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如果真是太子妃與寧塵逍之間有什麼重要之事,哪怕不便見面卻多的是其他方法秘密而安全的傳遞信息,根本不需要再多她這麼一個知曉之人。
不過,符夏很明顯並沒打算承認自己想差了,也沒半寧塵逍的抵毀之言放在心上,總不至於這人說她蠢她就真蠢了吧,大不了那邊吃虧這邊再想辦法補上便是。
“哦,原來如此呀,那我也不幹,憑白無故的,爲了這二百兩不值,反正現在這二百兩對我來說有也行無也罷。”
符夏一副根本不放在心上的模樣,暗地裡卻是在猜測着寧塵逍會是如何的反應。一拍兩散呢還是真會漲點價?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倒真是沒有什麼好顧忌的地方了,寧塵逍這人其實真不像外頭所傳的那般壞,反正對她來講,無非就是嘴巴毒了些罷了,其實實質上的事情倒也可有可無,反正算來去她似乎也不算真正吃了多大的虧。
“二百兩還不值?你這胃口可真夠大的。”寧塵逍這回脾氣當真是極好,連白眼都沒給符夏一個,反倒是出乎意料的說道:“也罷,這也好,若是眼界就這麼一點,那還真是白擔了寧王妃這個名了。既然二百兩銀子你嫌少,那就二百兩金子?再不行的話就只能算了,這可已經是天價了,還是看在咱們好歹將會夫妻一場的份上。”
“成交!”符夏這會可是二話不說直接點了頭,二百兩金子不要那纔是傻子,難得寧塵逍這次如此爽快大方,她當然也不會再嬌什麼情。
見狀,寧塵逍也沒再說什麼。只是不由得笑着搖了搖頭,一副早知道你就是這個德性的模樣。
交易談好了,寧塵逍自然也走了,之所以今日便這般好心地放符夏離開,那是因爲他自個有點急事又得馬上出去一趟,而且這一次還得好些日子才能回來,反正也用不着“丫環”在府中端茶遞水的。索性便做回好人。
而且。寧塵逍還將小環給了符夏,算是這一個月的月錢。
符夏哪裡願意要這樣的月錢,不過人家就這般霸道。說給的就得收着,不然還沒得完了。
符夏當真是想不明白寧塵逍這是要鬧哪樣子,明着擺個眼線在自己身旁跟着嗎?難不成這她都看不出來嗎?
好在小環這丫頭倒也還算機靈有趣,收着便收着吧。反正她跟寧塵逍之間都是心知肚明,這並不會真正影響到她什麼。寧塵逍想知道一些什麼得看小環的本事了。
這樣明着的給人,明着的用意擺出來倒是比暗中使其他手段要強得多,至少她也明白寧塵逍並沒有什麼惡意,無非就是多個人放在相府那邊理所當然的覺得應該妥當安穩也方便一些。
小環也是一臉的沮喪。倒不是覺得跟着符夏去相府不樂意,她現在也已經知道了符夏的真實身份,服侍的主可是未來的寧王妃。將來還是會跟着一起回來的,只不過這丫頭是個明白人。知道符夏肯定是會將她當成王爺的眼線看待。
不論她有沒有什麼不好的舉動,總之現在的這層身份就已經隔着些什麼了,不過這丫頭也是個極爲樂觀的人,有些事情雖然沒人明說什麼,但大家反正都心知膽明的倒也更好,反正她也有分寸,可並不是旁人眼中那種毫無底線與原則的奸細。
沒有通知相府之人,符夏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待到寧塵逍離府之後不久也帶着小環走了。
坐的自然還是寧王府的馬車,寧塵逍在這一點上倒不至於小家子氣到那個程度,走這前還主動交行過了府中之人替符夏打點好了這一切。
而符夏並不知情,只當是小環安排的,再加之如今寧王府衆人也都知道了賜婚一事,所以對着她這個未來的王妃肯定還是得客氣一些的。
因着今日本也無人知曉她會回相府,是以回去之前符夏特意讓人先去了一趟柳林街。
她沒有讓馬車直接去到於嬸跟虎子所住的地方,在柳林街道外離得還挺遠的便讓人停了下來,讓趕車人在此處等着便是。
下了車,也沒避着小環,反正寧塵逍對這裡的事情怕是比她還要清楚,只當是逛街一般不緊不慢的往裡而去。
於嬸他們開的店鋪,符夏自是沒有去過,不過林兒具體說過那裡的位置,直接往裡走沿街就是並不難找。加之如今這裡開張的店鋪其實並不算多,因而倒是根本不擔心找不到。
