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小哥,這他媽什麼情況?”
一旁的大鬍子劉承峰,再一次被嚇得爆出了粗口!
他先是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腿,然後又擡起腳仔細的聞了聞鞋底。
“嘔!”
那股撲鼻而來的粘稠的血腥氣息,幾乎直接讓他吐了出來!
“奶奶的,這是幻境嗎?”
寧秋水盯着石階上不斷流下的鮮血,搖了搖頭,神情凝重。
“恐怕,這纔是這座後山的本來模樣!”
“我們之前看見的,興許纔是被鬼的力量掩蓋的幻境!”
大鬍子小心地跟着寧秋水一步步向上,眼神流露出無法掩飾的恐懼。
“小心點,不要踩到這些屍體,儘可能遠離它們!”
石階梯上,散落的屍體全都沒有頭顱。
寧秋水在這些屍體中尋找的時候,只是簡單的掃了一下就過去了。
這些屍體,全都是男性的屍體。
“他媽的……神婆那個狗東西,究竟害死了多少人?”
二人從山腳下不斷向上,大概來到山腰處的時候已經看見了幾十具屍體!
“這些屍體不是被鬼殺死的。”
寧秋水忽然開口說道。
一旁的劉承峰詢問:
“你是咋看出來的,小哥?”
寧秋水用手指着路旁一具屍體的脖子斷口處。
“你仔細看看,上面是不是有黑色的粘液?”
劉承峰瞧了瞧,還真是。
這些屍體雖然都被砍掉了頭,但是它們的脖頸處的傷口十分光滑,並且上面沒有流出太多的鮮血,而是被一層細密的黑色流體覆蓋了。
> 甚至,這些屍體的傷口已經癒合!
“這不就是……!”
見到了這一情況的劉承峰,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神婆宅邸中,那間破舊小屋裡被封存在玻璃罐子裡的人頭!
那些人頭的脖頸處也是這樣,鋪着厚厚一層的黑色物質。
最讓人感覺到恐懼的,是這些被砍掉頭的人……都還沒有死。
“她究竟想要幹什麼……”
劉承峰腿已經在抖了,幸好他上來的時候拿着一根棍子當柺杖,用此刻還算能在這溼稠粘滑的石階上勉強站穩。
寧秋水細細思考了片刻,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還記得白姐跟我們講過嗎?神婆的身體已經因爲怨魂的反噬出了問題……”
“之前我們第一次見神婆的時候,我就聞到她身上有一股腐爛的味道,而且她的脖頸處還有大片的紅色密密麻麻的丘疹,看上去就好像是那個地方已經開始腐爛了一樣!”
“我在想,神婆是不是想通過什麼奇怪的邪術……給自己換個新的身體?”
雖然從神婆的房間裡找到的那本古書上沒有任何記載,不過寧秋水的猜測,卻讓劉承峰倒吸了一口涼氣。
神婆脖子上那一圈紅色的丘疹,他也看見過。
乍一眼看上去,就好像那個地方是被人砍斷留下的血痕。
寧秋水的這個猜測……很可能就是事實。
“……加把勁,等我們找到了白姐的屍體,這些事情應該就會水落石出了!”
二人忍着內心的恐懼和噁心,終於來到了山頂上。
好在路上的那些無頭屍體並沒有屍變,也沒有爲難他們,只是安安靜靜躺在血水中,一動不動,雖然場面十分瘮人,可是對二人好歹沒有實質性的威脅。
石階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密林平臺,在那些密林中間,有一座藤蔓橫生,野草遍佈的神廟。
那石階上,汨汨不斷的鮮血,就是從這個神廟的牆壁上,磚瓦上流淌出來的……
神廟之中,也有很多無頭屍體,只不過這些屍體都被穿上線,像是臘肉一樣,掛在了神廟的天花板上,搖搖晃晃,好似在被風乾!
這些屍體的新鮮程度就遠遠要高於階梯上躺着的那些。
顯然是神婆不久之前才搞出來的。
寧秋水很快便通過衣着找到了白瀟瀟的身體。
事情出乎預料的順利,但他內心總是隱約感覺到什麼地方不太對。
將這具身體從天花板上取下,爲了確認情況,寧秋水還是讓劉承峰出去,自己則緩緩地扒拉了一下身體的褲子。
只見這具身體雪白的左臀上,確實有一個匕首胎記!
寧秋水將白瀟瀟身體的褲子拉上,和劉承峰一起用繩子將白瀟瀟的身體綁了起來。
他們這麼做並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而是擔心在下山的時候,白瀟瀟的身體因爲某些不明原因忽然動起來,對他們造成阻礙,甚至是威脅!
將這件事情做完之後,寧秋水讓劉承峰把白瀟瀟的屍體扛在肩上,自己則在神廟之中四處打量。
內心的那股不安感……愈演愈烈。
“不對……不對勁!”
寧秋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睛不斷地四處尋覓。
他總覺得什麼地方有問題,但是細心一想,卻又想不出來。
這個感覺是他剛纔在尋找白瀟瀟的身體時忽然出現的。
到底是……哪裡有問題呢?
就在這時,寧秋水的餘光瞥見了牆角的一具屍體。
正是這一瞥,讓他亡魂皆冒。
他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
那具屍體……有頭!
而且它不但有頭,渾身上下都像是被人打碎過一樣,血肉模糊的粘連在一起,模樣瘮人之極!
而此刻,這具屍體就躺在神廟的角落,用一種極其誇張且怪異的笑容盯着二人!
“跑!!!”
寧秋水沒有多說任何一句廢話,直接對着身後的劉承峰大叫。
可就在他們轉身的時候,神廟的大門卻[砰]的一聲關上了!
外面的陽光根本照不進來,整個神廟內都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
站在黑暗之中的二人,感覺身體僵硬得宛如冰塊一樣,完全動不了!
而他們的身後,也傳來了恐怖的腳步聲……
啪噠——
噠噠——
啪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