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周誠如何震驚,那老者看到蒼鷹落入水塘之後他似乎將周誠忘記了,然後徑直走到不遠處的一棟小樓之中。原來卻是老者全身都被水打溼,所以他回到小樓之中去換一換衣服。
周誠看見老者消失之後終於漸漸的恢復了正常。直到這時,他才突然覺得驚喜異常,原本以爲這自己無論如何也逃不了,卻不想竟然如此詭異的就擺脫了危險。
特別是看見沉在自己身邊的那蒼鷹的屍體,周誠更是喜上眉梢。要知道這蒼鷹修行了不知多少年,雖然身體並不算太大,但其中的元氣卻異常充足,它的血‘肉’、骨骼、羽‘毛’無不是大補之物,有了這蒼鷹的身體就完全可以將分身受到的傷害完全修補回來之後還能補充大量的氣血。
此時這分身已經僵硬了大半,動一動也異常困難,若是靠着自身的恢復能力來修復還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復正常。誰知世事無常,剛剛還處於生死的邊緣,片刻之後不但兇險盡去,而且憑空得了這莫大的好處。
於是周誠沒有絲毫的耽誤,他直接放出分身體內的那些光霧將蒼鷹籠罩住。只見蒼鷹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憑空消失,它的血‘肉’、骨骼、羽‘毛’都被那些光霧完全分解、提煉成一種神奇的物質然後被帶回到分身體內。
光霧從用蒼鷹身體提煉出來的物質被帶回到周誠體內之後漸漸的融入到他的身體之中開始修復那些可怕的傷口。只見分身上那衆多的透明窟窿漸漸的開始縮小,最後終於閉合並完全消失不見,就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當週誠的身體修補好了之後,那蒼鷹的身體已經消失了一大半。但光霧繼續在周誠體內進進出出,將蒼鷹完全消化完並將那些提煉出來的‘精’東西都帶回之後它們終於迴歸到周誠體內進入到休眠狀態。
靜靜的伏在水底竭力將從蒼鷹體內得到的東西轉化爲自身的氣血元氣,周誠滿心歡喜,當他停下來的時候分身體內的妖血已經多出了二百多滴。這妖血異常珍貴,哪怕少上一滴都會讓周誠心痛異常,如今竟然暴漲了二百多滴,因此周誠覺得這一次的冒險絕對值得了。
周誠估算了一下自己分身內的妖血如今差不多有上千滴左右。而要想讓分身體內的氣血達到真正充足的水平則需要最少十萬滴妖血。當體內擁有了十萬滴妖血之後分身就會變成真正的妖體。
分身變成真正的妖體之後會有什麼效果周誠暫時並沒有細想,因爲十萬滴妖血實在太多了,多到周誠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能實現。而真正讓他高興的是有了這兩百多滴妖血之後,萬一再遇到緊急情總,那麼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施展出那種拼命的手段而不用但心只是一下就讓分身差點毀滅。
說來話長,其實時間纔過去半個小時。就在周誠還沉浸在興奮當中的時候,不遠處的小樓之中走出了兩個身影,一高一矮,原來卻是那個老者,只見他換了一身唐裝揹着雙手朝水塘邊走來。而旁邊還跟着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這小男孩肩膀肩膀上扛着一根長長的木棍,木棍頂端上幫着一個倒勾。
這小男孩一臉好奇而焦急的朝水塘這邊不停的張望,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而且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恨不得立刻飛奔到水塘旁邊,但他卻不敢走到老者的前面,只好將伸着脖子不停往前邊張望。
“爺爺,水塘中真的有兩個怪物嗎?”,這小男孩還是忍不住對老者問道。
“不是怪物,是一隻很大的鷹自己落到水中淹死了。還有一個好象是章魚吧?真是奇怪,那鷹在哪裡找到一隻那麼大的章魚?”,老者回答着,但他自己也有些糊塗了。
這做爺孫二人一邊走一邊‘交’談着,只不過是幾十米的距離而已,因此剛剛說了幾句話就已經來到水塘邊,二人低頭往水中一看,水中哪裡還有什麼蒼鷹的影子,就連一根羽‘毛’也沒有。
“咦!那鷹哪裡去了?難不成它又自己飛走了?不對,這章魚的身上剛剛不還有許多傷,怎麼一轉眼就變了一個樣?”
