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夢蕾聽了範海心的話,自己也思考了有近一分鐘纔對黃子平道:“黃醫生,真的只能做到這樣嗎?”
其實還有辦法,就是冒險,黃子平不是很想做,所以點了頭。
凌夢蕾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看出了黃子平回答前有所猶豫,肯定還有辦法,但不知道他爲何不說。她先不管這個,先把自己的態度表達清楚:“黃醫生,這是我第四個演唱會,但卻是最特別的一個,我在前三個演唱會是不會跳舞的,跳不好,沒把握。這個演唱會跳舞是驚喜,我真的很希望能按照計劃進行,給歌迷驚喜。也好證明我不只是只會站着唱歌個歌手,我也會跳舞,也會表演。”
陳子彈比凌夢蕾要了解黃子平,自然知道黃子平有辦法,他幫凌夢蕾對黃子平道:“黃醫生,我和夢蕾除了有一首合唱歌之外,還有一臺音樂劇。”
凌夢蕾繼續道:“黃醫生,這個演唱會對我很重要,會錄影,前三個都沒有正式的,這個正式的,會推向市場,所以我不想出現任何意外。如果你有辦法,我懇請你幫幫忙,我一定對你感激不盡,治療費用也好說,雖然你這個級別的名醫,可能不太看這些,但我會盡自己的努力。”
這話說的誠懇,黃子平掃了她一眼,也掃了陳子彈和範海心一眼,再看看黃小淑,好像他們都統一意見,讓自己別藏着掖着。他媽的,是自己沒掩飾好啊,現在說治不到他們想要的後果,估計他們都不會相信,所以黃子平選擇了承認:“倒不是沒辦法,我們人體很奇怪,它有潛力,有規律,也可以說有規則,比如有些事過渡了就會對以後有影響。”
凌夢蕾道:“我不怕付出代價。”
“行,我可以幫你,但這個演唱會結束以後,你要經歷一個星期的治療,躺一個星期的病牀。”
“不是治好了麼?爲何?我不是很理解。”
“不是治好,只是壓住,讓你沒有痛感,讓你不覺得不方便,像平常一樣。等過了以後一釋放,問題比原來跟更嚴重,所花費的治療時間會比原來更長。我給你個清楚點的數據吧,經過一個壓住再釋放的過程,病情會加重至少三倍,可能還會有惡果,我其實不建議你這樣做,很冒險。”
“最壞的情況會如何?”
“廢掉。”
凌夢蕾臉色劇變,陳子彈和經紀人都一樣,不敢相信的望着黃子平。
最終陳子彈先開了口:“黃醫生,這也太嚴重了,有這麼嚴重嗎?我聽着是有點打封閉針的意思。”
“差不多,但有着本質區別。這麼說吧,封閉針你得提前打纔會有效果,比如提前三到七天。現在淩小姐這情況打一針進去倒是十分鐘見效,但效果只是足夠支撐她正常活動的效果,所以封閉針現在不適用於淩小姐的情況。而且封閉針也不是你認爲的那樣,沒有副作用,反而副作用很大,比如會導致肥胖,骨質疏鬆,高血壓,股骨頭壞死等等。”
陳子彈嚇一跳:“是這樣嗎?天啊,我拍片的時候磕磕碰碰了都會時不時打。”
“過量不行,我勸你少打。”
“看來我也得注意這個問題。”
“當然,我這個治療方法也違反規律,逆規律而行,因此規律也會給予你反噬。打個比方,你喉嚨發炎,你還吃些特別上火的食物,肯定會加重病情,這個加重是呈倍數的,對喉嚨的傷害不只是需要更長的治療時間,還可能會因爲超過喉嚨的承受程度而讓你的聲帶廢掉。”黃子平把目光投到凌夢蕾身上,掃了掃她那充滿着失望與思考的清秀純潔的臉孔,“淩小姐是唱歌的,應該更容易理解吧?”
凌夢蕾反應的很慢:“我知道,能理解,但我還是希望搏一搏,我相信你。”
“這不是相信我就行的,我幫你了你,沒有徹底,最後反而害了你,我覺得,要不改變演唱會的內容吧!”
“我剛剛說過不能改,還不如延期。而延期,各方面的影響都會非常大。”目光射向陳子彈,用飛快的口吻道,“子彈大哥你會支持我吧?”
