見識可是絲毫不打折扣。

“金蠶絲是我用一件中品靈器換來的。”韻靈仙子見他認出金蠶絲,不禁暗自折服,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這護甲竟然使用了六種陣法,讓人歎爲觀止”夜焱指東打西,又是誇讚起陣法來。

韻靈仙子的禮數不可謂不周到,態度不可謂不謙虛,不過人家越是如此,夜焱越是挑好聽的說。

便是度量再好的人,被人貶低自己作品,心中也會不是滋味,人家說請他指點,那是客氣的說法,千萬不可當真夜焱一貫很會做人,一邊品嚐人家的茶,一邊把人家煉製的護甲貶低的一錢不值,那可就太不上道了。

何況,人家韻靈仙子雖然還不到煉器宗師的身份,也是一位煉器大家。夜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有什麼資格對人家的作品指手畫腳?當然,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夜焱購買飛舟還要找她幫忙,可不想得罪了她。

“夜師弟不必吞吞吐吐,有話不妨明說。”韻靈仙子拿出自己的作品,可不是爲了聽他恭維的。

“我這就是明說了呀,這件護甲的針法,材料,陣法,都是無可挑剔,難道仙子非要從jī蛋裡挑骨頭不可?”夜焱很無辜的表明態度。

如果韻靈仙子不清楚他的爲人,還真被他無辜的表情騙了。韻靈仙子可是清楚,這小子十分滑頭,說話一貫是挑好聽的說,不把他擠兌的狠了,休想聽到他的真話。“如果韻靈一定要夜師弟從jī蛋中挑出一根骨頭來呢。”

韻靈仙子煉製這件護甲時,務求將一切做到完美。由於採用了築基期的金蠶絲,所以最多也就是煉製成上品靈器,而她煉製出的護甲也的確是一件上品靈器,表面看來,這件護甲是成功的,可她總覺得有些缺憾。爲此,她帶上這件護甲找過師尊,但是師尊也認爲護甲煉製的很成功,並無什麼問題。她覺得夜焱能夠幫她解開疑huò,當初那件煉製失敗的鬼王幡,不就是被夜焱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所在嗎?

“jī蛋裡哪來的骨頭,仙子不是在強人所難嗎?”夜焱一方面是不願意傷她自尊,一方面是不想暴lù自己懂得煉器的秘密,所以三緘其口。要知道,這件護甲各方面都做得很好,如果他還是挑出máo病來,那無疑說明他懂得煉器。

“這件護甲難道還完美了不成,難道一點máo病挑不出來?難道是韻靈沒有幫夜師弟找到魚頭,夜師弟也懶得指點韻靈了。”韻靈仙子繼續狠狠地擠兌。

…………夜焱就納悶了,人家都是喜歡聽好聽的話,偏偏這位仙子非要bī迫人說出難聽的話來,難道喜歡自虐不成?

說到底,夜焱純粹是在以己度人,誠然,誰也不喜歡被人貶低,煉器師也希望自己煉製的器物得到認可。

但是作爲工匠,更加希望知道自身的不足之處,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更進一步,不要說韻靈仙子還不是宗師,即便是宗師級的葛泰,對於旁人的指點也是虛心接受

當然,能夠指點這位宗師的人物,在齊州怕是找不出來的,正因爲如此,有本事指正他的人才尤其可貴,有人可以指點他,他歡迎還來不及呢。實在找不到人指正,他們甚至願意購買別人煉製的器物,從中尋找借鑑之處,當初葛泰購買夜焱的兩件法器,正是覺得這兩件法器的陣法,能夠讓他受益良多。

事實上任何領域都是一樣,凡是能夠晉級到宗師的人物,除了對自己領域的執着以外,都是有一顆虛懷若谷的心,對於名氣反倒並不看重,更不要說被人指正幾句了。

“如果是夜師弟煉製這件護甲,有什麼地方會與韻靈不同嗎?”韻靈仙子仍然在不依不饒。

“那我可就挑了”夜焱做出一副這可是你bī我的表情,說出難聽的的話來,仙子可不要介意。

“夜師弟儘管直言不諱。”韻靈仙子什麼時候介意過了。

“仙子在動手煉製之前,到底有沒有考慮過要煉製一件什麼樣的護甲?”既然強迫夜焱非要指正不可,那就怨不得他毒舌了。

韻靈仙子先是一怔,隨即陷入了沉思,雖然她還不到煉器宗師的程度,也屬大師級別的人物,以她的水準絕不會犯下明顯的錯誤,夜焱的詢問卻讓她雲裡霧裡。腦海中似乎有靈光一閃,卻是未曾抓住。”夜師弟能夠說的直白一些,這件護甲到底有什麼失誤?”

“這件護甲最大的失誤就是不存在任何失誤。”夜焱有板有眼的分析:“針法採用九九歸一的針法,不但是頂級的針法,而且在編織的過程中一針也沒有出錯。金蠶絲雖然是築基期的,煉製一件靈器也是綽綽有餘。陣法的運用嚴謹無誤,並且一氣呵成,明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方案。仙子把每個步驟都做得很好,哪裡會有什麼失誤呢?”

