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到了各種壞處,黃子平想死的心都幾乎有了!怪自己太大意嗎?也不是,而是沒選擇,哪怕知道會被陰都得去試一試。他媽的,如果妮哈是和政府的某些人勾結在一起,只是借蠍子用一用,就沒打算過成功交易,自己不得被坑出血來?
鎮定了一下,黃子平道:“妮哈小姐你搞錯了吧,我可沒殺你丈夫。”
“不是你直接動的手,但卻是你給兇手創造了機會,如果不是你,他不會死。當然我很討厭他,我和他之間早已經沒有了感情,我恨不得他死,所以我只是想見見你。”
“我覺得沒必要。”
“我希望他死和你殺了他是兩回事,你不來沒關係,你的人一個都回不去。”
“我去了呢?”
“見到你,我保證立刻放他們。我很有誠意,否則一句話就能殺他們,而不只是包圍。”
“你失信了一次,我憑什麼再相信你?”
“你沒選擇。其實你可以換換想法,你是世界知名的大名人,我不敢對你如何。雖然我是髒人,但我顯然也不想自己太麻煩。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是想去我那死去的丈夫報仇,不管人是不是你所殺,我喜歡現在這樣的結果。如果你仍然猶豫不決,我加上一句吧,如果你不想給菲爾害死,你要來見我,要和我談談。”
“電話裡不能談?”
“有些事我不習慣在電話談,不安全,沒誠意。而且,只有面對面,也才能獲得對方的尊重不是嗎?”
“我等下答覆你。”
“我只能給你五分鐘。”
妮哈說完掛斷電話,黃子平呆了十幾秒,給黃小淑打過去。
黃小淑聽了黃子平的敘述,第一反應是反對:“老闆你絕對不能去,印度女人不可信。”
黃子平道:“我知道,不過似乎她說的也是實話,她殺我幹嘛?”
“拿你做交易不行?非得殺?”
“她說如果我不想給菲爾先生害死這句話,我怎麼想來想去覺得蠍子是菲爾先生設的坑?讓我們和印度女人打起來?你想想,真正殺她丈夫的人應該是菲爾先生,妮哈心裡應該很明白,我不去是不是菲爾先生的詭計就要得逞?其實這些也都不重要,而是,如果我不去,錢白花,蠍子沒救回來,反而搭上小吉她們。”
“我說過不要救蠍子,你們說救,現在這結果不是我的責任,我的責任是不讓你們重蹈覆轍。”
“沒選擇了……”
“讓小吉衝,他們四個跑出來不是問題。”
“翠蓮的人呢?”
“只能犧牲他們,不一定犧牲全,總有些能跑出包圍圈。那些包圍他們的人不見得真敢鬧很大,畢竟是見不得光的交易,可能就是嚇嚇我們的詭計。”
“我拜託你啦,如果不是嚇嚇我們的詭計,翠蓮那些人就算能跑出來一大半,只要剩一兩個都會害慘了翠蓮。”
“你不是要救蠍子嗎?我說過會是這種情況。”
“我還是覺得我該去一趟。”
“萬一你出了事呢?”
“不會。”
“你真的瘋了,我無法和你溝通。”
段話那端傳來一陣雜音,隨後是段夢瑩的聲音:“子平你真的要去嗎?”
黃子平道:“我覺得印度女人雖然失了信,但不是說完全沒誠意,她有。無論如何我要搞清楚到底蠍子這裡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菲爾先生施了什麼詭計,他知道我會救,坑我,玩的是我們過去所玩的驅虎吞狼的招數,我們不去,他會成功。”
“他又不知道你會找印度女人。”
“所以纔要問清楚。”
“電話就可以說清楚的事非要見面說,怎麼想都有問題。哦,等等……黃小淑有話說,我開擴音。”聲音變雜起來,人聲變的遠了,多了一些環境噪音。
黃小淑道:“好吧,老闆你可能想對了,印度女人把錢打了回來,包括中間人要的兩個億。”
黃子平嚇一跳:“這麼好?”
“表達誠意,但也有可能是繼續下套,機率比較小,這樣下套瘋了纔會。”
心裡感覺好奇怪,變化來的太突然了,令人措手不及,黃子平感覺自己好亂:“怎麼見?你說說吧!”