她邊走邊看了看,倒是發現如今不過數月的功夫,這時生意雖然還是挺清冷的,不過倒是已經有些人開始打聽店鋪租售的情況。
看來,這世上消息靈通的並不算少,據寧塵逍所說,皇上不久前已經對此地有過明確的表示,因而不少人已經聞風前來尋找商機。
即使這裡絕大部分的店鋪都已經歸寧王府所有,但租得早地方挑得好的話,日後不論做什麼生意卻絕對還是比後來之人佔足了更多的先機。
沒過太久,符夏便找到了於嬸所開的茶樓,地方不算太大,但整潔乾淨舒服得很,位置也是極其不錯,不久後這片地方人流密集之後,此處的生意就算不怎麼去管都好賺得緊。
進到店裡一看,裡頭客人倒是出乎符夏的意料,竟然坐了三四桌,生意比着外頭那些清冷的店鋪顯然要好得多。不過很快,她倒也不再覺得奇怪,畢竟這一片附近開了張的也就這麼一間茶樓,而近來前往柳林街看鋪子尋商機的人倒是多了不少,走累了尋個地方坐着休息會吃點喝點也算正常。
這也是當初讓於嬸開茶樓的原因,一則於嬸手藝好,二則不論是哪裡,吃喝這種事總是必要的需求。
正在低着打着算盤的虎子在符夏進來後立馬下意識的擡起了頭,一聲客官還沒叫完,卻是發現來人竟是符夏,當下便驚喜無比。
“阿夏,你怎麼來了?”
虎子開心不已的迎了出來,顯然根本沒料想到符夏會親自過來。
“虎子哥,這纔多久沒見,你都會打算盤了?”符夏也很是高興,看來這些日子虎子應該很是努力學習,進來時她雖隔得不算近,但虎子打算盤可是有模有樣的,一看就知道是下了苦功的。
見符夏一進來便誇他,虎子即高興又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腦袋略帶靦腆地說道:“上回回來後,我便聽了你的話,花錢請了個先生單獨來教我,每天要學半天功夫,不但識字讀書,而且算術這些先生都教。花了那麼多錢,若是不好好學的話,我可對不起你的一番苦心。”
符夏點了點頭,對於虎子再次表示着肯定,兩人正說着,後頭忙活的於嬸聽到前頭的聲音很快走了出來。
見果然是符夏,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無比。看到自個兒子半天還站在門口說話,連忙將符夏迎到了樓上去坐。
如今生意少,二樓雖沒有用到,不過天天都有收拾打掃,正好可以安安靜靜的說會話。
茶鋪最近生意有所好轉,再加上虎子大部分時間都得去學習,因此前些天又招了個夥計,反正客人也不多,下頭便讓夥計招呼着便是。
到二樓坐下後,於嬸還忙活了一通,沏了一壺店裡能夠拿得出手的最好的茶,又弄了幾樣她最爲拿手的點心,之後這纔在符夏的招呼下跟着一併坐了下來。
符夏本也是想親自來看看他們,所以幾人高高興興地先說道了一會家常。
好一會後,虎子似是想起了什麼,這才主動提起了上回林兒帶給他們的那封信上的事情。
“小環,你去樓下看着點。”藉着把風的理由,在虎子剛剛提及的檔口,符夏便將小環給指使到樓下去了。
她信不信小環,信不信寧塵逍是一回事,反正她的私事便是私事,能少讓人知曉自然是最好。
小環倒是毫不猶豫的應聲下了樓,明顯對於符夏將要與於氏母子要說的事情並不在意。
待小環下去後,精明的於嬸這才問道:“阿夏,這丫環你信不過爲什麼還要帶過來呢?”
剛纔自己兒子才提到那封信,都沒有來得及多說其他,符夏便直接出聲將身旁的丫環給支了開去,顯然說明符夏對於那丫環不太信任,或者說這些事情還不是那丫環能夠知曉的。
聽到於嬸的話,符夏笑着說道:“那原本不是我的丫環,是寧王府的人,日後暫時會跟在我身旁。她家主子知道這裡,所以帶她過來倒是沒什麼,不過咱們要說的事情無關之人還是不知曉爲好。”
“哦,那我就明白了。”於嬸點了點頭又道:“難怪了,我說這次來的怎麼不是林兒呢。”
對於林兒,於嬸可是印象極好,再者能夠被符夏如此信任之人,自然是不相同的。
如此一來,虎子也沒有再耽誤,不過如今倒是學多了幾分謹慎,稍微壓下了些聲音朝符夏說道:“阿夏,你要找的人我已經找到了,不過人家開價有些高,我正準備明日或者後日帶信給林兒姑娘來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