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依舊灰暗,空氣沉悶的讓人難以呼吸。暴雨已經多時辰,但是卻沒有一點遏制的勢頭,反而越下越大。那雨水幾乎都有麥穗那麼大,打在臉上一陣生疼。
孤步道上,泥水不斷的飛濺着,被暴雨打得四散開來。草葉已經被狂風暴雨打的完全傾斜,朝着一邊幾乎平行地面。而那些原本深深紮根地底樹木,居然也被連根拔起。一時間,除了那可怕的呼嘯聲什麼都聽不見。
這時,一道黑影出現在了孤步小道之上,逆風朝前頑強的騎行着。滴答的鐵蹄聲不斷作響,路上積水池子在馬蹄的踐踏下化作了一道道水箭,朝着兩邊飛射出去。定眼望去,正是死裡逃生的張郃!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馬背上,張郃壓低了身子努力的睜大眼睛看向前方。死死的咬牙堅持。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龐看着是那麼恐怖。那傷處的刺痛時刻刺激着張郃的神經,一次又一次,如海浪一般。如果是平常人恐怕早就痛的倒地。
“快了,只要過了孤步坡就可以到許家堡了,”張郃嘴裡喃喃的唸叨着,已經發青的手臂猛地一抽馬鞭,只聽坐下戰馬一聲驚叫,立刻發狂的朝前奔去。不多時,便消失在了茫茫暴雨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馬蹄聲由近到遠行至孤步坡的邊緣。孤步坡的地形比較奇特,因爲山體構造的關係,他地出口是類似於一線天一樣的結構。看到了出口。張郃的臉上多了一絲血色。加快的腳步朝前衝去。可是剛衝到了一半他卻再猛地拉住了繮繩,看着關前一臉笑意的張顯,整張臉都綠色,表情跟見鬼了一般。
“跑啊,你丫的不能很能跑嗎?你***再跑給我看看啊!”騎着身材有普通馬匹三倍大小的黑豹小弟,張顯慢慢地走了上來。表情無比地猙獰一字一句吼着,那可怖地眼神透射出強烈的殺機,身上的野獸氣息以瘋狂的速度瀰漫開來!掛在小弟身上的精金鐵戟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鳴響。如同死神的號角讓人心顫不止!
“吼!”充滿敵意地朝張郃嘶吼一聲。小弟同時張開了血盆大口。直欲噬人!巨大的爪牙因爲長時間的的奔襲已經被泥水沾染變得灰黃一片。但是這絲毫沒有減弱小弟的氣勢,反而增添了些許殺氣。
“原來是這樣。”看到了小弟之後張郃面如死灰,他終於明白這一切是爲什麼了。雙眼無神,絕望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從心底涌出。本以爲已經脫離了生死,沒想到只不過是延緩了死亡的行程而已。這種感覺就好像給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似地。死死握緊了拳頭,一股不甘心地憤怒油然而生,看着張顯猙獰惡鬼一般地臉龐。張郃渾身強烈的顫抖着。高手有高手的尊嚴,誰都一樣!這一刻,他突破張顯對他地心裡壓制!
大雨滂沱,雨中二人就這麼靜靜的對峙着。張郃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無論在多麼惡劣的情況之下都可以發揮出自己百分之百的水平,雖然此時他左臂受傷,大量失血,實力受到了一定的削弱。但是武王的稱號不是白來的。雙眼無情的朝張顯望去。拔出了放在馬旁的斬將刀。一刀指向騎着黑豹之上張顯,那決絕之意已出現了三分死志。
“不愧是魏國後期的五虎將,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居然還有勇氣向我舉刀。”微微讚賞了看了張郃一眼。張顯心中暗想。不禁起了愛才之意。
“張郃,本將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在某下過的了五十合,那麼本將就放你離去。絕不派人追殺。”
“此話當真?”眼中精芒閃過,張郃冷聲說道。
“你當本將是什麼人,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絕不爲小人行徑!”氣勢霸然,如同項羽再世。張顯手指張郃,神情好不自傲。
“但是如果你要是輸了,那就必須臣服於我。爲我馬首是瞻,你可答應!”雙眸閃過詭異神色,暴起絲絲冷焰。張顯再次出聲。
“這……”
“怎麼,難道你不敢嗎?莫非武王只是一個笑話不成?對了,我倒是忘了,好像在比武大會之時你就曾經敗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老頭手中,”冷笑
招牌式的怪笑響徹全場,一時間竟然蓋過了那暴雨之的諷刺之意就算是傻子也聽的出來。
“典韋,你無須激我。這條件,我應下了!”身上瀰漫着驚天殺氣,張郃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
“恩?他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應下了?”這下輪到張顯驚愕了,奇怪的看着張郃一眼,張顯的思維一瞬間穿破了歷史的障礙。好半會,彷彿是想到了什麼,臉上流露恍然大悟的神色。
“看來應該是人民內部矛盾了。”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張顯從小弟身上跳了下來。
“好,既然如此,本將也不佔你便宜。小弟,你在旁邊休息一會。”摸了摸小弟的背脊,張顯轉頭看向張郃,拔出了掛着小弟背上的雙戟。
刀鋒呼嘯,沒有任何前兆,張郃用刀背猛拍馬臀,帶着可怕衝鋒的勢頭朝着張顯殺來。手中戰將刀從上而下,勢要把張顯劈爲兩半!
