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紙蝙蝠的尖叫聲,是那般的淒厲、刺耳。而那個老太太的表情卻是那般的痛苦,她被紙蝙蝠的腳抓着,身體正不停抽搐掙扎。
我默默的看着紙蝙蝠,直到它消失在黑夜中。
回過頭來,只見院子裡那人正快速的走進屋裡,吱呀一聲的關上門。
我從院牆上爬下,謹慎的打量着那間民房,然後慢慢的離開。
這個人的手法有點讓我震驚,簡直是聞所未聞。隨手捏拿一張紙,就能變成活物,這是個什麼道行?
在沒搞清楚對方身份前,我現在還不能貿然行動。畢竟,我現在是在幫別人,別搞不好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
想到這,我一撒腿跑開了。回到了威哥的別墅時,已經是凌晨四點鐘,估摸着天很快就會亮。我擔心威哥他們會不小心坐上那輛紙汽車,便找來東西對着紙汽車一陣亂砸。
響聲瞬間驚醒了別墅裡的人,威哥一家子以及幾個保鏢和傭人全部都起來了,傻愣愣的盯着我看。我沒停,繼續死勁的砸。一會的功夫,那汽車被我砸了個稀巴爛。
這時我走向威哥,只見他臉都白了,看樣子是給氣的:“我說小兄弟,你砸車砸的很爽是吧,這輛車可得好幾十萬,你就這麼給我砸了。”
我看了威哥一眼:“麻煩你看清楚一點再說,那是車嗎?”
威哥氣的滿臉通紅,他招呼了保鏢前去查看。結果那些保鏢剛走到車子前,啊的一聲大叫又退了回來。
我轉頭去看,只見那輛紙車裡面居然還坐着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剛剛砸的太忘情,我沒注意到,這會看到,心裡也是一驚。
而這時,紙車已經徹底的浮現出現。一陣風吹過,紙車被吹的嘩啦作響。
威哥終於看清楚了,他滿臉驚訝的看着我:“小兄弟,這是怎麼回事啊,我的車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指着威哥大罵起來:“你還搞不清楚狀況嗎?有人想取你的性命,你要是敢開着這輛車上路,明天就只能去閻王爺那報道了。”
說實話,對於這輛紙車我同樣覺得震驚。看來,這民間奇人真是不少啊。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從一個保鏢那裡取來了打火機走向紙車。隨後我打燃打火機,將紙車點燃。
坐在紙車駕駛位的女人突然嚎叫起來,叫聲淒厲至極。這女鬼應該是附着在這紙車上的,點燃紙車就等於把她給一起燒了,直到魂飛魄散爲止。
紙車燒了一大半,我轉身進入了屋裡,躺下開始睡覺。
再次醒來,是第二天早上。下樓時,威哥一家人正在吃早餐,沒等他們招呼,我主動上了餐桌開始狼吞虎嚥。
吃完早餐以後,也該說正事了。我想起了昨天夜裡出現的那個人,於是便問威哥:“你再仔細想想,你是不是惹到什麼仇家了?就是跟你不共戴天的那種。”
威哥看着我,臉突然一橫,那張臉變得有些兇惡:“我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裡走出來的,想要我腦袋的人數不勝數,我怎麼他麼的記得是哪一個。”
我對威哥說:“你別激動,這樣吧,我再觀察幾天。”
飯後,我圍着別墅轉了一圈。越走越覺得驚奇,這別墅表面上看着沒問題,但卻給人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我走到別墅後面的時候,忽然聞到了一大股臭味,走過去一看,一片樹林子裡面居然躺着一大排的死老鼠。
我捂住了鼻子,退到了一邊,仔細看。發現樹林子旁邊的圍牆上,居然密密麻麻的全是破洞。那些老鼠,應該就是從這些破洞裡進來的。
我繼續圍着別墅走,走到別墅後面的時候,發現那裡躺着一條狗,那狗一點生氣也沒有,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而這時,一個小孩正蹲在狗旁邊輕輕的撫摸着狗,一邊輕聲的說:“你究竟是怎麼了?”
我走到狗的旁邊看了一眼,越發覺得這狗不對勁,便問小孩:“你的狗怎麼了?”
小孩哭着說:“我也不知道啊。”
我說:“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小孩說:“就是前幾天啊,它突然間就病倒了。”
我看着小孩安慰了他幾句,然後轉身回了屋裡。我沒有再想那些鼠屍的問題,而是在想威哥究竟惹到的什麼仇家,居然做的這麼的絕。
我已經看出來了,這別墅同樣被人做了手腳。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被截人氣。所謂的人氣,其實並不只是指人,主要是指活物的氣。這個氣要是被截,活物自然也是活不成了。
那些老鼠屍就是證明。
看來威哥所惹到的這個仇家,不只是要了威哥的命,還想要了他一家人的命啊。
回到屋裡頭,我默默的坐在大廳裡,沉思了起來。威哥坐在一旁詢問我什麼,我只是敷衍的回答。
就在這時,威哥的一個手下帶來一個消息,昨晚上夜總會出事了。威哥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一下子就崩了起來,然後跟着保鏢跑了出去。我本想跟上去看看,但是想了一想,還是算了。
那間夜總會會出事,是我早就預料到的,不出事纔怪呢。二鬼把門,那夜總會根本不是供活人玩樂的。
晚上,威哥終於回來了,一臉的沮喪。他沒向我提起夜總會的事情,只是不停的抓頭:“究竟他麼的是什麼人做的?”
我對威哥說:“你自己都不知道,別人又怎麼會知道?”
威哥繼續撓頭,一邊死勁的大罵。而我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心裡感觸良多。有句話叫做得到多少,就要失去多少。就比如眼前的威哥,他有了身家地位,卻揹負着無數仇敵。我覺得,這傢伙估計晚上睡覺眼睛都不敢閉上。
我現在也是一樣啊,假如我想要變強,最終也同樣滿是仇敵。年輕時還好,到了老了想安享晚年,那是不可能了。
這時,威哥忽然說:“莫非是他?”
我說:“是誰?”
威哥皺起眉頭說:“我記得我在年輕時碰到過一個乞丐,這個乞丐當時向我要吃的,並用手來扯我的腳。然後,我讓人一刀把他手給剁了。當時的我很兇殘,也很無情。這乞丐躺在地上不停嚎叫,我扔了一點錢,讓他去醫院看手。”
誰想到,這乞丐居然沒去醫院看手,反而將錢帶給家裡的兒子。
之後,乞丐再次出現在威哥的面前,恐怖的一幕發生。
乞丐揚起斧頭,自己砍了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