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你來我往,吵的不可開交。
洛千芊看了眼閉目養神的洛清善,這期間,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洛千芊知道,像賀言他們就是洛清善的槍手,就是爲了讓洛千芊不來調查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泄密。還有就是,像洛千芊施壓,看洛千芊應該怎麼解決這次事件。如果自己解決的不好,現在都吵到這個份上,要說彈劾自己,那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想到這裡,洛千芊清了清嗓子。
說道:“別吵了,二叔。你看應該怎麼辦?”洛千芊首先把這個鍋甩了過去。
洛清善聽到洛千芊的問話,睜開眼睛看了看洛千芊。然後慢聲細語的說道:“千芊啊,現在洛氏你做主,不過,作爲洛氏的老人,我覺得這次事件還是保守一點的比較合理,畢竟我們洛氏家大業大,這次泄密事件造成的影響本身就很壞了。不能再引起什麼節外生枝的事情,最起碼內部一定要團結。哪怕……哪怕是有內鬼,我覺得在這個檔口也得以大局爲重,事情發生了就去解決事情,如果內部亂了,那連青山都沒留住,以後可就沒柴火燒了。”
洛清善說的頭頭是道,但是他心裡清楚,像洛千芊這樣的年輕人,肯定耐不住這口氣。一定會否決自己,到時候給洛千芊施壓,那就看她怎麼來處理了。總歸如果採納保守派的意見,一直對外,會引起很多在外勢力的敵對。如果一味的像賀言所說,委曲求全,示人以好,那隻會留下一個罵名。洛清善面帶笑容的等着洛千芊的定奪。
洛千芊看了看在場的人,所有人都在看着這位剛剛坐上洛家頂端的女人。
洛千芊又轉頭看了看洛清善,說道:“二叔所言極是,那我們就按你說的辦吧。”
洛清寒驚訝的看着面前的洛千芊,他發現自己幾十年的閱歷竟然看不透眼前的這個小姑娘。
洛清寒緊接着說道:“那麼千芊,我想的是還是先把外邊的壓力緩和一下,不如按賀老的意思來?”洛清寒的這一出直接將洛千芊架在了賀老勢力的對立面,如果真正的想要在洛家站穩腳跟,就不能與這個勢力交惡。但是如果一味的討好他們,那洛家勢必烙下軟弱的印記。那樣的話,洛千芊的決策勢必會引起董事局的不滿。
洛清善說完之後,嘴角隱蔽的翹了翹。很似得意的看着皺着眉頭的洛千芊。
洛千芊何嘗不知道自己二叔的這步棋何其險惡,如果自己得罪了賀老一脈,那自己根本無法再在公司基層建立任何威信,即便自己的位置能坐穩,那自己以後在公司的話只能是做笑話來讓下邊的人聽。但是,如果妥協……後果不堪設想。洛千芊咬了咬牙,看向賀言,說道:“賀老…那就由……”
“等一下!”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與會人員都轉頭望去。
洛清善看到來人,大聲的呵斥道:“夜爵!這是我們洛氏集團的董事會議,你
怎麼能隨便闖進來!秘書,你是幹什麼吃的?”
洛千芊一臉驚訝的看着夜爵,他怎麼來了?
“洛董…夜少爺他…”門口站在夜爵身後的秘書一陣戰戰兢兢的向洛清善說道。
“是我自己要來的,我是千芊的未婚夫。洛氏集團的利益當然與我有很大的關係,現在洛氏集團出現了危機,我當然可以作爲旁聽。”夜爵冷靜的說着蹩腳的理由。這理由讓洛千芊噗呲一下笑了出來。
這一笑,讓洛清善直接瞪了瞪眼,洛千芊看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平復了下心情,說道:“夜爵,是我讓來的,畢竟他們夜家與我們洛家世代交好,既然我們要採取賀老的方案,那首先聯合好夜家的支持,也是重中之重。”
這一段違心的說辭,讓夜爵暗暗的衝洛千芊舉了舉拇指,洛千芊看到了之後又是低頭抿嘴笑了下。每次自己出現危機的時候,這個男人總會出現,洛千芊不知不覺的理解了當時爲啥自己的前身對他死纏爛打了。
賀老聽到剛纔洛千芊的言論也是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鄭重其事的說道:“對,聯合夜家這個A市頂尖的勢力,就相當於我們免除了一大半的危機,應該讓夜總來共謀出路。”
賀言激動的滿臉泛紅,自己的提議終於被董事局重視了,而且看現在的樣子,這剛坐上龍頭位置的小丫頭,已經想到了自己前邊。真的是越看越順眼啊…回去,一定給下邊的人好好說說,新的董事長可是真的爲我們集團民主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其實,賀言的想法並沒有像其他人說的那麼爲了一己之私,更沒有像張文章說的任人唯親。賀言不想讓洛家樹敵的原因,只是他那迂腐的心態作祟,同時他也不想讓集團在各種鬥爭中造成集團內普通民衆的損失,如果贏了,那必定也是慘敗。集團利益受損的同時,最痛苦的莫過於那些在集團勤勤懇懇的員工。他們有可能面臨失業,甚至再出現經濟危機時候有人自殺的場面。
