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心裡沒有責怪劉隋,換做是我,我一定也會這麼做。
對於他的事,他不讓我插手,而我也完全插不上手。我只能在心裡默默的祝福他了,希望他能夠成功從地府中返回。
回到宿舍以後,我心裡久久的不能平靜。
但是,還是在不安中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然而才睡了一會,我感覺到門再一次被推開了。
轉頭看去,只見門外站着一個面如,舌頭長及胸口,頭頂帶着一頂高帽子,身穿白衣的人正緩緩的從宿舍門外走了進來。
我當時沒反應過來,禁不住渾身一哆嗦。
我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已經猜出他是誰。這樣一副打扮的人,除了拘魂使者白無常以外,再沒有第二個人。
傳言黑白無常,又稱範謝將軍,閩南、南洋則尊稱爲大二老爺、大二阿伯,臺灣尊稱爲七爺八爺。是中國傳統文化中的一對神祇,也是最有名的“鬼差”。此二神手執腳鐐手銬,專職緝拿鬼魂、協助賞善罰惡,也常爲閻羅王、城隍、東嶽大帝等冥界神明的部將。中國神話中,“白無常”名爲“謝必安”,身材高瘦,面白,臺灣人尊之曰“竹爺”或“七爺”;“黑無常”名爲“範無救”,體態短胖,面黑,尊之曰“矮爺”或“八爺”。
白無常的臉上帶着詭異的笑意,他走進宿舍以後,一步一步朝我的方向走來。而他的手裡拿着鐐銬,明顯是來拘魂的。
而且,看他這架勢,他拘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啊。我有點納悶了,看着他那張可怕的臉不停的後退“你難道就是拘魂使者白無常嗎?請問謝將軍,這麼晚到我這裡來有什麼事?”
我說出這句話之後,白無常沒有繼續往前走。他站在原地,晃盪了一下手中的鐐銬。他的那張臉,仍舊帶着一種詭異的笑容。
“小子李曦,你不要在我面前裝傻。前不久,是不是有一位判官幫你逆了生死,還送了你一支判官筆?我告訴你,這不合規矩。你已經去過地府,便是我地府中人,即便你逆了生死,我也要把你捉回地府,拿走你的判官筆。”
聽了他這話,我八成明白了。我沒急着和他鬥嘴,心裡頭最先想到那個判官“那個判官怎麼樣了?”
白無常瞪着兩隻眼睛,手中的鐐銬再次晃了晃“他擅自使用破壞地府規矩,並幫一個普通人逆改生死,還私自將地府賜予他的法器判官筆遺落人間。此時,閻王大怒,已經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白無常的話還沒說完,我的心裡頓時出現了一陣恐慌。爲什麼會是這樣的結局?
我的心抽搐了起來,那位判官是因爲我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啊。
我急的渾身發抖,心中的怒火早已經燃燒了起來。他救了我的命,而自己卻遭受了這樣的罪孽。這一刻,我怎麼還能貪生怕死?
他們無情讓我徹底的火了,我就算拼上這條性命,也要鬧的他天翻地覆。
我不再後退了,忽然間,我站了起來,拳頭緊握,雙眼死死的瞪着白無常“我不會跟你走,要帶走我,除非讓我魂飛魄散。還有,倘若有機會,我一定要殺入地府,打的你們片甲不留。”
白無常仍舊一臉詭異的笑着,他冷笑一聲說“小子李曦,不要執迷不悟。”
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徹底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幾乎沒聽到他說的什麼。我的手裡,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連續打出了三道符咒。
黑無常白無常,其實他們也只是鬼而已。只不過,他們在陰間有職務,屬於鬼差,其本質和孤魂野鬼沒什麼區別。
我的三道符咒打出,白無常竟然沒敢硬接,而是慌忙躲閃到了一邊。於此同時,我順手拔出放在牀頭的桃木劍,一手拿着五帝錢迎着白無常就砍。
而白無常,身爲鬼差,他平日裡要面對無數的厲鬼,其本事顯然不可能弱。
我在一種盛怒的情況下,腦子已經徹底的發熱了。在我的眼裡,只剩下白無常,已經完全顧不上自己的性命。可是,我這瘋子般的攻擊,並沒有對白無常造成多少傷害。
對付一般的孤魂野鬼,或許我行,對付稍微厲害一點的厲鬼,我就會很吃力了。但面對白無常,我就好像一個小孩,面對一個大人。
儘管我使出了渾身解數,最終還是被白無常給制服了。
我在揮打出桃木劍的時候,白無常忽然伸出手放在了我的頭頂上。
而在那一瞬間,我感覺一股冰冷感由我的頭頂襲向我的大腦。瞬間,我感覺視線模糊,大腦困頓,渾身沒了力氣。這是白無常的拘魂之術,從大腦直接將人的靈魂吸出。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的心裡非常的不甘。看來,我想活下來,最終卻逃不過命運。
看着眼前帶着一臉詭異笑容的白無常,我終於放棄了掙扎。視線越來越模糊,我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魂正一點一點的脫離自己的身體。
可是,正當我要完全失去意識的時候。我突然又清醒了。我猛的睜開眼睛,只見白無常的手已經從我頭頂上拿開。而我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老頭。
沒有錯,正是那個老頭。之前在老廁所,以及在程可嫣家,還有就是上次我死亡時出現過的老頭。這一次,他又出現了。
很顯然,現在的情況是,這個老頭將白無常給打得倒退了回去。
白無常滿臉錯愕的看着我旁邊的老頭“你是什麼人?怎麼能干擾鬼差執法?”
老頭看着白無常,淡淡的說“我不會干擾你執法,但是他,你今天無論如何也帶不走。”
老頭說話間,一手指向了我。
對面的白無常似乎有些火了,臉上雖然依舊帶着笑容,可是卻手握鐵鏈衝了過來。而這個老頭,立馬迎了上去。
結果令我吃驚的畫面,再一次出現。白無常,居然很快被老頭打的落荒而逃。
白無常走後,老頭走向了我。我坐在牀上,滿臉驚恐的盯着他看“你究竟是誰?”
老頭走到了我的面前,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他的頭非常的冰冷,粗糙。然後,他用非常慈祥的聲音對我說“孩子,是我啊。”
“你是誰?”
“就是我啊!”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老頭再一次從我面前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