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袍竟然在石棚墓羣裡的一個墓裡住。
但是不敢肯定,也許是受了傷,走不遠。
我去了石棚,進了那個石棚墓。
這個石棚墓很奇怪,全是立着的石頭,小頭衝下,看着隨時就要倒下來一樣,不敢碰,碰倒一個,就有可能是連鎖反應了,不死也得重傷。
走了十幾分鍾,進了墓室裡了。
我的手電照到了七袍,他坐在那兒喝酒。
這小子到底是厲害,捱了一刀,還坐在那兒喝酒。
我看着,這裡什麼都有,七件袍子掛在一邊,看着特麼的有點嚇人。
七袍看到我並沒有慌張,他大概也很清楚,此刻慌張也沒有用,他現在就是任人宰割的貨了。
我坐下,他比劃一下,意思是自己倒酒。
這酒竟然是庫裡石庫的酒。
“你從什麼地方弄來的?”
庫裡石庫的酒,很少外出,何況是七袍。
“人們都說我沒有朋友,其實並不是,有人朋友,哈達家族的一個人,我們是朋友四十多年了,他每個月都會給我送酒來,送吃的了,我就在這石棚裡住,只有深夜了,我纔會出去,坐上一會兒。”
“誰?”
七袍不說。
“我不問這個,我問你,你非得要庫裡,四十多年前就是這樣,爲什麼?告訴我一個原因,如果我覺得合理呢,這個庫裡就歸你。”
七袍搖頭,半天才告訴我。
其實,青陵沒建前,這兒有一個族生活,而且生活得很幸福,這裡雖然是北方,但是庫裡的氣候是獨特的,所以過得很幸福。
但是,皇帝選了這個地方,把房子燒掉了,把人殺掉了,剩下的沒幾個,到現在,活着的後人,就他一個人了。
這個沒有歷史上的記載,青陵史上也沒有記載。
七袍站起來,往裡走,拿出來一個本子,是手寫的。
“上面寫着死去人的名字,三百多口人,還有地圖,就是村圖,什麼地方是房子,什麼地方是藥地,什麼地方是水井,都畫得一清二楚的。”
我看着,確實是這樣,這圖,這本子確實是老本子。
這讓我竟然無語了,我說如果有真正的原因,我可以把庫裡給他。
“算了,過去的事情了,你們是守陵人,過得也不如意,我們的仇人是皇帝,不是哈達家族的人,但是我需要一件東西,他們都說我要庫裡,這是沒道理的,事實上,我就是想要一件東西,我們族人的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對族人很重要,這樣,我死後就安心了。”
Wωω¤Tтká n¤co “什麼東西?”
“算了,我已經沒有能力拿到了,而且這算是失大守。”
“皇帝的屍體,想挫骨揚灰嗎?”
七袍搖頭,咳嗽了兩聲。
七袍還是沒有告訴我那是什麼東西。
我說他爲領導辦事,那個領導不怎麼樣。
七袍說,領導託人求我這事,我也不答應了,順便的事情。
他問我,原數逆數是怎麼算出來的,我說不知道,反正就是算出來了。
“天意,天意。”
“我們或者可以成爲朋友。”
“我不會再交朋友了,他們說我沒有朋友,我這一生有兩個朋友,都是庫裡的人,先前一個死了,我害死的,這個我剛纔又出賣了,你們肯定是能查到的,然後處死
。”
“我不會處死的,哈達家族人交了你這樣的朋友,他是有權力的,爲朋友做這樣的事情是義,怎麼可能殺掉呢?”