這在公司高層不算什麼,但是在從底層一步步爬起來的賀言來說,那些人就像自己的親人。所以,他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好死不如賴活着。高層的一低頭,能夠避免很多普通員工的苦難生活。
夜爵滿滿走到了洛千芊的旁邊,靜靜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這麼一個勢單力薄的女人面對這一屋子的老狐狸。夜爵想到了自己剛剛接手夜家時候那些心懷不軌的老人對自己的所作所爲,在幾次示弱之後,那些人變本加厲。夜爵當時採取了一系列的鐵血手段,甚至不惜犧牲了身邊很多最信任的人。僅僅一個月,夜爵就將夜氏牢牢握在了手裡,那一個月,在夜家掀起了前所未有的血雨腥風。
夜爵知道,自己所做的那些,對於這個女孩來說太過不切實際,畢竟這是個女人。女人總是多愁善感,並且很難做到感情的閉塞。
“不給我個座嗎?”夜爵笑了
笑,將心底的那些想法趕走,說道。
秘書很快搬來了一張皮椅,夜爵穩穩的在洛千芊的身邊坐下,手一下抓住了洛千芊的手。洛千芊一陣的扭捏,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啊。愣着看了自己半天不說,現在可是好多人啊,還有很多的前輩,就算秀恩愛,這也有點太唐突了吧。
賀言七十多的年紀,看到夜爵的所作所爲,撇了撇嘴,識趣的坐了下去,他可是聽着的剛纔夜爵那一句等一下,現在就等着看這夜家大少爺要做什麼了。
夜爵笑着看了眼洛千芊,把攥着的手拿到桌面上,說道:“我和千芊的事情很快就要成了,所以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剛纔我也在外邊聽了一段時間,不好意思一開始沒進來。因爲我覺得有必要提醒千芊,不能爲人所用。”說完這句話,夜爵看向了在場的那幾個人,最後眼光落在洛清善的臉上,說道:“如果誰要利用我的女人,做出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那就是與我夜爵爲敵。”
洛清善的臉色變了幾變,賀言和張文章也都低下了頭。他們雖然窩裡鬥厲害,伸張正義也是義正言辭。但是面對這夜家有“大魔頭”之稱的夜爵。真的沒有任何的脾氣,夜爵當時的血雨腥風這些人都有耳聞,甚至有些人被牽扯過。有些身邊的人,都莫名其妙的不見了,不是死亡也不是失蹤,就是憑空消失,甚至那些人的家人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夜爵很滿意現在在場人的表現,接着說道:“剛纔賀老說的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是贊同的。”夜爵衝賀老點了點頭,接着柔聲向洛千芊說道:“千芊,我來發表下意見?”
洛千芊已經被眼前男人剛纔迸發的氣息愣住了,點了點頭,臉色通紅的攥緊了夜爵的手,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身邊有這樣一個男人,能夠時刻的幫助自己,保護自己,像一座遮風擋雨的大山。
夜爵笑了笑擡起頭,說道:“不過,我有另外的看法,雖然現在不能與所有人爲敵,但是總有外邊很多的宵小心懷不軌。我們夜家,以及隸屬夜家,甚至是和夜家交好的所有企業、集團、勢力,我都已經在來之前打好了招呼,沒有人會爲難洛家。”
這句話說完,洛千芊明顯聽到會議室一陣的鬆氣之聲,賀言更是再次激動的擡頭看着夜爵,這個後輩的一席話可算給這個老人吃了個大大的定心丸。要知道,夜家的勢力網可以說在A市佔據了百分之五十以上,那就代表着洛家這塊衆矢之的,已經少了一大半的敵人,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洛家和紀家各佔一半,還有一些閒散勢力雖然不容小覷,但是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夜爵接着說道:“還有,我在來之前,也已經發出了聲明。各位可能因爲在開會,也沒有接到消息。夜家拿出了百分之十的股份來入股洛家,也就是說,洛家和夜家現在不只是聯姻關係,更加是一個經濟體,我想也不會有什麼人膽敢來踢這塊鐵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