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纔,符玲特意前來找蔣氏,關起門來將今日長安公主府裡頭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實全都告訴了蔣氏。
得知符夏所做的這些事,蔣氏雖並不算太過意外,便也是打心底裡頭愈發肯定了自己當初的決定。很明顯,符夏的聰明與魄力都大大超乎了她原本就極爲看好的期許。
因爲她原本是姚氏的陪嫁丫環,所以如今她與玲兒在相府的身份都很是尷尬,自己的命運倒也算了,反正都已經這個年紀如何都無所謂。但玲兒卻是不同,大好的年紀,有着各種可能的未來,卻絕對不能夠再像她一般如此沒有價值與希望。
可姚氏分明就從沒想過要替她的女兒尋一門好的婚事,謀一個好的將來,甚至於根本毫不在意,只因其妹的一句話便想可以毫不負責的將玲兒推入火坑之中!
打那開始,她便已經對姚氏徹底死了心,不論自己這一生再如何替其當牛做馬也根本換不了人家一絲真心對待。
而她身爲一個母親,最重要的便是想方設法替女兒謀一個真正好的前程,爲此,她可以付出任所有的一切。
自打符夏回相府之後,蔣氏便一直在暗中觀察着這個特別二小姐,果然發現此子當真不簡單。
一開始她還只是覺得,老爺突然費這麼大力氣把一個不要了十多年的女兒找回來肯定事出有因,是以這個符夏必定有着什麼可以被老爺利用得到地方,而且還會是不小的作用。不然的話,若是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以老爺的性子肯定不可能如此。
而後,她卻是愈發的發現符夏本身的神秘與厲害之處。
這個年紀小小的姑娘似乎一早便對老爺暗懷企圖的居心一清兩楚。而且應對之上完全是得心應手,甚至於還利用這一點反過來總能制約着老爺,讓老爺無形之中成爲手中的一張好牌。
看着符夏回府後的所作所爲。蔣氏甚至有種錯覺,總覺得這孩子並不是老爺另有所圖才特意尋回。反倒更像是老爺掉進了符夏所佈的網中一般。
到最後,蔣氏自已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生出了示好符夏之心,也許是因爲林七奶奶那事,也許是符夏與姚氏輕鬆自得的對抗,亦或者是在更早之際,在符夏徑直出手打死廚房婆子的那一刻。
總之,她當真覺得符夏不是個一般之人,那孩子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而她幾乎可以斷定,將來這二小姐必定非池中之物,而說不定與其交好,提前相助的話,將來能夠對自己的女兒有所庇護。
說句實話,這樣的想法也有着不小的風險,蔣氏無法預知符夏是否真能夠一路順利成長下去,更加沒辦法確定日後符夏是否真的能夠影響到自己的女兒。
不過現在,她再無半點的懷疑與猶豫!
蔣氏沒有想到,這僅僅才示好於符夏不久。玲兒這纔剛剛與其走近,這麼快那符夏竟然真帶給了她們如此大的好氣運。
符夏竟然直接出聲提示了玲兒的婚事方向,這讓蔣氏總算是安了不少的心。雖然此時並沒有任何實際的證據可以證明符夏所說之言定能成真。但蔣氏卻是絲毫不做懷疑。
她與許多人的想法不同,很多事情也不需要過多的刨根問底,這世上本就有着一些人獨受老天寵愛,有着異於常人的稟賦,既然她選擇了把符夏當成了改變玲兒未來的那根救命草,那麼當然不會過多的質疑。
更何況,這些日子以來,她對符夏的性子也有了極爲深入的瞭解。這個女孩子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既然已經接受了她們母女的示好。當然更不可能拿些沒把握的東西來唬弄什麼。
當然,最最讓蔣氏動容的。還是符夏勸玲兒的那一句話,她何止是開心。簡直就是歡喜得無法形容。
想想之前,她還無比的感慨羨慕着李氏,羨慕着李氏能夠被自己的親生女兒叫着孃親,而她則永遠只能是女兒的姨娘。
她當真沒有想到,有生之年能夠聽到女兒主動叫她一聲孃親,那就跟做夢一般。以往只有在夢中才會出現的情景,如今卻真的夢想成真,這讓她對於符夏有着一種發自內心的感激與佩服!
不爲旁的,只爲今日符夏對她們母女所做的這兩樁事,從此之後她便可以替符夏做任何的事情,哪怕付出任何的代價也都心甘情願!
