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着緊張而又甜蜜的心情,蘇雲紫終於盼來了婚禮的日子。
這天,比當日慕景琰到相府下聘的時候更加的熱鬧,街上站滿了人,都好奇的想要觀看這場可說是至今南熙國最盛大最引人豔羨的婚禮。
大門兩邊,相府內外都掛滿了彰顯喜慶之色的紅綢。
蘇立行老夫人站在大門前,笑容滿面的招呼着絡繹不絕前來道賀的賓客,忙得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老夫人今天是真的高興,她慶幸她曾經最令人擔憂的孫女,找到了她的歸宿。
在斕月軒裡,蘇雲紫坐在梳妝檯前,任由着身後的人爲她梳妝。
今個兒,天還沒亮,她就被窩裡撈了起來。
此刻正在爲她梳髻的是在宮裡專門爲淑貴妃梳髻的老嬤嬤。
淑貴妃說,她幾乎是看着慕景琰長大的,因爲身體有些不舒服她不能來參加他們的婚禮,她便派了老嬤嬤來爲她梳妝打扮,算是送給他們別樣的禮物。
蘇雲紫看着銅鏡裡自己,脣角忍不住往上揚起。
只是,擱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的絞纏在一起,又透露了她心底的緊張。
今天,她就要嫁給他了。
從今以後,她就是他的人了。
……
一想到這個,蘇雲紫的心就嘭嘭的直跳,如此興奮的自己是她從未想過的。
“雲紫,緊張了嗎?”周姨娘站在她的身後,看着鏡中的她,溫雅的說道。
因爲她身懷有孕,老夫人體恤她,所以便讓她留在蘇雲紫身邊,便沒去大門口迎接客人。
“嗯。”蘇雲紫輕嗯一聲,因爲髮髻還未梳理好,她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緊張是自然的,當初我嫁給你父親的時候也是這樣。只是,因爲我只是妾,所以並沒有像你這樣明媒正娶,只是用一臺轎子擡進相府就算成了。”周姨娘回想起當日她嫁人的心情,便情不自禁的說了這話,說完她方纔驚覺在今天的日子她不該說這樣的話。
周姨娘歉意的看了看蘇雲紫,“雲紫,我說這些你不要介意,我沒其他意思,只是想到了就說了。”
蘇雲紫輕笑,看着鏡中的周姨娘,“周姨娘,你不用跟我道歉,我都明白。其實,不管你是怎麼進的相府,到今天你所擁有的這一切因爲當初你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周姨娘長舒一口氣,“是啊,一切都是值得的。”而她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多虧了蘇雲紫,如果不是她,就不會有今天的她。
好一陣子之後,在老嬤嬤一衆人的折騰下,蘇雲紫總算是梳妝好了。
這時,蘇香菱剛好走進來,看着美豔動人的蘇雲紫,她毫不吝惜的讚美道:“哇,三姐,你今天真是太美麗,是我見過最美麗的新娘子。”
蘇雲紫微側過身,目光揶揄的看向蘇香菱,“怎麼我以前就不美麗嗎?”
“怎麼會呀?”蘇香菱親暱的扶着蘇雲紫的香肩,她說道:“這京城有誰不知道三姐是第一美人啊!有誰敢說你不美麗,我第一個站出來跟她理論。”
蘇雲紫瞅着蘇香菱這正兒八百的模樣,不禁嗤笑的搖了搖頭。
“三小姐,你該到牀上去坐着了。”老嬤嬤在一旁提醒道。
蘇雲紫哦了聲,起身在牀上坐下。
然後,老嬤嬤在她耳邊一番祝福之語後便爲蘇雲紫戴上鳳冠,還有紅蓋頭。
這一刻,蘇雲紫的心就變得更加的緊張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蘇雲紫經過了漫長繁瑣的禮節,終於被帶到了大堂。
大堂裡擠滿了賓客,但見蘇雲紫都停住了說話聲,看着那站在堂中的一雙新人。
慕景琰站在正中央,看着在老嬤嬤的攙扶下向他走來的蘇雲紫,好看的眉眼都含着笑意。
在老嬤嬤的提點下,蘇雲紫停在他身邊。
只一剎那,蘇雲紫就知道他在她的身旁。
白皙的手指,忍不住緊張的捏着手中的綢帶。她知道,握住另一端的是他。
在今天之前,蘇雲紫都以爲她今天很平靜。可是到了此刻,她才知道她有多麼的緊張與興奮。
蘇立行老夫人坐在高座上,心滿意足的看着站在他們身前的兩人。
“雲紫,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這也表示着你長大了。以前是相府的小姐,以後你會是靖王府的王妃,肩上所擔負的責任會變大,爹相信你會很好的處理以後所面臨的困難,跟景琰攜手走到最後。”蘇立行看着蘇雲紫,由衷的說道。
他沒有說他曾經虧待他的話,在他想來說那些話不吉利。
但,蘇雲紫有今天,他很欣慰。
只是,她娘沒能等到這一天……
老夫人聽着看着,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但更多的還是高興。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了看兩人說道:“景琰,以後我們家雲紫就交給你了。”
也許,只有在這樣的日子,他們才能這樣直喚慕景琰的名諱。
過了今天,即便他是晚輩,但因爲他的身份地位,他們還是得對他恭恭敬敬的。
慕景琰轉頭看向身旁的蘇雲紫,雖然此刻的她被紅蓋頭遮住了,但他知道她此刻在看着他,然後他重重的道:“祖母,岳父,你們放心,以後我一定會照顧好雲紫,保證不會讓你們失望。”
紅蓋頭下,蘇雲紫聽着他的話,紅豔的脣角向上揚起。
她知道,他不會讓她失望!
蘇立行老夫人聽得慕景琰的承諾,亦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蘇香菱站在賓客中,眼角噙着點點淚光,她的三姐,終於嫁人了,終於尋到好人家了。
只是,不知道她心中的那位人會不會她的良人?
她不求他以後能像慕景琰這樣對待蘇雲紫,只求他也能迴應她對他的心。
這,便足夠了。
其他的她亦無所求。
然後,蘇雲紫慕景琰兩人便行了禮喝了茶,經過一系列繁雜的禮節後,蘇雲紫終於被背上了花轎。
因蘇雲紫沒有兄長,亦無弟弟,所以最後揹她上轎的是柳家的大公子。
蘇雲紫雖對柳家的人很是不感冒,但在這樣的日子的,她不會跟他們跟自己過不去,所以便由着他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