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這是一個必須的經歷。
我忽然想起了他的稱號,人類修道者。這個稱號很奇怪,絕對不可能是他自己給自己取的。自己不可能叫自己做人類。
這稱號,顯然是別人給他取的。並且,取這個稱號的,不是人。
而修道者這三個字其實含義更加的深刻,爲什麼叫做修道者呢?並且,還是人類的修道者。
這說明,除卻人類以外,還有其他的修道者。只是我的前世,身份是人類,所以被稱之爲人類修道者。
爲什麼又只有我的前世被稱之爲人類修道者呢?那也是因爲,整個人類中,只有他參悟到了大道。
他所留下來的《鬼術真傳》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僅僅只是一份殘卷而已,便可以成就一個派系。
這鬼術真傳,難不成便是他當年參悟到的大道?
我目光凝滯了一下,心中尤爲震撼。這便是傳說中最強的力量嗎?果然沒有錯啊,相比於緣劫珠來說,一種驚天動地的術法,纔是生生不息的王道。
不止可以強大自身,還可以強大別人。
只是我不明白,爲什麼我的前世最終會失敗了?爲什麼說他失敗了呢?那是因爲,我的前世在丟失了緣劫珠之後,便被天道所滅殺。
如果他真的領悟到了道的真義,又怎麼可能會被滅殺呢?
如此看來,《鬼術殘卷》雖然是無比的強大,但卻還不是真正的道。至少,離真正的道還有一點的距離。
否則,按照石龍所說,鬼術殘卷的力量絕對會超過緣劫珠。
想到此處,我擡頭望向前方,雙拳緊握,心中不由得呼喊了起來:“那麼,你沒有做完的事,就讓我接着把它做完吧。”
說完這句話,我終於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而這個時候,之前那個脫了高跟鞋狂奔的女人,早已經不知所蹤。
我轉頭一看,那女人已經走出去好遠一段距離了,正在遠處時不時回頭瞧了我一眼呢。剎那間,我們兩人四目相對,那女人臉上立馬露出不好的表情,然後很緊張的走掉了。
我有些不解,不過一笑了之,懶得理會。
我接着往前走,心中很是坦然,有種隨遇而安的灑脫感。同是身在都市,其實此刻的我,跟以往在學校裡讀書的我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一路上,我見過不少很是普通的事情。可是,心中的感觸卻跟以前大不相同。興許,是此刻的感觸更爲的深刻一些。
在都市裡轉了一陣,我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厭倦來。於是,我將目光投向鄉村。
當年,我的前世經歷了許許多多的事,各種各樣的事,所以我也絕對不能將自己鎖在一個盒子裡面了,必須得多經歷才能領悟真正的道。
於是我想到鄉村,便毫不猶豫的往鄉村去了。
大約下午時分,我便穿着一身破爛的乞丐衣服披着假髮,來到了離城市很遠的一個小山村前。沒有猶豫,我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很小的村子,不過很安靜和祥和,一點也沒有受到城市喧囂的侵染。進入這村裡,我有一種十分舒坦的感覺。
進村以後,我遇到了些人,看模樣應該是村裡的。相比於城裡人,見到我這乞丐,這些鄉村人的目光也不是很友好,不過目光卻沒有城裡人那麼冷漠。
這給了我一種好感。
我這一路直接進了村,很是不客氣的一屁股在村子裡的一棵大樹下坐了下來。很奇怪,現在我才發現,好像很多村子裡面都有大樹,不論什麼類型的樹或者大小,奇怪的是總有那麼一兩株。
這一屁股坐在大樹下之後,我乾脆學着之前在學校門口見過的那乞丐一樣,靠在樹上睡起覺來。
結果我這一睡,很快就引來了村裡人的圍觀。不多一會,這樹底下就圍滿了十幾個人。還有有些小孩正拿石頭扔我,嘴裡在罵什麼叫花子。
我被他們吵醒了,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伸了伸懶腰,吆喝了一聲:“好舒服啊。”
這時候有人不舒服了,指着我大罵:“哪裡來的叫花子,馬上給我離開村子,有多遠走多遠。”
我迷糊的看了一眼罵人的這傢伙,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手裡還抱着個小孩呢,說話卻是這麼的囂張。
我又伸了個懶腰:“我還沒睡夠呢,你們別吵啊。”
那人又罵了起來:“你耳朵是不是聾了?我讓你有多遠滾多遠,聽不懂是嗎?”
我擡頭瞄了一眼這個人,只見他已經將小孩放在了地上,還有一種大打出手之勢。
我不禁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裝作啥事不知道一樣,倒頭睡在了地上。這時候,那些小孩又朝我扔石頭:“臭乞丐,不要臉,占人家的地,還趕不走。”
再接着,有一個腳步聲在朝我靠近,之前抱小孩那人居然一步步的朝我走了過來,我微微眯了眯眼睛,只見這人挽起了袖子,大有一種大打出手之勢。
還沒等我細看呢,這人忽然從地上操起了一根棍子,想也沒想直接爆了句粗口,然後一棍子朝我身上砸了下來。
“臥槽尼瑪,給老子裝傻是吧?我看你能有多經打。”
老實說,他第一棍子打下來的時候,我完全沒有用任何的力量抵抗,完全憑身體去硬抗。這一棒子下來,我身體還被他打的有點麻麻的感覺,不過沒痛的感覺。
這人一棍子下來,突然間就打的更起勁了,連着朝我身上來了七八棍子,似乎還不解氣,又照着我腦袋連打了四五棍子,這才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對我罵道:“趕緊給我滾,要是等會來你還在這裡,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說完這句話,這人就要走。可是他剛走出去幾步,我忽然渾身一陣抽搐,雙腿一伸,慘叫一聲就不動了。
與此同時,有人走過來探我的鼻息,大喊了一聲:“完了,這乞丐死了。殺人了,殺人了。”
此話一出,四周的村民頓時間就沸騰了。而那個用棍子打我的人,此刻也站住了腳,慌張的轉頭來看我。
接着,他朝我走了過來,伸手來探我的鼻息,有些發抖的說:“尼瑪的乞丐,怎麼這麼不經打?你給老子起來。”
不過,我仍舊一動不動,任由他怎麼叫。當然,我自然不可能死,此刻我在裝死。
這傢伙臉色都白了,那張臉在不停的變換,有兇狠也有怒火。這時候,四周的村民在不停的後退。
這人忽然咬着牙說:“今天這事,你們誰都沒看見,聽到了沒有?”
村民們瞬間安靜了下來,然後這個打人的傢伙又說:“一不做二不休,咱們把這乞丐的屍體埋了,誰會知道他進過我們村子?”
聽到這句話,我心沉入了谷底。真是沒有想到啊,這個看似普通平常的村子,居然會發生這等事情?
我心中默唸了起來,難不成,這也是人道的一部分?
就在這時,我感覺幾雙手伸了過來,將我擡了起來。不多時,我聽到挖土的聲音,最後我被扔進了一個坑裡,有人不停的往我身上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