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一攤手,“但我這麼做行,你們不行。”
“爲啥?”衆人做不解狀。
“因爲我不怕鬼敲門啊,你們也不怕嗎?”陳凡搖頭晃腦,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草。”張小平無語了,“人比人氣死人,我特麼地就想不明白了,大家同樣都是爹媽生的,憑啥你就跟別人不一樣呢?花天酒地啥都幹,騎過的女人都有一打兒了,你媳婦寵着你,小情人對你死心塌地,成天啥也不幹還有人願意給你打工賺錢,最可惡的還是有一大羣人替你吹捧做廣告!草了,我以前覺得會憋寶就很牛逼了,現在忽然覺得,跟你這貨比起來,我那點能耐都不叫能耐了!”
“這也不一定,說實話我還是挺羨慕你的,你們這樣的人其實很好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平素裡走南闖北四處浪,只要做成了一比買賣就好幾年吃喝不愁,如果我是你,我早就偷着樂啦!誰不知道你們張家人個個都是隱形富豪!”
“拉倒吧,我就是一窮逼。”張小平直搖頭。
“你可別扯了,跟我你還裝呢,我不說別的,你跟我說實話,你手上戴的那個手串兒多少錢?好傢伙,別以爲我一點不懂似的,你跟我說說,你這是不是海南黃花梨的?這麼多珠子一模一樣,跟雕刻出來似的,像這種清一色的對眼兒珠子上哪兒找去?而且看起來還是有些年頭了,我上次在彭一幕那老傢伙那裡看了一串兒,比你這個差了好幾個檔次的東西還買了十多萬呢,你這個不得上百萬的夾啊!你看那上面掛着的佩玉,好像是和田玉老坑冰種吧!”
“誒呦喂,行啊,沒想到你這還知道不少東西呢!”張小平咧嘴笑,把手串摘了下倆,在手裡掂量掂量,“你還是有眼力呀,這串珠子是我爹當年留給的,年前的時候找專家看過,市場估價四十五萬左右,距離你說的百萬還是有點兒距離的。”
那倆夥計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張小平手裡的手串兒,“我的天啊,不就一串佛珠嗎?這玩意兒都這麼值錢嗎?”
“哼,你們這眼力,差遠了,以後好好學着點兒吧。”張小平也不介意,拿着手串兒跟倆人講了起來,“這珠子值不值錢,主要看三樣東西,一是材質,二是品相,三是包漿,回頭有時間的時候我給你們講講。”
“算了,這玩意兒我們知道不知道的也沒用,估摸着,俺們這一輩子都買不起這樣的好東西。唉。”小斜眼兒輸了好幾把了,看張小平在無形炫富,再尋思尋思自己,這心情多少有點不好,他啪一下把手裡的紙牌摔在毛氈上,歪歪扭扭地起來出去了,“你們先玩兒,我去撒個尿。”
“小,小心被女鬼掐了你的小丁丁!”旁邊的夥計忽然磕巴了一下,笑嘻嘻地說。
“靠,嚇唬誰!要是真有女鬼敢掐我,我就把她摁住了讓她給我含住了!”小斜眼兒還牛逼上了,反正吹牛逼不要錢,這會兒也晃着棒子牛氣得很。
“我沒跟你開玩笑,你別往西邊走,西邊都是墳,指不定有你老相好啥的!”那夥計還來勁了,齜着個大牙又喊了一句。
“滾犢子!能不能說點兒好聽的!”小斜眼兒很鬱悶的樣子,原本想在帳篷外面尿的,後來想想,這要是給人看見了也不好,他提着褲子顛顛兒地跑出去幾步,一回頭看距離差不多了,開始解皮帶!
皮帶頭嘩啦嘩啦,他哼着小曲兒扭着屁股,在冰面上尿,一邊尿一邊扭,沒幾下竟然尿出一個四個字兒,“出人頭地!”
“行啊,在這兒秀才藝呢啊!”後面有人走了過來。
小斜眼兒都沒回頭,一邊提着褲子一邊笑,“那是!要不咱比比!”
他回頭一看,看見一個狗皮帽子,忽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倒吸一口氣往後退,“你!”
“砰!”
一聲悶哼,小斜眼兒倒在地上,後面上來一個漢子手裡拿着個棍子拖死狗似的把他拖走了。
幾分鐘以後,人沒回來,帳篷裡張小平有點擔心,“這貨幹啥去了?不是真遇上女鬼了吧!”
“沒,沒事兒,遇上女鬼了也沒事兒,幾秒鐘就完事兒的東西,死不了的。”帳篷裡的夥計嘿嘿笑,看起來一點兒都不擔心。
“別,荒郊野外的,別出了什麼事兒!大坤你去看看去!別遇上什麼野獸啥的回不來了,記住了遇上啥東西就大喊一聲,啊!”
“真去啊……”夥計一咧嘴。
“嘖!”張小平瞪眼睛。
“誒,我去,我去。”
叫大坤的點點頭,起來,把外套穿上了從帳篷裡頭出來,“小斜眼兒!小斜眼兒!你特孃的幹什麼呢!”
他低下頭,看了看地上的腳印,循着小斜眼兒出去的方向走了幾步,到原處隱隱地看見地上一泡尿,焦黃焦黃的一泡尿,在月光下那模樣還是非常明顯的。
他左右看看,沒發現人,蹲下來拿手電照了照,發現地上竟然歪歪扭扭地寫着幾個字兒:“出人頭地。”
“臥槽!這小子!”漢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站起身,解開褲子,在這四個字的旁邊也尿了一泡,扭來扭去扭出來一串兒,豎排着的,也是四個字兒:“一飛沖天!”
後面擠了幾下,還加了一個感嘆號,那意思老子就是寫的比你長。
他齜着個大牙把褲子穿上,心態不錯,正尋思要回頭呢,忽然間覺得嘴巴一緊,緊跟着身子一激靈,直接被人放翻在地上!
“別動!敢特麼動一下老子紮了你!”一個臉上有鬍子的大漢手裡攥着一把刀,惡狠狠地對他說。
叫大坤的夥計一下驚出一身的冷汗,急中生智,卻喊了一嗓子,“大哥饒命!”
陳凡和張小平耳朵都很尖,唰地一下臉色就變了,他們都知道,這一句話語氣有點兒不對勁兒,肯定不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