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拍的當然是宮本殺軍閥的畫面,宮本被催眠過,全按肖恩的吩咐做,比如殺之前和軍閥對話,告訴軍閥卡奴他是爲了嫁禍黃子平,不得不殺。有視頻、有聲音,而且宮本看上去沒異樣,畢竟不會很清楚的去拍眼神,所以這個視頻的真實性肯定不會被人懷疑。
連宮本自己看了都不抱懷疑,他只是覺得不可思議。
天,自己暈了以後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可爲何自己一點記憶都沒有?被催眠嗎?大概只有這個解釋。
因爲能想到這個事的嚴重性,宮本的自若神色頃刻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是滿臉的驚慌失措。
天,這個視頻如果讓軍閥卡奴那邊的人看見,自己的組織肯定會被覆滅。
關鍵是自己得死,如果自己不死,組織滅了可以重建,自己死了則一切化爲烏有。
而黃子平有了這個視頻,就不需要忌憚軍閥卡奴和自己派來的人,港海城那邊自己的人能起到的效果亦不大。這樣的話,自己不可能有活路,畢竟黃子平之前願意和自己談,都因爲忌憚軍閥卡奴和自己的人結合起來。
怎麼辦?這種情況該如何應對?
宮本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思考出路,偏偏黃子平還不給他這個機會。
黃子平道:“宮本先生你不用想了,你已經沒活路。還是那句話吧,不要怪我,因爲不是我贏就是我輸,如果輸的是我,估計你對我更不客氣。”
“黃先生錯了,我很欣賞你,我已經說過,我很樂意和你合作。”
“有那一刻我也很樂意,可惜你沒算到背後的人會控制我的人,你晚了一步。當然我自己亦晚了一步,爲了自保,你死總比我死好。”
“我們還可以談。”
“怎麼談?你還能生出花來不成?”
“你背後那些人真的不能信,我死了你也沒了價值,我沒死則你的價值仍然,他們不敢明刀明槍的動你。用這個邏輯說,你讓我死就是給自己留禍根,你何必這樣做?反過來,我們可以相互幫忙,如果你不喜歡我原來說的方式,我們可以井水河水不犯,本來我們也無仇無恨對嗎?”
“我們無仇無恨嗎?”
“有嗎?我不覺得有。”宮本腦子快速轉動,在嘗試用各種辦法說服黃子平以達成自救的目的,“黃先生有沒有讀過三國?有一段是諸葛亮給司馬懿擺空城計。司馬懿當時帶着幾萬人,即便不敢把全軍投入進去,派兩千士兵進攻諸葛亮的陣地可以吧?當時諸葛亮在城門頭彈琴,雙方距離很近,一個衝鋒就能到跟前亂箭射殺。即便真有埋伏,損失就兩千士兵,但如果沒埋伏,殺死諸葛亮是一件天大的功勞吧?司馬懿是什麼人?聰明人,他難道不會算賬?不,相反他太會算賬,他纔沒有那樣做。理由並不複雜,魏國的君主不信任他,如果不是隻有他能對付諸葛亮,根本不會用他。反過來如果諸葛亮被消滅,他就沒了利用價值,魏國的君主會毫不猶豫殺掉他。所以當時司馬懿肯定識破了諸葛亮擺的是空城計,但他卻裝傻不去進攻,選擇放諸葛亮一條生路,亦放自己一條生路。這件事諸葛亮明白,他擺空城計,自己坐在門樓彈琴,就是對司馬懿的提醒,殺他即是殺己。”
“你閉嘴吧,我們誰是諸葛亮誰是司馬懿?我是諸葛亮嗎?”
“我是,而最終贏的是你。”
“對不住,我不是司馬懿,亦不屑於那樣玩。再說回來,我們不可能沒仇,相反仇很大。如果你老糊塗了,我給你算一算。郭恆紅,提拔我的院長,被你殺了;郭溪,郭恆紅的侄女,被你殺了。還有在新加坡的地下室和碧海集團的研究室,還有樑靜香師叔身體的炸彈,如果不是我自己有能力,早成了你們的刀下鬼。再一個是你們進攻果園,我一個很貼身的手下,你給殺了……”
“總有人死,你沒死,你現在還好好在我面前,每次贏的都是你,包括這次。”
“那是因爲你的施捨嗎?別說不是,即便是,我都和你不一樣,我不可能施捨你。”黃子平把香菸踩滅,“省點力氣吧,不要嘗試說服我。我之所以還願意告訴你這些,不是我在找保障,只是想告訴你,你他媽的該死,無論你做什麼樣的計劃,我們這邊都有應對辦法,死心吧!”