比較嚴重,陳子彈也不好怎麼說,所以一陣遲疑,雖然他知道,如果他也支持,黃子平願意搏一搏的機率大。
見陳子彈這樣,凌夢蕾又問了一遍,逼陳子彈表態,陳子彈只能說支持,然後對黃子平道:“黃醫生,我們混娛樂圈,有時候紅火就那一步,沉淪也是那一步,你不混這個圈子可能無法理解,但這在許多人身上都印證過。雖然冒險吧,我也覺得不該這樣,但如果不試一試,夢蕾肯定會後悔,然後她的事業可能就到此爲止。”
黃小淑對黃子平道:“我雖然不混娛樂圈,但每個圈子,我覺得都有一套規則,拼,賭,堅持,比如我當初和你說過的考試,過去了,丟命,過了,神,拼的是命。”
看這情形自己不治就是罪人了,黃子平很無奈:“既然你們都覺得可以,我治。不過醜話說在前面,我真的不敢保證可以戰勝後面的反噬。”
凌夢蕾一臉驚喜道:“沒關係,我願意承受,只要後期也是你治,我相信你能讓我恢復如初。”
“或許,但在此之前我也得先說清楚,等你開始治療了就是我的病人,普通人,要老老實實。我不管你有什麼工作,多麼多麼的重要,你都得按我的方式配合,不能擅自離開,甚至出門。你參考坐牢吧,如果你能接受,我們就算定了口頭合約。”
“我能接受。”
“好。”黃子平拿出手機,在上面操作了一陣,給黃小淑發了一條短信,“這是我需要的東西,你去把這些東西弄來。”
黃小淑看了一眼,有鍼灸用具,有消炎的藥物,還有乾和溼的中草藥,以及一些雞零狗碎的東西,她答應下來,和範海心一起往外面走。等過了半個小時,範海心先走回來,除了溼的中草藥沒給黃子平準備好,黃小淑去找之外,其餘的都已經準備好。
溼的中草藥因爲不是立刻需要用,所以黃子平先開始了治療。
把陳子彈和範海心趕了出去,黃子平自己在病房面對凌夢蕾,真是越看越覺得這個女人養眼,單獨相處,真有幾分緊張。不過職業的緣故,很快黃子平心裡產生的幾分緊張就消失於無形,他邊給銀針和手術刀消毒,邊對凌夢蕾道:“淩小姐,你是娛樂圈的人,不少長槍短炮時刻對準你,你受傷這件事可能無法掩蓋,尤其後面的治療,畢竟你要消失一段時間。我希望你能換一個安全的方式消失,不要在港海城消失,要繞一個圈子,我不想別人知道我是你的醫生。”
凌夢蕾不能理解,而她是個比較單純的人,會把內心的情緒毫無保留表現在臉上:“黃醫生,你這樣做是有什麼原因嗎?”
“對,你能配合嗎?”
“能。”
“謝謝。”
“應該是我謝謝你,我現在明白了爲什麼我問子彈哥是誰治療好他他不願意跟我說,原來是你的要求。”
“他對你很好,當時我和他剛吃完飯去散步,接完電話他就直接扔下我過來找你,知道你的情況以後則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求我。”
凌夢蕾臉色一陣發紅:“我們……不是那個關係。”
“我沒說你們是那個關係,我說他對你很好,他人非常好,是個不錯的朋友。”
“哦,你是說這樣。”凌夢蕾臉色更紅了,爲自己的誤會,“他是很幫助我,我一直非常感激他,如果不是他,可能我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歌手。”
“謙虛了,如果你沒有實力,或者你的實力不夠,就算他怎麼幫你都是白搭。”
“這倒是實話。”看黃子平已經準備好,凌夢蕾道,“黃醫生,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黃子平把消毒好的工具放在病號桌上,讓自己方便拿,然後調整好凌夢蕾的位置,再找了一個垃圾袋放在被子上,隨手還拿了一個抱枕給凌夢蕾,“抱着,擋在視線前,我給你打一針,快速散瘀針,但用得藥效比較大,散瘀的方式和封閉針不一樣,因爲我得讓淤血散成血水,然後給你排出來。”
凌夢蕾色變了一下:“就是要割嗎?”
“對。”
“會不會留疤?”
“一般不會,除非你亂動,讓我失手割的很嚴重。”
“我不會亂動,你割吧!”
“先打針,你別看,我讓你看了你再看,然後說說話分散注意力。”黃子平已經給空針筒上了調好的藥水,他分散凌夢蕾的注意力道,“你哪兒人?”
“祖籍嗎?我祖籍北方回南,我身份證是長紅。”
“我是回南人。”
“那我們算是老鄉?”
“應該算吧,不錯,和大明星是老鄉。”說話間,黃子平一針紮下去,“你回過回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