韻靈仙子越聽越是糊塗,索xìng不再問了,不過一雙眼睛卻是表達出人家還不明白的意思。

“這件護甲煉製的太過中規中矩了。”夜焱搖了搖頭。

“中規中矩。”韻靈喃喃自語。

夜焱點點頭說道“剛入mén學習煉器的弟子,首先要熟悉材料的特xìng,合理的選用材料。還要了解陣法的用途,以便用在合適的器物上。隨着水準漸漸的提高,可以選擇更好的材料,使用更復雜的陣法。仙子在材料的選擇,以及陣法的使用上都不存在問題,煉製方面也無可挑剔。問題就在於,那些問題對於仙子而言早就不是問題了。仙子仍是像初學者那樣中規中矩的煉製護甲,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韻靈仙子不同於戰天老怪,在煉器方面有相當的造詣,對於陣法和材料的把握,以及煉製的手段都已經十分jīng湛,說的直白一點,作爲一名煉器的匠人,她的技術已經到了極限。擁有如此手段的她中規中矩的煉器,又如何會出現失誤?但是這恰恰是她大錯特錯之處,這件護甲不是什麼地方失誤,而是整體上就是個錯誤。

“一個初學煉器的新手,不用考慮要煉製什麼樣的護甲,只要知道自己煉製的是護甲就夠了,只要使用材料不出差錯,陣法與器物相輔相成,煉製的時候不出問題,就能煉製出成功的器物,但是這種程度的成功,僅僅是對初學者而言。以仙子的手段煉製出的護甲如果不能讓人眼前一亮,那便是失敗”在韻靈仙子煉製的這件護甲上,夜焱就找不到讓他眼前一亮的感覺。“這件中規中矩的護甲,就像一個新手煉製的,挑不出大máo病來,也找不到過人之處。”

“不出錯就是最大的錯。”韻靈仙子品味着這句奇怪的話,雖然完全不符合邏輯,卻讓人覺得意味深長。

“以仙子的手段循規蹈矩的煉製一件護甲,當然不會出錯,但是也煉製不出讓行家滿意的護甲來,仙子是時候向前邁出一步了。”夜焱本來是想告訴她“邁過這道mén檻就是煉器宗師的領域,至少也是入了宗師級別的mé是考慮到這個mén檻很難邁過,而且他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說出這種話來未免讓人覺得好笑,還是決定沉默了。

一個初學煉器的修士必須嚴格遵守規則,將技藝磨練的jīng湛無比,不過這僅僅是一個匠人的要求而已。要跨入宗師的境界,就要放棄這些規則。韻靈仙子的煉器水平已經十分jīng湛,正是邁入宗師境界的時候,卻是死死抓住規則不肯鬆手,如何能邁過這道mén檻?

即便夜焱絕口不提宗師二字,韻靈仙子如何聽不出弦外之音,她費盡心思將一切做到完美,正是爲了追求宗師的領域,卻總是感覺欠缺了什麼,如今她終於明白,正是由於她一味追求完美,反而適得其反,夜焱對她的點撥當真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以韻靈仙子的聰明,自然知道邁出一步,便是宗師的境界。起初,她對夜焱僅僅是欣賞,而如今,她不得不對夜焱肅然奇景,如果有一天,她當真躋身煉器宗師的行列,夜焱無疑是她的領路之人。

“韻靈受教了”韻靈仙子躬身一禮,畢恭畢敬的神情宛如對待自己的師尊。

夜焱被她誇張的表現嚇的不輕,緩過神來後呵呵笑道“仙子以後不要罵我就行。”

“韻靈爲何要怪罪你呢?”韻靈仙子好奇的問。

“仙子以後會明白的。”夜焱一副天機不可泄lù的神情,不懷好意的壞笑。

煉器宗師首先是一種態度,熟知規則,卻要不顧一切的打破規則。打破規則就意味着失敗,煉器失敗意味着血本無歸,尤其剛跨入這道mén檻的新人,失敗機率一定相當的高不用多久,這位嬌滴滴的仙子便會淪落成爲可憐的窮人,而且在她付出慘重的代價後,能否成爲一名煉器宗師仍然是兩說。

優秀的煉器師並不少見,但是整個齊州也僅僅存在兩位煉器宗師,由此可見,摔死在這道mén檻上的人着實不少

韻靈仙子初窺宗mén的mén徑,亢奮的心情可想而知,當晚便將那件新鮮出爐的護甲拆解掉,重新煉製起來。

夜焱本來要提醒她,她拆掉的是一件上品靈器,到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這點損失和她以後要燒掉的身家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天亮時分,韻靈仙子很不情願的放下活計,換上一身潔白如雪的衣裳,一副冰清yù潔的仙子模樣,帶夜焱前往船塢。

船塢是靈海派製造飛舟的重地,涉及很多宗派的煉器秘密,閒雜人等是不許進入的,尤其是別派的修士,一概不得入內但是韻靈仙子的朋友另當別論。

靈海派的船塢當真讓夜焱大開眼界, 他不是感嘆靈海派的煉器手段有多高明,而是感嘆於靈海派雄厚的實力。

船塢中正在施工的飛舟有三艘,全部是採用元嬰期魚怪的骨架,而參與建造的工人最低也是築基期的修士,金丹期的修士也有不少。

見到夜焱大驚小怪的樣子,韻靈仙子輕笑道:“你見到的這些人僅僅是造船人工的一部分,之前不是和你提過嗎,建造一艘飛舟至少需要上千名築基期的修士,三十名金丹期修士,耗費三年纔可以完成。由於使用的人力太多,以靈海派的實力,僅僅能夠同時建造三艘飛舟。”

夜焱好歹也是煉器神匠,隨便掃了一眼飛舟,便是判斷出大概的工作量。知道她的說法不假。夜焱也相信同時建造三艘飛舟,需要三千名築基期的修士,外加九十位金丹期修士,只不過“靈海派的實力恐怕不止如此吧?”

韻靈仙子使勁白他一眼道:“靈海派不止建造飛舟,還要煉製戰爭傀儡,還在幫助別的宗派建造護山大陣。這些難道不需要人力?再者說了,這些煉造飛舟的修士又不是苦力,他們也是本派的弟子,難道不需要修煉的?你還真把我們靈海派的弟子當成苦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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