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蓮瑤卻沒有離開,她說道:“因爲奴婢聽守門的大哥說蓮秋是跟小姐一起出門的,所以纔會過來問一問。 既然小姐不知道蓮秋在哪裡,那奴婢就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說完,蓮瑤向蘇雅彤欠了欠身,轉身出了房門。
望着蓮瑤離去的身影,蘇雅彤冷嗤一聲,道:“等你找到她,只怕只是一堆屍骨了。”
她說着,低頭又看了看袖擺上的那一抹血跡,她不悅的皺了皺眉,“真是晦氣!”
然後,她便叫來府裡的其他丫鬟擡了水進來,好好地泡了個澡。
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蘇雅彤終於覺得舒暢了些。
她轉身,見其中一個丫鬟正從屏風上取下她那件帶有血跡的衣裳,她忙喝道:“那件衣裳不用你們洗了,放下吧。”
那丫鬟擡頭,詫異的看了看蘇雅彤,然後應了聲‘是’,放下衣裳後跟着其他丫鬟把髒水提出了她的房間。
蘇雅彤伸手拿下那件衣裳,皺眉想了想,轉身找了把剪刀,把那一塊帶有血跡的地方剪掉,然後開門朝剛走到院門口的丫鬟說道:“把這件衣裳拿去丟了吧。”
她一邊說着,一邊將衣裳丟在了地上,然後關門返回進了房間。
那丫鬟撿起地上的衣裳,望着那緊閉的房門,皺眉不解的道:“王妃這是怎麼了?一會兒又不讓我們動這衣裳,一會兒又讓我們丟掉!”
“王妃的心思哪是我們能猜得透的,她是主子,她怎麼說我們怎麼做就是了。走吧。”身旁的另外一名丫鬟說道。
那丫鬟點了點頭,然後跟着她端着髒水走了。
蓮瑤在府裡找了一圈,又去鋪子裡問了問,還是沒有蓮秋的消息,然後,她只得回了府。
“蓮瑤,你坐在這裡做什麼?”聶馳從府外回來,進門就看見蓮瑤蹲坐在臺階上,一直向府外張望。
蓮瑤站起身,走到聶馳身前,糾結着眉頭道:“聶管家,你回來了?我在這裡等蓮秋,她還沒回來。”
“這麼晚了,她還沒回來?出去的時候她可有說去哪裡了?”聶馳擡頭望了望頭頂,這會兒已是月上柳枝頭了。
蓮瑤苦惱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只聽守門的大哥說蓮秋是跟王妃一起出去的。”
“跟王妃一起出去的?那王妃回來了嗎?”聶馳問道。
“下午就回來了,但王妃說她也不知道蓮秋在哪裡。可是我在府裡還有鋪子裡都找過了,都沒有找到蓮秋。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蓮瑤擔憂不已的道。
“蓮秋的身手不錯,應是不會有事,你不必太擔心。你先回房休息,或許她處理好事情就回來了。”聶馳勸道。
“嗯。好吧。”蓮瑤悶悶地點了點頭,“那我就先回房去了。”
聶馳望着蓮瑤離去的身影,劍眉微蹙,然後,他倒轉到府門前,問了今天早上是哪兩個守門後就讓他們到他房裡去一趟。
蓮秋知道蘇雅彤是假冒的事,聶馳是知道的。
所以,剛纔聽蓮瑤聽蓮秋是跟蘇雅彤一同出去的,他就有些擔心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今個兒早上,你們看見蓮秋跟王妃一起出的府?”那兩名守衛一來,聶馳就直接問道。
“是。”
“她們雖然是一前一後,但屬下想蓮秋應是有事耽擱了,所以讓王妃先走,然後她追上去。”其中一守衛應了一聲之後,另一名守衛又補充的道。
“這麼聽來,嚴格的說她們並不是一起?”聶馳問道。
兩人相視一眼,道:“可以這麼說吧。”
聶馳皺眉想了想,然後朝他們揮了揮手,道:“你們下去吧。”
待他們出去之後,聶馳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明月,他皺眉低語道:“蓮秋到底是跟蹤她,還是真的跟她一同出去了?”
想了半響,他又道:“再等一晚上再說吧。”
……
皇宮養居殿,慕一辰吩咐啓榮守在殿門外,沒有他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去。
然後,他獨自一人進了養居殿。
殿內,慕聞暄正準備就寢,鄭公公恭恭敬敬地站在他的身後,從他手中接過解下的腰帶,然後掛在一旁。
“皇上,這幾天你可覺得身體哪裡有不對勁嗎?”鄭公公轉身,輕聲對他問道。
他話是這麼問,其實他就是想知道慕聞暄體內的毒是否有發作的跡象。
慕聞暄轉眸看他一眼,說道:“不必擔心,現在還不到毒發的時候,還有近半月的時間。”
“可是靖王殿下那邊還沒消息傳來。”鄭公公擔憂地道,說着還長長的嘆了口氣。
“老四辦事朕放心,所以你也不必太多杞人憂天。”慕聞暄倒是想得開,反倒安慰起鄭公公來。
“哎……”鄭公公嘆氣,壓低了聲音的道:“雖是如此,老奴就是擔心辰王會等不到那個時候……”
如果現在房裡只有他們兩人,其他宮女太監都被他遣散出去了,但爲妨隔牆有耳,他們說話做事還是格外的小心。
在宮裡,很多人都成了慕一辰的爪牙,他們不能有半點的馬虎,唯恐一個不慎他們的談話就傳入慕一辰的耳朵裡。
“聽天由命吧……”慕聞暄脫衣的動作頓了頓,然後說道。
“……”鄭公公不敢附和慕聞暄這話,覺得這到底是對他的不敬。
“行了,你也不要這麼愁苦着臉了,朕的身邊現在就只有你信得過,你若是總在朕耳邊期期艾艾的,只怕朕的日子會更短。”慕聞暄說道。
鄭公公忙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的道:“是,一切聽皇上的吩咐。”
他話剛說完,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腳步聲,轉身就看見慕一辰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他們跟前,他一驚,“辰王……”
他想着,幸虧他們剛剛說話壓低了聲音,否則指不定這會兒就被他聽了去。
只是,他這個時候來,是爲了什麼?
難道被他剛纔的話說中了?他這是等不及了嗎?
慕一辰目光在他身上停頓了下,然後看向慕聞暄說道:“父皇這是準備就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