老者有些驚奇的向周誠看來。而此時周誠心中卻十分驚慌,因爲這老者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他生怕老者隨口一說就將自己活活的說死了。因此當老者盯着周誠看來的時候,周誠不禁心中暗暗打鼓。
“爺爺,爺爺,真的是章魚哎!還是活的章魚,它還在看我呢!好大的章魚啊!”,周誠擔心的事情倒是沒有發生,不過那小男孩卻興奮異常。只見他將扛在肩膀上的那木棍拿在手中就要來勾周誠。
周誠被小男孩手中的木棍勾住之後他本能就一擡觸手將木棍纏住輕輕一拉,那小男孩如何能夠抵得過周誠的力氣,因此木棍頓時就從小男孩手小脫落掉入了水中,就連他的身體也不由的一歪就要往水中倒去。
就在這時,老者快速的伸出一隻手將小男孩拉了回去,然後說道:“別怕!這章魚在水中出不來!”
說完了這些之後,老者對着周誠輕輕一揮手喝道:“你既然沒有丟掉‘性’命,那還不好好的呆在水中,以後不可裝神‘弄’鬼來嚇唬我的孫兒!”
當老者說完此話之後周誠驚駭之極的發現自身的神魂、法力竟然被禁錮分身之中。這禁錮並不是說神魂、法力已經不能運轉,而是神魂、法力、‘肉’體之間的聯繫竟然被一種無名的力量硬生生的隔斷,法力還在但已經施展不出神通,神魂依舊可就是無法釋放出心念、神念,彷彿自己真的變成了一隻普通的章魚。
原本分身所受的傷害已經全部消失,周誠的神魂雖然依舊很虛弱,但是已經可以自由行動,或御空飛走。但老者的一句話間然就將周誠所有的神通憑空消去,瞬間就淪爲了普通生靈,哪怕法力在體內運轉不休卻起不到絲毫作用。
當週誠發現自己失去了所有的神通化爲一個普通生靈之後突然發現了一些異常。仔細回想了片刻,周誠才反應過來自己之所以覺得異常卻是因爲那老者給他的感覺突然有些不一樣了。
當週誠神通還在的時候聽見這老者說話之後總會感應到自己神魂會不由自主的與老者說出來的話產生共鳴,從而使神魂振動,進而感覺到整個天地都在迴應老者的聲音,因此這老者的聲音讓他感覺異常恐懼。
但神通被消之後周誠反而覺得這老者根本沒有任何異常,他的聲音也就變成了普通的話語,再也沒有那種讓人覺得恐怖的感覺。這老者突然變得正常卻讓周誠不能適應,所以他纔會感覺到異常。
且說老者輕漂漂的一句話將周誠所有的神通消盡之後就轉身走到水塘邊的一個石凳子上坐下笑呵呵的看着那小男孩將掉在水中的木棍重新撿起來撥‘弄’着周誠的身體。而周誠雖然極不情願,但如今已經沒有了神通,更不敢再次嚇到那小男孩只得任由頑童胡來。
直到小男孩子玩到疲乏時周誠終於恢復了清靜。沒有了小男孩的打擾,周誠立即開始尋找自己消去神通的原因。
而這時小男孩回到老者身邊,只聽他突發奇想的問道:“爺爺,這大章魚爲什麼不在海里生活,它怎麼會跑到我們家裡來了。難不成它是妖怪,可以飛到這裡來嗎?要是我也可以飛那多好啊!”
