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有些發抖,腳也有些發軟。短短几分鐘之內,四周圍滿了人。一些人在對着地上的小女孩拍照,一些人在搖頭晃腦的嘆息,還有一些人,則純粹是看戲的,在旁邊有說有笑。
雖然他們談論的內容,基本上是撞死小女孩的那輛車。可是我內心裡卻清楚,這小女孩是我害死的。一時間,我心裡頭開始自責了起來。
不只是小女孩死了,我估計趙勇的女朋友肯定也逃了。一時間,我有點不知道怎麼辦了。只得掏出手機,給投湖老者打電話。
不一會,電話接通。我一股腦兒的將所有事情說出來,沒想到投湖老者卻在電話那頭哈哈的笑了兩聲。我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都死人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虧我當你是老前輩。”
“小子,你彆着急,要不你再探探他的鼻息試試?”
我有點疑惑,忍不住朝小女孩看去。剛剛我連續探了三遍他的鼻息,確定他已經死透,絕對沒氣了。這會投湖老者叫我探他鼻息,我忍不住又伸出了手。
突然,我的手像是觸電一般的縮了回來。小女孩的鼻子裡,居然又出現了微弱的呼吸。
投湖老者像是感覺到了我的驚訝,他在電話裡笑了起來:“怎麼樣?人又活了吧?”
“不對,剛剛肯定是我太緊張,所以沒探到他的鼻息。”我對投湖老者說。
“呵呵,我跟你說實話吧,剛剛他確實已經死了。只不過呢,並不是真死。”
“什麼意思?”
“剛剛他是被鬼上身了對不對?”
我回答:“沒錯。”
“鬼上身的話,其實你可以理解爲是鬼在控制人的身體,而這個人也是鬼的一部分。也就是說,剛剛汽車撞到小女孩的時候,其實是撞到鬼的身上。剛剛你摸到的,不是小女孩的鼻息,而是那隻鬼的鼻息啊。”
這話讓我有點毛骨悚然,摸到鬼的鼻息?
“鬼上了人身,如果是在鬼上身的時候,這個人受到傷害,那隻鬼也一樣會受到傷害。現在小女孩暈倒了,我估計那隻鬼也受傷了。不過,鬼還在小女孩的身體裡面,不趕緊將他逼出來,小女孩還是會死。”電話那頭,投湖老者認真的說着。
我一下急了,看着昏迷不醒的小女孩:“那怎麼辦?”
“你去找芭蕉葉將小女孩包住,再用柳樹條抽打他。芭蕉葉屬陽,可以增強他的陽氣,而柳枝條雖屬陰,但是打鬼的時候,能把鬼打小且打的他法力消失。你去試試,實在不行就送我這來吧。”
這時,四周的人仍舊將我和小女孩圍在中間。我的身後,肇事司機有點害怕的站着一動不動。我不理會周圍的人,直接將小女孩抱起朝肇事車上走去:“趕快,送我去醫院。”
不一會,我們到了醫院,我讓肇事司機付了醫藥費,在醫院外面侯着。那肇事司機有點不明白情況,表情有點無辜又有點害怕,畢竟是撞到了人啊。
時間緊迫,我帶着小女孩來到了病房,將其放下,立馬招呼醫院的醫生趕緊治療她身上的外傷。而我匆匆跑出,坐上肇事車去尋找芭蕉葉和柳樹枝。
柳樹枝比較好找,畢竟柳樹比較多。芭蕉葉的話,就比較難找一些。不過,最終我們還是將兩樣東西都找到了。我跑進了醫院,小女孩身上的外傷已經包紮完畢。我則用芭蕉葉將他給包住,隨後關上門,用柳枝條抽打小女孩。
說實話,我有點下不去手。畢竟此刻小女孩已經昏倒,恢復了蘿莉的樣子。看着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妹妹,能下得去手纔怪。但是性命要緊,我顧不了這麼多了。
我拿着柳枝條一鞭子打下去,小女孩立馬就有了反應。他開始不停的抽搐,在病牀上亂動。我咬了咬牙,繼續抽打。可是,這個小女孩除了不停抽搐亂動以外,不再有任何反應。
我有點急了,忙給投湖老者打了個電話,並將情況說給他聽。而投湖老者聽完之後,很是惋惜的說:“看來這方法不奏效,你還是帶着他來我這,我親自來收拾他。”
沒辦法,我應了一聲之後,趕緊將小女孩包好,帶着他一路往醫院外面衝。
可是,當我來到醫院外面時,本該在樓下等着我的肇事車,卻已經不知所蹤。我頓時就愣了一下,真是人心叵測啊,剛剛那個肇事司機還對我不停奉承,現在居然玩這一招。
大晚上的,街上出租車也比白天少了不少。我頓時就有些焦急了起來,只好揹着小女孩往鬧市區走。畢竟,鬧市區出租車多。
我心裡頭卻是焦急萬分,到目前爲止,我還不知道這個小女孩叫什麼名字呢,他父母是誰。這要是真讓他死在了我的手裡,我只怕我這一輩子,良心上都過意不去。
想到這,我越走越快了。
醫院離鬧市區距離並不是很遠,步行的話可能需要十來分鐘。沒走一會,我就看到了出租車,心中頓時一喜。
這時,我路過一條巷道口。當時因爲急着趕路,也沒注意巷道里面的情況。而我剛剛從巷道口走過,忽然感覺身後有點不對勁。
我猛的回頭一看,只見自己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個人,正舉着拳頭朝我脖子上砸來。
我幾乎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眼前忽然一黑,立馬倒在了地上。不過,我仍舊死撐着,沒讓自己徹底暈倒,起碼有一丁點意識。
而將我打暈那個人,一步一步朝我走了過來。他趴在我耳邊輕聲的說:“我知道你是誰,我還認識你爺爺。真是想不到啊,你跟你爺爺居然一模一樣,不論是手法還是長相。也同樣的無恥,惡毒、僞善,你給我記着,你們騙得過別人,騙不過我。善惡終有報,你們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
聽完他這句話,我意識一鬆,徹底暈倒。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亮了。而我,像個流浪漢一樣躺在街頭。在我的身邊,行人來來往往,全部好像都看不見我一樣。
在我的不遠處,躺着那個小女孩。此刻,他身上仍舊包着芭蕉葉。
我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心裡頭一陣疑惑。昨晚上將我打暈的人究竟是誰?還有,他說那一句奇奇怪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實在是有些費解,還是救人要緊。我爬了起來,想把小女孩給抱起來。
可是,我剛一伸手摸到小女孩的手,小女孩猛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