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陽雪家吃完飯,坐了一會,八點鐘了,黃子平才和段夢瑩、丁丁告辭離開。
是丁丁開的車,黃子平和段夢瑩坐後座。
段夢瑩問黃子平:“你覺得雪姨說的都是心裡話嗎?”
黃子平搖頭道:“可能,但無論如何,我們這邊佔了便宜,我真不想害了雪姨。”
“我也這樣想,不過從另一方面說,她既然願意,除了她說那些因素之外,其實還有另外的想法都不出奇,比如保護李歐。”
“怎麼說?”
“李歐就一個小女人,還不成熟。他們家沒什麼親戚,你說如果忽然有一天她出了意外,大家大業,她怎麼維持?被搶光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如果有我們撐腰,你覺得有人敢這樣做?所以如果雪姨是這樣想,我覺得不是我們佔便宜,或者說只是我們開始的時候佔便宜,後期要提供很多服務。”
黃子平想了半天:“不對啊媳婦,你這是安慰我,還是怎麼着?你說話自相矛盾。”
“沒安慰你,我只是想說有這樣的可能性。”
“要和咱媽談談,別對雪姨那麼過分嗎?”
“說兩句,你說。”
“好,我說。”黃子平正說到這裡,忽然張山峰一個電話打過來,說了一句話,毛軍來了港海城,見不見?黃子平想了一陣纔回答道,“見,不然不禮貌,畢竟他在省城幫過我們。”
張山峰說了一個地址,然後掛斷電話。
黃子平和段夢瑩說了一聲,讓丁丁加快車速,先把段夢瑩送回家,然後纔去匯合張山峰。
張山峰就在約好的一個按摩中心門口等着,下了車,黃子平走到他面前道:“這地方不會是八夜會開的吧?”
張山峰笑:“我沒調查過,應該沒事吧?”
“如果他們想在裡面幹掉我,輕而易舉。”
“怎麼辦?不進去了?”
“幹嘛約在這裡?”
“毛軍和人在裡面談事,剛談完,說請我們按摩,我就答應了。”
“去吧,我想應該沒事。”
兩個人勾着肩背往裡面走,丁丁在後面跟着。
進了大門,張山峰向迎賓報了房間號,迎賓把他們帶上二層,敲開一個包間門。
黃子平對丁丁說了一聲留在外面,自己和張山峰進去。
包間挺大,有五十平左右,四個牀位。毛軍躺在最後一個座位上抽着煙、看着電視。電視前方的桌子上有果盤,還有紅酒,新的。但房間裡的酒味很濃,顯然原來已經喝過酒,被清理過而已!
見進來的是黃子平和張山峰,毛巾連忙坐起來,迎過去呵呵笑道:“黃總、張總,等你們好久了。”
黃子平道:“毛總,你該早點來電話,我好請你吃飯。”
毛軍握住黃子平的手:“我來的突然,打擾了你們,沒怪我吧?”
黃子平很直接:“怪你我就不來了。”
“哈哈,喝一杯。”毛軍把黃子平拉過去,安排在沙發坐下,邊開紅酒邊道,“黃總,你那些事應該都處理好了吧?”
“我覺得暫時還可以。毛總的事又談的怎樣?”
“成了,就是不知道和張總能不能談成,張總你說呢?”
張山峰道:“我還以爲你不搭理我呢!”
“張總別這樣哇,黃總的醋你都吃,你們是好兄弟。”
“這是。”
“這樣了,紅酒先給你。”毛軍對黃子平笑笑,“黃總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其實不是很想喝,晚上吃飯喝了幾杯,現在還有點暈。”
“小半杯,多不給你倒。”
“可以。”
毛軍給了黃子平小半杯,三個人碰了下杯,各自喝了一小口。
毛巾又道:“黃總,你那些事我是真想幫忙,無奈真的能力有限,心裡很過意不去!所以我想說一句,你有用得着的地方,真要說一句,讓我平衡平衡。不然你這麼把我當朋友,我都不好意思了哇。”
換一個人說這種話,黃子平會感覺虛僞,但毛軍不是那樣的人,都是發自內心的話,所以黃子平聽着也很舒服,他道:“毛總,我答應你就是,相互的,你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也可以告訴我。但這種話就不能再說了哈,不然顯得生外,外人聽着會感覺彆扭。”
“同意。”毛軍碰了下黃子平的酒杯,“我喝,你腦袋暈就不用了。”
張山峰道:“我陪你。”
他們兩個碰了杯,又喝了一小口,然後談論着一些沒什麼營養,但很歡樂的話題,直到部長把按摩師帶進來。
三個男人就這樣聊着天、享受着服務,十一點鐘才離開,去吃夜宵,就附近,張山峰帶的路。
大概倒黴吧,他們剛坐下點了食物端上就遇上警察抓人,抓的隔壁桌五個男人,他們反抗,稀里嘩啦一陣打,桌子都被弄的亂七八糟。一個年輕的女服務員還被其中一個男人用刀叉挾持了起來,這個男人血紅着眼,大吼着讓警察後退,放了他已經被銬起來的同伴,讓他們走,不然就要了女服務員的命。
當時那個男人在大廳中間,警察在靠門方向,黃子平他們在裡面。
想到警察要救人似乎比較麻煩,所以黃子平給丁丁使了一個眼色,讓丁丁找機會靠近過去,從後面襲擊。
丁丁會意,悄悄靠過去。
令黃子平很是意外的是,站在桌子另一端的毛軍也悄悄靠過去,和丁丁一左一右靠近。
挾持着女服務員的男人很快發現了丁丁,他稍微側了側身對丁丁吼道:“你想做什麼?回去角落站着別動。”
丁丁道:“我只是想上個廁所。”
“上什麼廁所?沒看見現場很亂?不想死就回去,立刻給我回去。”
“大哥,我忍不住了。”
“忍不住都必須忍。”
“你行行好,我又不對你怎麼樣,況且我一個小女人能對你怎麼樣?”
