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古怪的婆婆又生氣了,髒話都給罵了出來。
黃子平還能說啥?只能向她表示自己的堅持:“陸婆婆,我會一直等,不能去你家門口等我就在小區門口等,直等到你答應爲止。”
“你等不到。”
“我一樣會等,不過我想你知道,我能等,病人未必能等。所以哪怕你覺得是威脅,我都得說一句,現在你手裡有一條人命,他的生與死就在於你的一念之間。”
“神經病,那麼多醫生,非得要我嗎?”陸慶祥加快了步伐,走進了小區。
黃子平不能進去,只能眼巴巴看着。
陸慶祥的背影消失了他纔拿出手機給黃小淑打,問黃小淑那邊的進度,也告訴黃小淑他自己這邊的情況。
等了二十分鐘左右,黃小淑打了一輛車回來,帶着快餐。黃子平就在公園裡面吃,等她吃完了黃小淑才繼續電話裡沒說完的話:“陸慶祥年輕的時候離過一次婚,沒有孩子,後來沒再婚,所以沒有親人,只有自己一個。我們從她孩子入手的計劃,宣告流產。”
黃子平一聲嘆息:“看來只有等這一個笨招。”
“我覺得浪費時間,還是要想其它辦法。”
“給老金打個電話問問他陸慶祥到底什麼情況,可以找到出路都不一定。”
“我坐車回來的時候已經打過,沒用。”
“老金不願意說還是不知道?”
“都有。”
“我試試。”
黃小淑無所謂的表情,看那個眼神,也認爲黃子平問的結果一樣。
想到其它辦法之前,什麼都要試一試,黃子平也只好懷着希望給老金打過去。然而結果真的是黃小淑說的那樣,老金什麼都不說,就讓他們自己解決。
好了,除了等之外還有辦法嗎?沒有。
轉眼間來到晚上十點鐘,四周開始清靜下來,黃子平也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雖然很煩躁。明明找到了人,但卻無法請回去,而且還不知道對方不願意的原因,真的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忽然,手機響起來,是謝安燕的來電,問他們請到陸慶祥沒有?黃子平說了實話。剛掛斷不久,段夢瑩來電話,顯然是謝安燕告訴了她這邊的情況。她有點擔心,所以自己打電話過來問。黃子平對她說的也是實話,她聽完思考了幾秒道:“看老金的反應,是不是老金和陸慶祥有過什麼故事?”
一語驚醒夢中人,黃子平自己稍微想想,幾乎要驚叫出來:“你是說他們年輕的時候……是情侶?”
“對,你剛不是說過黃小淑調查的結果是陸慶祥沒有親人,年輕時離過婚嗎?”
“是。”
“所以有這可能,老金纔不願意多說,也不讓你告訴陸慶祥你是他徒弟。我覺得如果真沒有辦法了可以不管老金,反正都要試試,畢竟胖子就在這裡等着。”
段夢瑩說的有道理,黃子平聽了心情舒暢了很多。總是這樣,在煩躁和不知所措走進衚衕時,和她聊天不經意就能聊出出路來。她總是想法很多,很聰明,亦很細心:“我知道了,我想想,等到明天早上如果她還是鐵石心腸,我會試。”
“嗯,辛苦一個晚上吧!”
“謝謝你的建議,你休息吧!”
段夢瑩掛斷了電話。
黃小淑立刻問:“段夢瑩給了什麼建議?”
“她說老金不願意多說估計是和陸慶祥有故事,指不定他們就是夫妻,後來離了婚,讓我試試跟陸慶祥說,不管老金的忠告。”
“行嗎?老金不讓我們說,顯然是擔心我們請不回來。”
“不知道,沒辦法了試一試吧,反正到了那一刻,說什麼已經不再重要。”
“呵呵,那就試,何必等到明天早上?”
“誠意,晚上是最考驗人的時候,指不定陸慶祥現在在看着我們。明天不一樣,經過一天晚上,如果她仍然無動於衷,估計就算不是鐵石心腸,答應的可能性都已經十分小,到時候我們再用其它辦法也算對得起自己和對方。等吧,就一個晚上,辛苦點。”
黃小淑哦了一聲,去隔壁的排椅躺下來睡覺。
黃子平不敢睡覺,一直盯着對面小區的門口,一小時過去,兩小時過去,深夜了,彷彿整個城市都在睡夢中,黃子平逐漸受不了了才睡了過去。
第二天,黃子平被黃小淑拍醒過來,當時是七點多鐘,空氣很清新,很舒服。
黃小淑道:“最後一個辦法,你快給謝安燕打電話,讓她聯繫根叔帶我們進去。”
黃子平固然不想如此,畢竟這個辦法等同於出賣老金。但和救胖子相比起來,出賣老金算啥?如果能把陸慶祥請回去,就算給老金跪下認錯都值得。趕忙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恢復了精神,拿出手機給謝安燕打過去。
一個小時以後,謝安燕來到公園,帶着黃子平和黃小淑往對面走,跟着根叔進入小區,又來到陸慶祥的門外。
黃子平拍門道:“陸婆婆在嗎?”