“來的好。”一聲怒喝張顯毫不膽怯,雙臂漲大的不似人形用雙戟輕鬆架住了張郃一擊,隨後小退一步,左手小枝反轉,把張郃的斬將刀往下劃去。右手順勢砍向張郃頭顱。這一招有個名堂,名爲橫掛順劈,乃是張顯最常用的幾個招數,在戰場上不知道多少敵將死在張顯此招之下。
彷彿早就察覺出了張顯會有此招,張郃機敏的扭轉刀刃,竟是將刀身從小枝抽了回來。剛好擋住了張顯的順劈。眼中閃現恐怖寒芒,刀身上出現了一股古怪的巨力,張郃居然把張顯的單戟生生壓下,然後逆轉了攻勢,一刀反劈而上,直指張顯門面而來。
“叮!”清脆的震鳴聲嗡嗡響起,嘴角咧起一絲狠笑,張顯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如果他那麼容易就被張郃殺敗那他就不是名震天下的鬼師大將了!
戰至一處,兩人在雨中猛烈廝殺了起來。你一刀,我一戟毫不相讓。戰況的激烈程度如果沒有親眼看到真是難以想象。
“裂山擊!”猛地一個大撤步,張顯高高躍起,雙戟帶起呼嘯狂風赫然斬下。這一戟霸道之極,因爲是從上而下,讓人產生一種難以匹敵的視覺效果。
張郃當然看出了張顯這一手的厲害,果斷的從馬上跳了下來,一招滾地龍堪堪避了過去。
“砰!”血霧蓬髮,一瞬間,張郃身下坐騎被張顯這一擊生生的劈爲兩半,戰馬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變成了一堆殘破的馬屍。鮮血頃刻間染紅了他的衣甲,也將地面變得血紅一片。一擊過後,地上出現了一個恐怖的大坑,泥濘的道路竟然有一絲崩塌的現象。
“好霸道的力量。”心中震驚,張郃不自覺的朝後退了一步。臉上有一絲驚懼。他無法想象究竟要多強的力道才能造成這樣的效果。
趁着佔有先手,張顯爆發了山呼海嘯一般的攻勢,連斬,刺擊、挑斬、亂舞,得勢不饒人!
終於,在張顯一系列的進攻之下張郃出現一絲破綻。眼尖的張顯敏銳的察覺到這個機會,
“一戟破天!”穿破了雨水的阻隔,那畫戟猶如一條毒龍奔襲張郃而來,銳利的戟鋒閃爍着可怕的寒芒直逼張郃胸口要害而來!張顯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那種瘋狂的勢頭,好似一個發狂的野獸,讓人從內心產生一種恐懼。除非實力遠遠超越於他,否則必被他的氣勢所威懾。
無聲無息,不知是因爲張顯速度太快還是因爲什麼,看着張顯這一戟攻來張郃居然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戟鋒在離張郃咽喉一尺處停了下來,雙眼瞪着張郃怒聲道:“爲什麼不躲?難道你已經認輸了嗎?”
“典韋,你果然好手段!”冷眼掃過張顯,張郃咬牙切齒,那種鄙視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刺入張顯心中。
“你說什麼!”有些摸不着頭腦張顯一陣莫名其妙,怒聲朝張郃道。
“說什麼?”冷笑數聲,張郃手指張顯身後冷道:“我說什麼?哼,我說什麼你還不明白嗎?自己回頭過頭看看那些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