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對於他們這樣的目光,我有些不解。只見這些人都縮在遠處看我,搞不清楚情況,還以爲我衣服穿反了呢,搞得我異常的不自在。
就在這些人怪異的注視中,我回到了休息室。
剛回到休息室,幾個十六七歲的小孩立馬跟了過來,先是在休息室門口圍着我看了一會,這又纔跟進休息室裡來,直接一屁股在我旁邊坐下。
其中一個小孩滿臉好奇的說:“哎,你是新來送外賣的是吧?”
我點了點頭:“你們可以叫我李曦。”
我一開口了,其餘幾個小孩也放鬆了警惕,紛紛圍過來跟我說話。另一個小孩說:“你知不知道前面幾個夜班送餐員的事。”
我故作疑惑:“什麼事啊?不知道。”
這話一出,幾個小孩臉都綠了。然後又問:“你出門之後有沒有碰到什麼怪事,就是很不平常的事。”
我仍舊故作疑惑:“沒有啊,能有什麼怪事。”
幾個小孩一下子急了:“不對啊,你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事,比如說特別恐怖的。”
我擺了擺手說:“真沒有啊,什麼特別恐怖的,我真的是沒有見到。”
聽了我這話,幾個小孩更加的急,急的說不出話來:“你再想想,肯定有的,再仔細想想。”
我搖了搖頭:“真沒有。”
幾個小孩滿臉怪異的看着我,很是不甘的走了。我看着他們,微笑了一下,擺了擺手。瞬間,休息室空了下來,我感覺有點困,於是靠在椅子上睡覺。
剛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會,送餐任務又來了。我揉了揉眼睛,就朝着櫃檯走去。拿了東西,想也沒想就朝門外走。
這個時候,估摸着已經是深夜了,炸雞店裡面卻還有很多人。可奇怪的是,靠門的位置,卻一個人也沒有。所有的人,似乎都很害怕這道門一般。
而且,炸雞店裡面的這些人,似乎全部都在這裡頭坐了很久很久了。
見我朝門口走去,忽然間,炸雞店裡面所有的目光全部移動了過來。我覺得疑惑,轉頭一看,突然間目瞪口呆。因爲在這瞬間,這些人的目光實在是太整齊了,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着。
我看到他們這麼整齊的目光,頓時間連自己也不自覺的瞪大了眼睛。尼瑪,就算三軍儀戰隊也沒有這麼整齊的表情。
震驚過後,我咳嗽了一聲,這才轉過身朝門外走去。可是我剛一動,身後忽然響起砰砰聲。我回頭一看,好幾個人手裡的東西都掉落到了桌子上。
那表情,更是比之前更加的誇張。
我實在是被整的有點不自然了,於是一把將門拉開。而就在這時,我發現自己的不遠處站着一個大姐。這大姐也是炸雞店的員工,貌似是服務員。
我拉開門的時候,這大姐忽然喊了一聲:“小夥。”
我不解的看着大姐:“叫我嗎?”
大姐說:“我真心勸你一句,最好還是別出去了。”
我說:“什麼情況,有什麼問題嗎?”
大姐馬上過來拉我:“總之千萬不要出去了,這份工作不做都可以,不能沒了命啊。”
見大姐這樣,我心裡有點感動。於是對大姐說:“大姐,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心裡有數,你放心吧。”
說着,我將大姐的手拿開,繼續往門外走。大姐嘆了口氣:“完了,完了。”
我對大姐說:“真的沒事。”
說完,我也不再耽擱,撒腿離開炸雞店。我心中也感覺有些奇怪,剛剛我也送了兩次餐,都沒見到他們表情這麼誇張過。怎麼現在,突然間這麼的誇張?
想到這,我不由得掏出手機看了看。一看之下,心中不由一驚,時間剛好是零點整。原來如此,我懂了。很顯然,到了午夜過後,真正的大恐怖纔剛剛上演。
所以剛剛兩次送餐,炸雞店裡的人都只是象徵性的阻止我,而現在居然會這麼強烈的阻止。
我想到那個大姐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再次一熱。我跟她並不認識,她能夠關心我,這已經足以讓我感動了。
想着,我走下了炸雞店的樓梯,準備朝送餐點趕去。
誰知道下了樓之後,我被眼前的一幕徹底的震驚了。
也在這一瞬間,我心狠狠的一顫。因爲,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是我打死也想不到的。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甚至懷疑自己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或者說自己在做夢?
沒錯,就是另外一個世界。時間到了凌晨之後,這座城市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世界。
街道上,我沒看到一個活人,但是卻看到了許多的人。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街道上有許多的人影在徘徊,但是我一眼就可以看出,這些人根本不是活人,並且他們身上所穿的全部是長袍,留着長髮。
於是在這瞬間,我的心狠狠的一顫。
這些人,莫非就是古滇國的那些人?
在這瞬間,我忽然間懂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古滇國重現人間?
老實說,眼前的一幕沒有讓我感到惱怒或者說痛恨,相反的,我感到的是一陣吃驚,並且伴有隱約的一種感慨之情。
我打死也沒有想到,古滇國重現人間,出現的居然全部是死人。我之前還以爲,古滇國重現人間,出現的應該是活人。明顯,我錯了。
而不知道爲什麼,當我看到這些來自古滇國的人,全部是死人的時候,心中的怨恨全部都消解了。
我站在炸雞店的門口,盯着街道上徘徊的這些身穿長衫留着長髮的人看着。眼睛,不停的在他們身上掃視。心中絕對沒有一絲褻瀆,反而帶着一絲敬畏,對這些古人的敬畏。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弄錯了什麼東西。
因爲眼前的這些古滇國的人,分明就是那個古滇國的平民百姓。雖然我不知道古滇國的文化,但是眼前這些人身上所穿的長衫,看上去都極其的樸實。
長衫全部是粗麻製成,上面還有補丁。
我搞不明白了,這些古滇國的平民百姓,會是紀烈口中所說的那些惡毒無比的巫師?
是不是我搞錯了什麼東西?究竟是我錯了,還是紀烈錯了?
又或者,我還是沒搞清楚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