“我讓你立刻回去。”這個男人留意到警察也在逼近,隨即也對警察大吼,“你們不要動,立刻放我的同伴。”
警察當然不會放,他們已經把裡外圍了個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抓住了怎可能放?他們在勸着這個男人,說他跑不掉了,快放了人質,不要做無謂抵抗等。就這樣,警察、丁丁和那個男人三方說着話,誰都沒有注意到毛軍的行動,這傢伙趁機靠的很近。
去到那個男人和女服務員身後,毛軍突然出手飛快,一手摟住那個男人的脖子,一手抓住刀叉往外掰。丁丁也這時衝過去,一抓男人扣住服務員的手,把服務員解救下來往警察那邊推,然後對毛軍說了一聲放手。毛軍下意識放開往一旁閃,丁丁一個迴旋腿,怦地踢中那個男人。
怦,一百三四斤的身體平空飛起來,狠狠砸在牆壁上,整面牆都震動了起來。
等人落下來,吐完一口鮮血,已經沒了意識,顯然是暈了過去!
警察們呆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跑過去把人銬起來往外面擡。
而丁丁和毛軍,已經走回黃子平身旁。這時帶隊的警察走過去,他認識黃子平,前來道謝:“黃醫生你在吃夜宵啊?對不起,壞了環境,打擾了你!不過,謝謝你的幫忙。”
黃子平道:“做爲公民,這是義務,不需要謝。”
“那我帶人先回去?”
“等一等。”
“黃醫生你說。”
“你們這麼個抓人法不妥,爲何不在外面伏擊?”
“這些人比較特殊,都有身手。他們的車在外面,有武器,我們不敢讓他們出去。這打壞的東西,我們會記錄在案,和老闆算的,黃醫生請放心。”
“沒啥放心不放心,這些我也管不着。我只是覺得不該這樣,你們有自己的難處,我也理解。我多嘴了,對不住。”
“黃醫生千萬別這樣說,我先走了……”
“去吧!”
一大幫警察瞬間帶着人出去,只剩三個在和夜宵店老闆溝通。
看看四周狼藉一片,夜宵已經無法吃,只能換一家,所以黃子平對毛軍道:“毛總,我們換一家吧!”
毛軍拍了拍手掌道:“黃總說了算。”
張山峰道:“真是晦氣,不過沒來這還不發現毛總深藏不露,你竟然會功夫。”
丁丁問毛軍:“你是軍人出身吧?我看你那個擒拿,是軍方常用的基本擒拿術。”
毛軍呵呵笑了兩聲:“丁小姐好眼光,沒錯,我當過兩年兵。可惜年紀大了骨頭硬,不是丁小姐幫忙,制服不了匪徒。”
黃子平道:“毛總,話說你挺勇敢,我都沒想着過去。”
“你有保鏢,那用動手。你位置也不對,我的位置好,所以我去。早點把事情解決完,我們也能早換一家不是?”
“你這人,我怎麼說好呢?好人。”
“哈哈,好人不敢說,我只不過是一個不算特別坑的商人,好人還是黃總你啊!對了對了,你那個慈善機構弄的怎麼樣?我說了捐贈的呢,也沒見你通知我。”
“都被前面那件事耽擱了,過幾天吧,我們正式對外公佈。”
幾個人談着,已經快出大門,夜宵店的老闆追上去道:“黃醫生、黃醫生,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