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木停下來，下到船倉下面，不知道幹什麼去。
半個段木沒有上來。
我感覺不太好，我下去看，一個高兒就跳出來。
那裡面有一具屍體，確實是屍體，沒看到段木，那船倉並不大，所以不可以藏住人。
“小雨，段木不見了。”
“不用緊張。”
“下面有屍體。”
“這是屍船，最早的時候，從蘇子河往下跑屍，運到墳地，都是走這條河的，然後進入渾河，順流而下，這並沒有什麼。”
我聽得汗直冒，這大概是在我出生之前的事情了，這些肇小雨肯定也是聽誰說的。
肇小雨看着那幾排釘子，開始拔釘子，隔着拔，不一定隔幾個。
“這是巫術中的災數，這招我懂。”
釘子拔完了，肇小雨我們把船划到岸邊上岸，然後讓屍船順流而下。
“如果不懂的，就會出大事，不拔掉釘子，在前面就會沉船，段木從船下跑掉了。”
段木怎麼跑的我都不知道，詭異的巫師。
以前我不相信巫師，現在看來，我不得不相信了。
回庫裡，我還緊張，這段木不會有完的。
早晨起來，三哥阿來就來了。
“五弟，參園被盜了，丟了不少的參。”
“不是有人守着嗎？”
“從庫裡出現童謠之後，哈達家族的人都不收心，做事也是不認真。”
“今天輪到誰看守了？把人叫來。”
三哥阿來想了一下，似乎有話說，但是沒說。
守參園的人進來了，是堂弟，我和年紀差不多，小的時候在一起玩，長大了，就沒有什麼交集了。
我看着他，搖頭。
這樣下去，哈達家族就在完蛋，一個家族的規矩都被破壞了，那還說什麼發展呢？
我看着三哥。
“三哥，你說怎麼辦？”
“五弟，丟了十幾根參，就算了。”
十幾根？那些人蔘種下去有的都在十年以上了，還少嗎？
最主要的是，不處理他，以後怎麼處理其它的人？
“這按族規，要怎麼處理？”
“進寒舍十天。”
十天寒舍，就這十天，出來都得大病一場。
這個堂弟看着我。
“阿洛，我不會進去的，你有什麼有力？哈達家族現在成什麼樣子了？”
他問得沒錯。
“不管什麼樣子，這是我的事情，你現在犯了錯誤，就不要說其它的事情，進寒舍十天。”
“我不進呢？”
這小子和我叫上板了。
“三哥，叫哈達家族的人，開會。”
人們都來了，我到是要聽聽他們說什麼。
三哥阿來把事情說了。
他們都沉默，堂弟的父母也是沉默。
“你們說放我就放。”
我說完，看着大家，沒人說話。
“既然沒有人說話，就送寒舍去。”
堂弟還是害怕了，如果不去，那就要進籠子，沉河，我被沉過，那是可怕的，在水裡是可怕的。
堂弟去了寒舍。
人們散了，也許這樣做有點太過了，可是沒辦法。
父親在的時候，沒有人敢犯這樣的錯誤。
這事沒過幾天，守青陵室的人跑來和我說，青陵室裡有人說話，半夜的時候，進去沒有發現人。
我只是點了點頭，
特麼的，又怎麼了？
去青陵室，我並沒有發現異樣，主陵室的門依然是關着。
我坐在青陵室的地上，靠着牆，有人說話？
一夜過去，我並沒有聽到，出來後，告訴守陵室的人，聽到說話，隨時叫我。
青陵室不斷的出現問題，到底問題出現在什麼地方呢？
第二天半夜，守青陵室的人跑來，說聽到了說話聲。
我跟着過去，站在青陵室的門外，確實是有人說話，不細聽還聽不到，說什麼根本就聽不清楚。
那聲音確實是從陵室裡傳出來的。
打開陵室的門，進去，並沒有人，聲音也停下來。
真是特麼的邪惡了。
回去想這事，想不明白。
叫哈達媚上來，她聽完之後，也搖頭，不明白。
這事一直沒停，已經是六天了。
我坐在四套看書，想在書中找到什麼。
父親跟我說過，哈達家族會另一種語言，是什麼，我追問的時候，他說沒用。
我看着書，半夜了，哈達媚上來了，把一本書放到桌子上。
“也許有用，下面也有不少書。”
哈達媚下去，我拿起書來看。
是關於庫裡村的，是12件事中的一件，三百五十多年，發生過12件事，這是其中的一件。
我看着那書，提到的是另一種語言，屍語。
書中說，人死後，變成另一種形態存在，有的語言功能並沒有消息，但是所說的話，並不是我們說的話，而是屍語。
這個我理解不了，人們都說，死人是不會說話的，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了。
屍語並不是什麼人都能聽到的，只有一少部分人可以聽到，所以，有一些人，打死不去墳塋地一類的，他們能聽到屍語。
竟然會是這樣，那麼屍語所說的話是什麼呢？
書中只是提到了，並沒有說，怎麼能聽懂那些話。
這一夜又沒睡好。
