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這時插話對白小姐道:“小白你被繞進去了。黃先生口才很好,辯駁能力出色,你看過座談會就知道,省點心吧,別動氣。”
黃子平道:“司徒先生,我只是實話實說。”
“就當你是實話實說,你做的事給我們這邊造成很大損失,還丟面子。別的影響我不多說,就這一點,你覺得能像你心裡想的那樣解決?”
“我心裡想的嗎?我有兩個想法,和,打,我都不介意。當然,打高爾夫就算了,沒玩過。”
“打架嗎?我們沒興趣。”
“打高爾夫,我也沒興趣。”黃子平把球棍放回去,“其實沒什麼談,我來就說這幾句話,打還是和,你們選。”
司徒也把球棍放回去,走近了自己的一個保鏢,從保鏢手裡接過雪茄和雪茄剪,剪開點燃,吸了好幾口才對黃子平道:“黃先生你做人一向都這麼直接?就當你是,你想過一個問題沒有,人人都愛面子,爲了面子,有時候即便明知要魚死網破都得去爭。你這樣說話,你到底是在考驗我們,還是你真的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我還是那句,實話實說,我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當然,和,我有條件,你們把毛頭交出來。”
“丟了,但我們已經知道他是被收買。”
“你說我就信?”心裡其實很願意是這樣的結果,雖然這樣反倒更簡單,就是周步芳搞鬼,想挑起別的敵人和自己的戰爭。但黃子平不能承認,一承認就會落下風,明知是周步芳搞鬼還去抓他們的人,還要毀山莊,這是他的不地道,“司徒先生,口說無憑,你把人叫出來,我自己親自問。”
“現在交不出,如果黃先生不介意的話,等一等。”
“這樣算是和還是打?”
“坦白說了,隨便一種,我這邊都可以,我也說句你剛剛說的話,你們選。”
“好啊,我不同你,我可以很明確的給答案,我是光明人嘛!就今晚,一個晚上,我保證會掃光你們的夜總會、賭場、洗浴中心,你們趁早準備吧!”說完,黃子平轉身走人,那些保鏢竟然攔,他呵呵了兩聲,“怎麼樣?就八個嗎?你們覺得足夠?”
司徒道:“馬文,別動粗,你們不是對手。”
保安這才讓開身,但那目光,很不甘。
司徒又道:“你讓暴龍來,狙擊槍,一槍能搞定。黃先生你最好站着,不然我怕你會變成屍體。”
黃子平站住,見小吉她們想動手,示意了一眼不要!他轉過身道:“狙擊槍很貴,我買不起,還是我的人不會用?你能安排,我就不能安排?”
司徒四周望了一眼:“黃先生,這是我的地方,你安排人進來應該不容易。”
“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事情很難,你不信沒關係,賭一把。”
“你真要掃場子嗎?”
“不是我要,是你們選。”
“別說我們,那是你自己的選擇,而且你也有場子。”
“對,中醫院,那是國家的產業,你敢去掃嗎?我還有碧海集團,這個你們也無法掃,原因你心知肚明。對,我還有個貿易公司,你們可以去,沒關係,我們都是倒手東西的,就一個樓層辦公室,啥東西都沒,不會有多大損失。反而看你們,目標大,到處都是場子,我還挺費勁。”
“我們等着。”
“晚上見。”
走了出一號場館,黃子平他們加快步伐,出了大門,上車走人。
車裡,蠍子問黃子平:“黃先生你真要這樣做嗎?”
黃子平道:“對方應該是想和我們比耐心,現在才早上,到晚上還有那麼長時間。不想吃虧吧,都想對方先熬不住。”
“如果他們真鐵了心呢?”
“那就打,他們目標大,我們沒目標,怕什麼?”
“這樣搞,是同歸於盡。”
“幾個小時前贏的是我們,首先扛不住的是他們,我相信熬下去的結果一樣。除非他們幾個小時前的妥協是爲了爭取時間做安排,比如去外面找對付我們的人,這種可能性不大。”其實兩種都是五十五十,黃子平也怕這個,但不能說是不是?他自己怕了,下面這些人還行動個屁?
蠍子哎了一聲不再言語,小吉接着道:“老闆,我們是不是也要找些幫忙?相對於他們而言,我們人數沒有優勢。如果他們真是用的計,先前的是假妥協,我們會吃虧。”
黃子平道:“誰說?我們可以不讓他們的人進來,爲啥非得找人和他們拼人?”