老者看着自己的孫兒滿臉憧憬的說出這番話不禁輕聲嗤笑一聲,然後說道:“傻小子,什麼妖怪不妖怪的。妖怪只不過是古人杜撰出來騙人的東西。會飛有什麼好羨慕的,這世間有無數的飛鳥,它們都會飛,難不成你會覺得自己還不如一隻小鳥嗎?那些都不過是小術而已,不足爲道。爺爺平時裡是怎麼對你說的,我們之所以是人那是因爲我們人類是萬物之靈長,人們終過千百年來不停的探索一代代傳遞下來之後給我們留下來的東西纔是真正的好東西!”
“爺爺,你說得是那些書嗎?”,小男孩偏着頭問道。
“傻小子,爺爺說得即是那些書又不是那些書。說是卻是因爲那些東西就在書中,說不是也可以,因爲爺爺說得是書中包含的‘精’神而不是死物!”
“噢!原來是這樣啊,是不是就是人們常說得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我黃金屋啊?”,小男孩彷彿突然明白了。
“呵呵,不錯,可以這麼說。我們人類之所以可以昌盛繁榮正是因爲前人一代代的積累,只要你能靜下來讀書的話,就會從書裡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這書中包含了世間萬物的道理,是爲真正的大道。有古代的讀書將書讀到極深處之後就可以身立一偶可知天下之事,更有大智慧,不受任何邪魔外道的影響,真所謂是有聖人的風采!”
“聖人?爺爺,那你是不是聖人呢?要是我好好讀書可不可以被當聖人呢?”,這小男孩子不知何爲聖人,只是覺得這名字聽起來異常威風,於是叫嚷着也要當一個聖人。
而那老者聽了小男孩的話之後不禁笑了起來,但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開口哄着小男孩說道:“乖孫兒,要想當聖人的話你還差得遠呢。既然你想要當聖人,那我倒在考教一下前幾天教你讀得書現在懂了幾成!若是你都懂了的話,那麼長大之後也許可以當聖人呢!”
“聖人?聖人!聖人不就是古代人們對於那些有大智慧之人的稱呼嗎?難不成聖人竟然也是修行的一種成就?若這是也算是一種成就的話,難不成聖人結了元神的修士還要厲害?不然爲何就連我的元神本體在這老者面前也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難不成讀書也是一種修行的法‘門’,這老者將修士的法術神通稱爲小術,那什麼纔是真的大道?”
那小男孩並不知道他爺爺倒底有多麼恐怖,所以並不覺得老者說出來的話有什麼了不起。
甚至是連老者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神通,因爲所有法術神通在他的面前都無法施展,任你修爲有多高一旦遇上這麼一號人物你只得變成一個普通生靈,若是膽敢妄圖將法術、神通施加到老者身上的話只怕反而成了自尋死路,因爲這老者當然是鬼神避易,萬法不傷。你若不動用神通法術與老者接觸只會覺得他是一普通老人,一旦動用了法術、神通這老者就彷彿變成了這個天地,強大到無法反抗。
但周誠卻深知老者的能力,所以聽過那些話之後不禁生出了無數疑問,恨不得直接撲上岸將對方抓住直接‘逼’問其口中的所謂大道倒底是種什麼法‘門’竟然會有如此神妙。
周誠爲何如此不堪?因爲這世界上又有哪一個人沒有讀過書,但是卻沒有任何人可以如同這老者一樣輕易就擊殺了一隻修行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蒼鷹,輕漂漂的一句話就將修士的神通消去而不傷其身。周誠突然見識過這種恐怖的大神通之後又如何能夠不動心。
但周誠哪裡敢真的爬上岸去自尋死路。不過他倒是留了一個心眼,反正此時無法運用神通不可能離開這小水塘,所以周誠悄悄浮出了水面開始竊聽着那老者的每一次話,說不定就會有所發現。
可憐周誠身爲堂堂一個結了元神的修士不但被消了神通,還要強忍着神魂之中不斷傳來的虛弱感覺前去竊聽兩個普通人的說話,簡直就是淪落到了比普通人中的‘毛’賊還要不堪。
但世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呢,就比如周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遇上這麼一個恐怖無比的老者。或許他當真會得到一些什麼機緣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