早晨起來，我說上山。
肇小雨讓我早點回來，屍語的事情我也只是簡單的和她說了一下。
見到茶期，我直接說屍語的事情。
“這事你自己處理，別總是來問我。”
茶期沒給我好臉子，老不死的，我心裡罵着，可是不敢當面罵。
我回來，已經是中午了，坐在桌子前喝酒。
三哥進來，我們一起喝。
“五弟，那青陵室又鬧起事來了，哈達家族的人又不安起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這場災難能不能過去，都難說，鬼曲童音我感覺，並不只是它本身，恐怕還有其它的。”
“如果真的能擺脫掉，恐怕也沒有幾個人再守這青陵了。”
“是呀。”
但是，沒有那麼容易，三百五十多年來，我就不相信，沒有人想擺脫。
三哥阿來走後，我跟肇小雨說，我要搬進青陵室去住。
肇小雨一愣。
“那樣能行嗎？”
“我要聽到屍語，也許能找到一些什麼。”
“也好。”
這個決定我自己也是害怕的，那若大的青陵室，有多可怕，我也不清楚，八百米的棺路，棺室無數，會出現怎麼樣的情況，誰都不清楚。
我搬到青陵室裡面去住了。
住在裡面，陰氣特別的重，感覺都進入到骨頭裡了，不舒服。
半夜，我睡着了。
竟然
聽到了屍語，我聽不懂，從一個棺室裡傳出來的，我不動，聽着。
那是一個男人和女人的聲音，說着什麼。
我一定要把這屍語聽明白。
屍語竟然到了天亮了，沒聽懂。
出陵室，回管事房，和肇小雨說了。
“屍語哈達家族的人以前肯定有人知道，找找書，也許會有記載的。”
哈達家族的書確實是多，都是老祖從北京帶過來的，當年，他們有俸祿可拿，也有閒時間。
只是書太多，一時間的也不好找。
我在四套翻着，那些書太多，要一本一本的打開，幾乎很多書在封面上並沒有名字。
翻到天黑也沒有找到，再回青陵室，再聽。
半夜，又是一男一女在說話，似乎情緒不太穩定，時高時低的。
我順着聲音走過去，是在一間棺室裡。
那是異獸畢方，中國古代傳說中的火災之兆。畢方的名字來自竹子和木頭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響，它是火神、也是木神，居住在樹木中。畢方的外形象丹頂鶴，但是隻有一條腿，一隻翅膀，身體爲藍色、有紅色的斑點，喙爲白色。畢方不吃穀物、吞吃火焰，據說畢方的出現預示着大火。
我聽着，還有說着，不懂是什麼。
這次時間只有半個小時。
我躺下睡了，一直到天亮，沒有再響起來。
但是我感覺不太好，畢方是火災之兆，難道有火災發生嗎？
我回管事房，找哈達媚，說這事，讓她找書，她說，沒有看到其它的關於這方面的記載的書。
“屍語如果能懂，這次的災難有可能能避免了，異獸畢方的棺室裡傳出來的，在說着什麼。”
“這個問問茶期。”
我搖頭，問過了，他很惱火，讓我自己去想辦法。
我又在青陵室裡住了兩天，依然是聽不懂，看來沒有必要再住下去了。
我回去，哈達媚坐在那兒，肇小雨也坐在那兒，兩個人不說話，一個看書，一個喝茶。
“阿洛。”
我進去，兩個人同時叫我。
“阿洛，書我放下了，其實，這本書我早就知道，只是猶豫再三，還是告訴你。”
哈達媚回去了，肇小雨一下拿起書看。
我坐下喝茶，這本書哈達媚沒有拿了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肇小雨看了半天，把書放下。
“你先別看，那異獸畢方真的能帶來火災嗎？”
“我分析是這樣。”
“這個……”
我把書拿起來，看得我冷汗直冒。
想學會屍語並沒有那麼難，但是要死一次，埋進墳裡。
死時真死，在長白山上有一種草藥，可是讓人假死三天，用過這種草藥，是死了，三天後活，但是活的幾會只有一半，有可能就是真死了。
我閉上眼睛，特麼的，這真是玩命了。
書中畫着這種草藥的樣子，不高，滿是白花，細碎如唸的白花，我還真的就沒有看到過。
“阿洛，你想好了，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支持你的，但是你死了，我也活不成，合血成藍，兩個人的命，就是一個人的，死一個，另一個也活不成。”
肇小雨所說的，是真是假我不知道，鴛鴦就是這樣的，一個死了，另一個也不會活着的。
也許是假的，肇小雨就是不想我這樣做。
可是異獸畢方帶來的是火災，這是災難，鬼曲童音帶來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