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情緒到達一個頂點,必然會做出可怕的事情。
此刻孟佳瑤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就往連灩熙這兒撲了過去,似乎要將連灩熙給撞飛。
連灩熙見狀不對勁,趕忙側身這才躲過。
而與此同時,孟佳瑤直接改變路線,猛的將囡囡從奶媽那兒搶過來抱入懷中,惡狠狠瞪着連灩熙,怒斥道:“滾!”
真是莫名其妙,只這一霎,孟佳瑤眼中流露出的狠勁當真是可怕。
而這時候,孟佳瑤渾身上下都開始散發那可怖又難聞的煞氣,連灩熙幾乎要窒息了。而那小孩子估計也是受不住那煞氣,此刻哇哇大哭起來,小小的可憐樣子,當真是叫人不忍。
“你給我滾!你個克母的喪門貨!”孟佳瑤一想到連灩熙搶走了她的好姻緣,就失去了理智,說的話也未經大腦,直接吐露出來,竟是一點兒遮掩都沒有。
主人家趕人走,連灩熙自然不可能逗留。只趕緊去梅氏那兒送過東西后,就回到彩斕齋,連澔和趙梓昕瞧着她的樣子,都很是意外。
“你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連澔疑惑的問道。
“你不是說煞氣沒有侵蝕孩子嗎?怎麼彩斕齋的冤魂比以前要多了那多?!我今兒看到好幾個面目可怖的,當真是想一想就渾身發毛。”連灩熙想起那些鮮血淋漓的鬼影,饒是她這樣常年見鬼已成習慣的,想一想,都覺得可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樣的環境莫說是小孩子了,就是大人也不能住啊。一點兒生氣都沒有。而且孟佳瑤的舉止也很是奇怪,你是不知道,她就突然向我撲過來,沒碰到之後,就趕忙抱住了她的孩子,那表情,當真是邪門的很啊。”
連澔聽了倒是不覺得奇怪,很是淡定的說道:“自從那孟佳瑤入門後,大房死的女人比以前多了好多,冤魂什麼的變多不是很正常嗎?”
“我覺得孟佳瑤的煞氣比以前更濃了。”連灩熙擔憂的說道。
趙梓昕聽他們兩人再說這神棍話,很是不自在,想要插嘴,但發現自己居然說不上。
而在這時候,連澔突然開口道:“小灩灩,不能再等了。在這樣下去,恐怕會更加危險。”
連灩熙眉頭緊蹙,點頭,心下也有些懊惱:“都是我不好,猶猶豫豫,纔會使事態如此嚴重。”
“……你們在說什麼?”趙梓昕問道,心下堵堵的,爲毛有種自己不是男主角的感覺呢?
此時壓根就沒有人向他解釋什麼,連灩熙便帶着她回府了,而與此同時,連澔則是跑去了菩提寺尋那思遠大師。只說最近連府鬧鬼,很是不得安寧,還請思遠大師以慈悲爲懷,幫忙好生超度亡靈。
而思遠大師這會子正在齋戒,按理來說,本是不可能出來的。這個道理上京人都知道,因此好多人都在看連澔的笑話,只淡定等待他被趕出來。
可卻不想,事實遠遠比他們想象中要驚悚。
思遠大師一聽來人是連澔,直接就出來了,隨着連澔一同去了連府。
這樣的事情夠讓人驚訝不說,上京人紛紛都開始議論起連澔這個最近常常入宮的小孩,到底是怎麼回事。
連澔帶着思遠大師去了榮欣侯府,連灩熙和趙梓昕也在寧王府開始了昨夜遺留問題的解決事件。
彩雲入正房勾引男主人,這說起來,算是非常打臉的事情。
不過,好在男主人趙梓昕意志堅定,這纔沒有上鉤。可相對來說,彩雲的名聲算是完全毀掉了,尤其是昨兒晚上可謂是衣衫不整的被趕出來,接下來又是整個院的人都聽到連灩熙和趙梓昕恩愛纏綿的聲響。
這也就算了,不過是個愛爬牀的丫鬟,算不得大事,至多就是將其趕出去。
可是……
“這衣服我讓靈丹去尋人問了,那上面薰的乃是麝香。”趙梓昕面色嚴肅。“而且,還是你在孕期的時候,她便開始薰了。”
這也就是意味着,彩雲在連灩熙懷孕的時候,就有目的的在衣服上薰麝香。
“麝香並非常物,還很是昂貴,她一個丫鬟,如何有銀錢買?莫不是被人陷害的?”連灩熙眉頭皺起說道,這彩雲對趙梓昕一早就有心思,這點她不是不知道。
不過,麝香作爲cui情之物,一個丫鬟又從那麼久之前就可是薰染,這確實不是常事。
趙梓昕是一怔的後怕,虧得連灩熙懷孕的時候,除了她自己的貼身丫鬟外,旁人不準靠近,若不然,這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
一想到這些,又念起爲了生下韜哥兒,她差點兒賠上了性命。
趙梓昕心裡只越發難受,心下只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對連灩熙更好一些。因此,對於彩雲這件事情,他表示不能善了。
然連灩熙卻不是這樣想的“此事的後頭,必然是有人的,索性昨兒院子裡的人也都瞧着她衣衫不整的從咱們屋子裡走了出來。這不明真相的,還指不定會怎麼想,不若我便給了她這名分,倒是要看看,誰給她出的注意。”索性也就是個通房,只要趙梓昕的心身都在自己這兒,旁的也就無所謂了。
趙梓昕聽了卻是不高興,他可是打定注意只和連灩熙一個人的,這突然弄出個通房,算是什麼?