段夢瑩搶在黃小淑前面道:“我覺得印度女人肯定會讓你去印度,你到了他們就放心。可以這樣,你去印度,但見她要在大使館門外,一有什麼問題你就進入大使館。這領事館相當於他國的國土,她不敢怎樣,即便實力真那麼巨大,隻手遮天都需要時間去搞。而我們這邊可以立刻通知五號和大二,雖然你做的這事讓他很麻煩,但自家事自家解決,他會先把你弄回來。”
黃小淑補充道:“這是最安全的做法,我同意這樣做。”
黃子平緩慢的語速道:“我給妮哈打電話,黃小淑你聯繫小吉,穩住,不要讓她動手。”
黃小淑道:“她還真想動手,不想你救。我給你設計路線,你收到以後再給印度女人回覆。”
兩分鐘以後,黃小淑發來路線圖,黃子平這纔給妮哈打過去說自己的要求。和想象中一樣,妮哈都答應,還是表示着誠意。不過她也補充了兩句,說其實不用那麼麻煩,她可以直接派直升機接,乾淨利落,這樣小吉他們也能快點解困。
三個小時後,黃子平上了岸,踏上印度的領土,坐車去加爾各答,這個城市有領事館,而且靠近海岸。
兩個小時的車程,黃子平到達目的地,車子就停在大使館門口。給黃小淑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安全到達,黃子平轉而給妮哈打過去。然後不到五分鐘時間,黃小淑打過來說小吉他們已經被放出去,只需要一個小時他們就能安全,她建議黃子平直接進入大使館。
黃子平聽了很鬱悶,他媽的,這不是耍妮哈嗎?難怪黃小淑那麼幹脆的同意,原來早有想法。
自己同意嗎?
坦白說,黃子平做不出來,雖然印度女人先耍過自己,但同時她表達過誠意,自己來這樣一手,原本可能沒仇恨都得仇恨起來。
固然自己現在進入大使館能安全,但不也麻煩五號?後續這些麻煩不用處理?
思來想去黃子平還是拒絕了黃小淑的建議,但安全起見,掛斷電話後還是對沙琅道:“沙先生你有帶護照和軍方那個證明嗎?”
沙琅點點頭:“都隨身帶着,印度女人的人什麼時候到?”
“應該不會太久,他們在每個地區都有人,勢力範圍廣。”黃子平望着兩邊街道,“現在是晚上,大使館應該是不關門的。等下這樣做,如果有什麼不對勁,我來不及跑進去,你自己進去,就說遇上麻煩,要求打電話,別的什麼都不要說。”
沙琅一張臉青色,嚇出來的:“我不可能拋棄你,我是你的保鏢。”
“我說情況有變而已,不一定能變出來。”
“也不行。”
“這是命令,如果你也被抓起來,更麻煩。”
“你怕這個你還來什麼?不如當時就拒絕印度女人。”
“拒絕個屁,她抓住了我們的命脈。”
“你被抓了我逃掉算怎麼回事?我怎麼和老闆娘交代?”
“沒人要你交代,就這樣決定。”
“我給誰打電話?”
“小吉,然後想辦法跑出去匯合,等黃小淑的命令。”
“小吉他們回岸邊上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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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和翠蓮的人匯合。”
沙琅不言語了,顯然很不情願這樣做,雖然他也明白他留在外面更容易救黃子平。
半個小時後,對面街道開來一輛雪佛蘭商務車,速度很慢,似乎是在觀察。直覺告訴黃子平,車裡面坐的是印度女人的人,果然他沒猜錯,車子就開到了他們的車子隔壁停住。隨着車門被拉開,整個車廂中部的情況映入眼簾,座椅是側座,中間有張小桌子放着菸灰缸,上面架着一根雪茄。
座椅裡坐着一個男人,是印度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皮膚比較黑,頭髮很卷,戴着眼鏡。
換了幾個角度看了看對方車輛的駕駛室和後座,沒有異樣了黃子平才舒一口氣把車門打開。隨即那個印度男人就用一口流利的英語道:“黃先生晚上好,我是麥德,妮哈小姐的私人助手。妮哈小姐二十分鐘以後到,你還請稍等。”
黃子平道:“妮哈小姐已經在附近?”
“她坐直升機來。”麥德笑了笑,露出一排很白的牙齒,“黃先生是想在這外面等還是進大使館裡面等?妮哈小姐有這樣的關係可以進去借個地方坐,如果黃先生對和妮哈小姐的見面有所疑慮,妮哈小姐說可以遷就你的選擇。”
黃子平一陣臉紅,他媽的,看來是自己多心,人家就沒打算怎麼着。除非他們連大使館都能搞定,這顯然不可能:“麥德先生,我們就在車裡。”
“車裡談話不方便,空間太壓抑。”
“那就先等妮哈小姐來了再說,可以她挑地方,我信任她。”
“看來黃先生已經明白了妮哈小姐的誠意。”
黃子平以笑容做答,拿出手機悄悄給黃小淑發短消息,告訴了她自己暫時面臨的狀況,印度女人的態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