“玲兒,你今日做得很對,記住,日後不論何時何地,你都得盡心盡力的去幫符夏!”
蔣氏語重心長的叮囑着符玲:“記住,你這個二妹可不簡單,將來必定不會是普通之人,幫她便等於是幫你自己!”
“娘,您放心吧,二妹對我有恩,又那般真誠的待我,我自然知道應該怎麼做。”
符玲笑着說道:“而且,不瞞孃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雖然與她真正相處並不長,可我卻是打心底裡頭的親近她,更加佩服她。”
“嗯,這樣更好。”蔣氏點了點頭:“原本,娘讓你多與阿夏親近只是希望她有朝一日可以幫得到你,日後你們若是能夠真心相處的話那自然再好不過。阿夏是個恩怨分明之人,只要你真心對她好,處處幫着她,她自然不會虧待於你!”
“女兒記住了!符玲再次應聲,臉上笑意更濃。
蔣氏原本還想叮囑女兒幾句,就算真心親近喜歡符夏也還是得爲自己留上幾分心眼,切莫太過信任於人。不過想想最後還是把話給吞了下去。
若是換成其他人,想來這種話自己就算不交代,以玲兒的心智也不可能不懂。但如今面對的是符夏,這種話還真是沒有必要再說,或許來一場毫無保留的賭注纔是最爲明智之舉。
過了兩天,發生在長安公主府的事也慢慢的傳進了相府下人的耳中,雖說府中各人議論之聲不絕,私底下談論得極爲火爆,不過興許是她們的二小姐已經給過了他們不少的震驚做爲鋪墊,是以大夥倒是比及外頭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少了不少的不可思議。
“小姐,上回長安公主府內,您的‘英勇’事蹟可是已經傳開了,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甚至還有不少都快把您給說得跟天上的仙人一樣神秘了!”
四喜高高興興的跟符夏說道着,這兩天她可是聽了不少關於自家二小姐的傳言,一個比一個玄,一個比一個有意思。
雖然都快變得有些不靠譜了,可她聽着倒是說不出來的高興,覺得特別的長精神,特別的長面子。
“行了,這些有的沒的就別說了,你一天到晚也別盡去聽些亂七八糟的。”符夏搖了搖頭,雖然並沒打算讓四喜多提這些,但卻也並無真正怪罪之意,只是問起了旁的事情:“這兩天,那個英子怎麼樣?”
“她呀,可不是個老實人!”
說起英子,四喜便有些來火,但很快又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不過二小姐儘可放心,有奴婢在,由不得她興風作浪。也就是時間不長,您又說過不能一下子把人給弄跑了,所以奴婢還在慢慢調教中呢,等再過多幾日,奴婢把她帶過來給您過目,保證到時讓小姐大吃一驚!”
“瞧把你能的,注意點分寸,別太得意形了。”符夏再次搖了搖頭,臉上帶着幾分笑意。
正說着,卻見林兒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似是有什麼緊急之事要說,不過因爲四喜在,卻並不好當衆說道似的。
見狀,符夏根本不必林兒出聲,徑直朝四喜說道:“四喜,你過去陪我娘說說話吧,記着不應該說的別跟她說。”
四喜也知道二小姐與林兒間肯定有什麼她不方便知曉的事情,因此小姐這才特意找了個理由將她給打發走,因此也只當什麼都不知道,很快便應聲退了出去。
“小姐,虎子來了,說是有急事想要見您。”四喜一走,林兒立馬便說道:“奴婢怕讓人看見不太方便,所以讓虎子先在對面街的茶館裡頭等着。”
聽說是虎子找她有急事,符夏微微一尋思倒是立馬猜到了些,她沒有急着追問虎子之事,而是朝林兒問道:“你見虎子時,有沒有發現附近有什麼可疑之人?”
搖了搖頭,林兒很是肯定地說道:“沒有,前幾天小姐您吩咐過後,奴婢便更是小注意了,特意換了身普通丫環的衣裳去後門見的虎子,應該沒有被人注意到。”
林兒曾經與於嬸還有虎子約好過,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都不要自行到相府來找她,若實在有急事的話,過相府來找她時一律稱是給她送訂好的絹花,這樣的話她聽到傳告便知道是誰來找她。
聽到林兒的話,符夏不由得陷入思索之中。見狀,林兒也不敢打擾,就在一旁靜靜地等着。
“林兒,去給我尋一身普通丫環的衣裳換上,我要去見見虎子哥。”片刻後,符夏微微笑了笑,倒是並沒過多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