說完,黃子平轉身走人。
宮本在後面失去理智大吼:“要是你這麼不願意談,等你交人時我把你這個計劃說出去,你這樣做可能是想借刀殺人,指不定還想殺背後那些人,我給你說出去,對你可不利。”
“隨你,看他們信不信你。”
“如果我的人趕得及把我救了呢?”
“不可能。”
“好,我死,你會很快下來陪我,我那些忍者會一個個幹掉你們。”
“我等着。”黃子平對肖恩道,“肖恩,我不想再聽見他廢話,嘴巴封上吧!”
肖恩立刻拿出膠布把宮本的嘴巴封起來,世界頓時一片清淨。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黃小淑給黃子平打來電話,告訴黃子平五號已經找出十二個忍者的位置,他們分成兩撥,一撥在六門縣登陸,一撥在省城來。然後他們在荒廢的別墅山匯合,就住在別墅裡面,似乎在等什麼命令。而且除了這兩個忍者之外,還有另外一男一女,男的可能是指揮員,中忍,隊伍參謀,女的是個熟人。
熟人?黃子平脫口而出道:“是白靈?”
黃小淑嗯了一聲:“就是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還是回了宮本身邊,而宮本又相信她。”
“白花應該知道這些,她不告訴我不會是被做掉了吧?”
“我親愛的老闆,你關心她做什麼?你還是關心關心怎麼對付忍者吧,你說你的辦法。”
“他們那邊現在是什麼時間?”
“他們比我們快五個小時。”
“哦,就是中午。五號聯繫上特別行動隊的隊員沒有?”
“已經集中到一個地方,就等我們這邊的命令。”
“我聯繫白九安排。”
“你必須告訴我怎麼弄,不然我不放心。”
“好吧,用譚笑笑,她不是我那些學生的副導師嗎?我走的時候給她佈置過工作,教了套針法,強針法,但她不知道。我讓白九去接她,然後去匯合五號的特別行動隊,給每個人用強針法,這樣他們就能和忍者抗衡。”
“你瘋了吧?強針法,你教給一個剛認識的人?”
“她不知道這是強針法,而且少了一針,這一針她走了以後再讓白九給每個人刺,我會留一手好不好?”
“這樣還差不多,否則她如果發現了端倪,發現了這個針法的功能,你就等着哭吧!”
“我沒那麼白癡。說說你那邊的情況。”
“我們早到了目的地,地形和我們在地圖上看的要複雜,植被更茂密,山更高,外面山谷口可以埋伏的地方更多。而且左側六百米以外是個大瀑布,水流聲很大,以至於方圓一公里都能聽見。瀑布的聲音可以覆蓋人行動的聲音,即便有人在草堆和密林裡製造出很大動靜,不是靠太近都會很難聽見。”
“看情況真是精心給我們準備的絕殺地,真難爲了他們。”黃子平一聲嘆息,對五號上面那些人的恨意增重了好幾分,“有看見人嗎?”
“沒,不過有找到人來到的痕跡。我其實覺得這地方可能還有別的功能,不然你想想,這是內陸,要接人自然是靠近海岸線更容易走吧?爲何要跑這麼遠?這對他們也不利。所以就這個邏輯看,肯定這個地方還有些我們沒想到的功能所在。”
“他們會不會是用直升機走?我們沒直升機,遠離海岸線,難全身而退。”
“有可能,但沒辦法確定,除非我們以這個地方作爲中心點擴散到幾十公里搜索。”
“不現實。”黃子平抓抓腦袋,想了一陣道,“既然無法確定,我們不多管,就照原計劃進行。”
“另一件事,去毛里求斯的人已經傳來結果,你走狗屎運猜對了,指揮中心就在機場,而且是在飛機上面。”
黃子平一聲冷笑:“好啊,立刻給蠍子回覆,無論想什麼辦法都要把人抓起來。”
“那你聯繫白九,我聯繫蠍子。”
“海狗那邊如何?”
“沒問,我問了告訴你。”
黃子平掛斷電話給白九打過去,花了五分鐘時間跟白九說清楚,讓他帶幾個人悄悄去找譚笑笑幫忙,時間他自己掌握,行動時間要和這邊同步。
等安排好了黃子平才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靠着樹幹休息。
七點零五分,黃小淑他們走回來。
剛在黃子平身旁坐下來黃小淑就拿出平板電腦,打開照片夾給黃子平看。都是拍的整體環境的照片,果然如她說的那樣,要比地圖看的複雜。她有悄悄潛入山谷裡面看過,確實被埋了不少地雷。
黃子平道:“看來是想趕我們進去,這些王八蛋真他媽陰險。軍閥卡奴的人和宮本的人現在到了什麼位置?”
“和我們的距離六十公里,能趕得及。”
“好啊,他們被軍閥卡奴和宮本的人從後面發動攻擊,只能自己進去山谷裡面自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