“怎麼又來了?”很兇悍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們煩不煩?”
“我有番話想對你說,你能開下門嗎?”
“你別浪費脣舌了,你說什麼我也不會給你治。”
“是老金讓我們來的。”
“誰?”
“老金,鬼門十三針老金,我是他徒弟。”
咯吱一聲,門打開,陸慶祥的人出現在門內,她瞪着眼睛道:“那個老東西還沒死?”
“沒。”
“他在哪?”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可以走了……”陸慶祥又要關門。
好吧,黃子平只能再一次出賣老金:“我幫你找,你幫我治人行不行?”
陸慶祥怦地關上門,不過就在黃子平失望之際,門內又傳出聲音:“後天下午三點鐘過來,我跟你走,如果你騙我,你的命我拿走,滾。”
捱罵,被威脅,這原本會令人感覺憤怒的事情,卻令黃子平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
成了,終於成了啊!
不過老金會遇上什麼狀況?這個暫時來說黃子平就不關心了,他現在只關心胖子能不能治療回來。
黃子平趕緊答應着從包裡拿出胖子的病歷資料從門縫處塞進去道:“陸婆婆,這是病人的病歷資料,你看看,也好有所準備,我們會在約定的時間過來,你保重。”
陸慶祥沒有給予迴應,黃子平也不管了,走人。
下了樓梯,謝過根叔以後,黃子平和黃小淑、謝安燕一起步出小區。
謝安燕的車就停在小區外面,她上車前,黃子平道:“謝小姐,謝謝你的幫忙,現在事情也完成了,我請你吃飯吧,你中午和晚上那個時間比較方便?”
謝安燕想了想道:“我東道主呢,要不我請你們?”
“這絕對不行,必須我們請。”
“晚上六點半鐘,我來酒店接你們。”
“晚上見。”
謝安燕上了車,快速啓動開走,等她的車看不見了黃子平才和黃小淑返回酒店,吃早餐,洗澡,睡覺。
晚上六點二十分,黃子平已經和黃小淑從房間下來,在酒店大門口等待着。
黃小淑道:“這事你說對老金有什麼影響?如果陸慶祥讓你帶她去見了老金才治胖子怎麼辦?”
黃子平想過這個問題,有點遙遠,先把陸慶祥弄回港海城再說吧。只要回了港海城,討價還價起來他會佔優勢。不然陸慶祥難道能忍受白走一趟?“放心吧,我有分寸。”
黃小淑沒再說話,等了一陣謝安燕也來了,兩個人上了車,跟着謝安燕來到一家精品飯店。
飽餐了一頓已經八點鐘,謝安燕載着黃子平和黃小淑滿城飛奔。事情辦的差不多了,難得來一趟,還有時間,所以增加一下閱歷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因爲中途有下車觀看風景,還逛了下商城,買了點小玩兒,以及吃過臺西省的甜品,所以用的時間比較多,謝安燕載黃子平和黃小淑回到酒店門口時已經快十二點鐘。
黃子平和黃小淑下了車就在門口站着,打算着謝安燕的車在馬路上消失了才進門。沒想到謝安燕纔開出一百多米,剛要轉彎,後面跟着的一輛黑色子彈頭就加快速度把她截停在彎道里。隨後三個壯漢下車把她從車裡扯出來,塞進子彈頭裡面,開車離開。黃子平和黃小淑去追,沒追出五十米,子彈頭已經看不見。
追到車裡,看見車鑰匙在,黃小淑立刻坐進駕駛座,招呼着黃子平上來,開車狂追。
開出一段路,見黃子平在翻手機打算報警,黃小淑道:“情況沒搞清楚,不能報警。”
“都這樣了還不報警?”
“我能追上。”
“然後?”
“我們自己救,這種情況有時候報警會耽誤事。”
“這是臺西省,我們在這裡一點勢力都沒有,不靠警察靠誰?”
“就是沒勢力纔不能靠警察,你知道什麼人抓她?你知道爲何抓她?反正我覺得情況沒弄清楚就報警只會增加營救的困難,你覺得沒問題你報,我無所謂。”
黃小淑說的好像有點道理,所以黃子平妥協了,把手機收回去。
黃小淑沒再繼續和他說,加速往前面追,很快能看見那輛子彈頭。而子彈頭也發現了他們,也是向前加速。於是兩輛車在環城匝道里你追我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