七袍說,他累了。
我回庫裡,讓人準備了很多吃的,還有酒,啤酒,藥,我親自送過去的,我再過去,七袍睡着了,我放下東西就走了。
我想和七袍成爲朋友,這個人有大義。
第二天,我和哈達宜說了這事,她想了半天,說七袍這個人我們不瞭解,還是輕易的別做決定。
哈達宜說得沒錯。
幾天後,領導打電話來,說他在村口,讓我出去見他。
我想了一個小時,自己出去了。
領導帶着十幾個人,專家,警察。
“哈達洛,我們需要談談。”
我點頭,告訴他,就我們兩個,進庫裡。
領導搖頭,說庫裡不行。
他也意識到了危險,也意識到了害怕。
他說到縣裡。
我同意了,我想,他們是不敢輕易動我的,這並沒有什麼可怕的。
去了縣裡的會議室,領導簡單的說了兩個,讓專家說。
專家說,青陵已經定爲國家九六之數,一個月內,所有的人遷出……
我聽明白了,就是讓我們遷出去,那不可能呀,守陵人離開庫裡,童謠就會響起來,不得不回到庫裡,這個他們應該是很清楚的。
這專家說完了,意思也明白了,其它的全是廢話了。
領導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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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你們很清楚,不脫守,守陵人是離不開庫裡的。”
“那是你們守陵人的事情。”
這是玩強硬的了。
“你讓七袍人來,沒行,你想殺我,沒行,你再折騰,也沒有什麼意義,這根本不不是現實的事情。”
領導告訴我,一個月必須搬出去。
我起身走了,很輕鬆,大守半年,我看他們怎麼折騰。
回庫裡,這件事其實也讓我頭痛,他們這樣說,一個月內搬離庫裡,自然他們有辦法,不是空說,我知道,他們還會使出來其它的招術來。
這件事也只有等,但是我也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可以離開一個月,去堪外蘭,這一個月,他們肯定是會折騰出事情來的,那我們就可以再回庫裡,這也是給領導一個教訓。
那樣,大守就要停守,放棄,生活了三百五十多年的地方,放棄了,確實也是捨不得,也對不起祖宗。
開了族會,請來了茶期。
茶期說,聽管事的。
其它的人也就不好表態了,這事就定了調子。
我去寺院,空來師傅說,他是不會離開寺院的,那邊的人也不會讓他離開的,所以讓我放心,不會有事情的。
這一個月來,阿丙和力夫一一直在算內數,不管有什麼事情,他們都不爲所動,數據一點一點的給我。
一個月到了,領導打電話來,說在村口。
我要出去的時候,茶期告訴我。
如果七袍在,你就答應搬離,去堪外蘭。
我愣了一下,七袍已經是受傷了,何況,那天我們談得挺好的,他不應該是那樣的人。
茶期沒有多解釋,回山上去了。
這茶期是什麼意思?這可能嗎?
我出去了,真的就看到了,七袍,我愣住了
。
領導過來了,問我到底搬還是不搬?
我想了足有十分鐘,我決定還是聽茶期的,茶期似乎給我的建議沒有錯過。
我同意搬了,需要兩天時間。
領導同意了。
第二天,開始搬離,早就做好準備了,一天就搬完了,進了堪外蘭。
哈達敏莉的能力確實是不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一點也不用操心。
現在就是等着,但願別出什麼大事。
最奇怪的就是,七袍受傷了,他需要再來四十年,可是茶期竟然很害怕他。
我去茶期住的房子,阿丙和力夫一住在外間,說茶期累了,已經睡了。
我出來,這茶期是在躲着我。
我總想回庫裡看看,看看他們在折騰什麼。
哈達宜搖頭,他說七袍在,恐怕會出問題。
我擔心的是,七袍竟然能出來,他要的東西,他說過是失大守,我擔心這個。
夜裡,我還沒睡,一個哈達家族的人進來了。
“哈管,我是七袍的朋友。”
我愣了半天,竟然是12叔。
12叔坐下,說跟七袍四十多年的朋友了。
我不關心其它的,看來哈達宜說得沒錯,我們對七袍並不瞭解,不能做朋友。
我直接問了,七袍要拿走的東西是什麼東西。
12叔說,是地宮素棺室裡那個棺材的屍體。
12叔,具體是什麼人,有什麼說法,他真的就不知道了,七袍不說,四十多年沒說過。
“12叔,沒事,你們是朋友,明天你回庫裡看看,和七袍聊聊,要那屍體沒問題,我們想辦法弄出來,只是別和那個領導合作,會出問題的。”
12叔點頭,他走後,我還是擔心,這裡面的事情太多。
哈達宜從外面回來,拿着不少吃的。
“吃,喝,不管發生什麼事情。”
喝啤酒,我跟哈達宜說,我最擔心的,就是大失守的出現,儘管我們離開了庫裡,那鬼曲童音,童謠都會讓哈達家族的人出事。
12叔去了,兩天後纔回來。
12叔回來,臉色不太好。
“哈管,對不起,我和七袍雖然是四十多年的朋友,但是我沒有勸住他,他說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就是死,也要拼。”
“你說了嗎,我們可以配合。”
12叔說,七袍不相信任何人,他不想再失去這次機會了。
我說了,七袍受傷了,術無。
12叔告訴我,七袍爲什麼叫七袍?
七袍加身,無術回術,不過時間只有七天時間。
原來竟然會是這樣,難怪茶期會告訴我,看到七袍就同意搬離。
七袍加身,七件袍子,都穿在身上,這是我所想不到的。
那要怎麼辦?
12叔走後,我去找茶期,竟然又是不見,我不知道爲什麼。
我和哈達宜說這事,她也擔心,去找茶期,依然是不見。
看來是有問題了,是茶期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嗎?
我不知道。
在第四天的時候,童謠響起來了,那是讓守陵人回庫裡的童謠,一點一點的在加重着,讓人承受不了,那是失了大守了。
我心慌得不得了,茶期依然是見不到。
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