“你意思是我們先動手?”
“對,五號不能直接幫我,但情報能弄來。我還恨不得那個司徒到外面找人對付我們,把人圍捕了看他們怎麼搞。我覺得不難,我們自己能從黑路進出自如,那是因爲有五號幫忙給我們開路,他們沒有吧?”
“我覺得會有,他們實力不弱。”
“有更好,有也是差不多五號那樣的人,五號更容易弄到情報。”
“好像也是。”
“所以,真不會是同歸於盡,我們肯定能贏,能把自己人救出來。”
“既然老闆這樣說,我不多問。我們回去哪?研究室嗎?”
“對。”
小吉加快了車速,往研究室方向開。
回到研究室十點鐘,因爲生產基地還有些事情要做,段夢瑩走了。但該回來的人都已經回來,一個個都顯得十分疲憊,卻都在健身室等待命令。黃子平看他們這樣,讓小吉去跟他們說,白天好好休息,養精畜銳,晚上可能會有戰鬥。
小吉走向人羣,黃子平往裡面走,找黃小淑。他和黃小淑商量了一通以後纔出去找孔玲燕,讓她們做技術的辛苦些,留意着各種有用信息,包括媒體的報道,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要第一時間彙報。說完了黃子平往走廊最後的房間走,進了門,躺在牀上給五號打電話。
電話接通,五號先開的口:“事情解決好沒有?”
黃子平哎了一聲道:“老首長,我不得不很遺憾的告訴你,沒。”
“說原因。”
“對方太強硬,這樣不願意,那樣不願意,談不來。”
“打算怎麼做?讓大二幫忙?明確告訴你,不可能,這裡面的關係很複雜,幫不來。”
“我不找他,我找你。”
“我幫不了,級別不夠。”
“不需要級別,你就給我做情報。”
“給你他們的資料嗎?沒。”
“不是他們的資料,現在他們要打,晚上估計就得對付我的人和產業。他們顯然不會用自己的人,他們那些人不是我們的對手,哪怕有人數優勢。我和下面的人已經商討過,都覺得對方要在外面找人進來。根據情況看,白天聯繫好,晚上進來。我需要知道他們怎麼進來,多少人,從哪進來。”
“你這不是把我放砧板上嗎?我給了你情報,大二會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如果他是中立,會當做不知道。如果他不是中立,幫對方,我要死了你都不幫?”
“你真麻煩。”
“你以爲我願意?周步芳知道嗎?”
“你先告訴我,你得到情報以後打算怎麼辦?自己搞還是引警察去?”
“你覺得。”
“我不給這種意見。”
“前者難度大,除非有天時地利。後者,就對方的人際關係,估計警察沒去到,人就跑了!這個問題我得想想再告訴你,但其實我覺得你別問比較好,你知道那麼多幹嘛?責任更大。你就一句話吧,到底幫不幫。”
“保持聯繫。”
五號又答應了,雖然黃子平早就猜到結果,但還是很高興:“你需要多少時間?”
“看對方的行動速度。”
“我等你電話。換個話題,現在這情況,你和三叔應該暫時不來了吧?”
“不來。”
“大二要給我兌現那些,比如什麼香菸,還有下面的編制證明,什麼時候給?”
“看他的意思,這件事過後吧,如果你還活着。”
“真陰險,要是打這一場,我這邊掛五六個名額,他就少開幾張證明,少冒幾分險是不是?”黃子平哎了一聲,“人心真他媽壞,幸好你不壞……”
“誇我嗎?老是對着我抱怨,你自己和他說去。”五號掛斷了電話。
黃子平把手機插上充電,下了牀,去外面的浴室洗澡。
洗完一個澡,十分鐘,黃子平回到房間,看見韓國佬在,連忙問:“怎麼樣?你們走的時候有發現對方的狙擊手嗎?”
韓國佬道:“沒,不過我和老美子都覺得他們是在場館頂棚架下面。”
“就是真的有。”黃子平去拿過自己的香菸,點上一根,“老美子跟着司徒沒有?”
“嗯,暫時沒什麼情況,那傢伙從高爾夫球場出去以後,去了喝早茶。”
“你去休息吧,養精畜銳。”
“真的要打嗎?”
“不然能如何?不救人了嗎?”
“有計劃嗎?”
“當然,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韓國佬欲言又止了好一陣才走出去,黃子平重新躺在牀上,給程峰打了一個電話,問了問何紫薇的情況以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