平心而論,連灩熙自然也是不樂意的,可是……
“你當這樣做我自己就痛快了?可若是不這般做,別的且不說,你信不信,明兒婆婆就會來暗示我不能善妒?”
“哪有這麼邪乎的事情,他又不是我親孃,這些事情,輪不到她管。”對於張氏,趙梓昕是百般的沒好感,自是不願意張氏多加干涉他的房裡事。
連灩熙只當趙梓昕的牴觸,可是從她的角度來說,這彩雲昨兒雖然沒有爬牀成功,可自己如何處置,絕對是有很大的區別。
但是,此刻相公這般反對,她也不好多加忤逆,當下只說那就再考慮考慮,旁的事情,且不先提。
然而到了第二日一大早,張氏就直接提了這件事情。這一回,她卻是沒有暗示,只說自己剛剛生產,這身子還沒有恢復,不能委屈了趙梓昕,她之前送過去的丫鬟彩雲是個伶俐的,聽聞前兒晚上已經過了趙梓昕的眼。連灩熙這個做妻子的,便要好好操辦這件事情。可不能隨着自己的性子,胡亂行事。
明明彩雲是被趕出來的,可到張氏這裡,卻是成了那日彩雲在伺候了趙梓昕之後,連灩熙因爲善妒纔將起趕出去。
連灩熙聽着,心裡只覺得一陣噁心,但是,她卻只能忍着,還要笑着說自己已經和相公說了收房的事情,但無奈何趙梓昕不樂意。
張氏一聽這說辭,當下臉色就不好看了。按照她的想法,這男人不都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那彩雲生的千嬌百媚,雖然不如連灩熙貌美,可身在彩雲正是婀娜多姿的時刻。按理來說,這樣的風韻,如何也是會接受的啊?
因爲有這樣的想法,所以張氏對於連灩熙的說辭不相信,只當做是她善妒,纔會如此。當下便將自己一早調教好的丫鬟給送了出來。
“彩玉乃是我平日裡用慣的,既然梓昕看不上彩雲,那便讓他看看彩玉可合他胃口吧。”
連灩熙細細打量這彩玉,心下卻是有些發沉。
雖然彩玉不如彩雲貌美,可這相貌,竟是和她有些相像。
張氏,當真不是好對付的啊。
連灩熙內心冷笑,表面上卻是歡歡喜喜的答應帶了回去。
不過,她一回來後,第一件事便是正是的將兩人收房,直接讓彩雲彩玉都成了通房。而且,還安排在了張淑慧所在的房間隔壁。
這下子,本來天天被拘謹的張淑慧熬不住了。
自己可是正兒八經的側世子妃啊!連灩熙也就算了,人家時候正妻,她就算心裡再嫉妒,也比不過,可是這兩個賤婢是怎麼回事?!
張淑慧一想到趙梓昕寧願和那兩個賤婢歡愛,也不願見自己一面。她內心氣悶,幾乎要吐血。只恨不得將連灩熙和那兩個賤婢撕碎。
榕樹因爲之前的事情,已經被障蔽了,此刻張淑慧身邊的丫鬟,原是自己從張家帶來的粗使丫鬟槐樹。
“槐樹,你且將我盒子裡的那封信送出去。”
因爲有榕樹這個前車之鑑,槐樹心下很是擔憂,所以對於這封信,很是緊張。“主子,這封信,爺會讓我送出去嗎?”
張淑慧眼中滿是怨毒,當下就說道:“這封信自然不能正大光明的送出去,明兒晚上三更夜時,你且……”
張淑慧的怨毒和這封信,連灩熙還不知道,這會子看着因爲收了兩個通房而發火的趙梓昕,連灩熙只能耐着性子的解釋。
“只是兩個通房,你自己不願意,他們在與不在,有什麼區別?”連灩熙無奈的笑着,其實,在她的心裡面,後院有沒有妾室通房,根本算不上什麼,如果趙梓昕想要女人,她就算不同意,那也會養外室,但是,如果他不樂意,就算這些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也是無所謂的事情,故此,她反而不擔心。大不了,便是自己看走眼了,別的,又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