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說着,一撇嘴,扭頭看看那老頭兒,上下打量。
彭一幕跟那個夥計也明白了陳凡的意思,也在扭頭看那老頭兒。
此時,這老王頭兒早已經嚇得體如篩糠了,原本略微有些黝黑的臉上,瞬間沒了血色,這身子抖得像是要觸了電似的。
“誒,還真有這個東西啊?我咋覺得有點玄乎呢?”
彭一幕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忽然間搓搓臉,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趕緊問道。
陳凡在一邊聽了這話,噗嗤一聲直接笑了出來,“啥玩意兒?”
“我覺得這個事兒有點玄乎呢。”
彭一幕又重複了一句。
“咋的,你想見識見識啊?”
“以前沒見過,想開開眼界。”
“行,那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
陳凡說着,把手機拿了出來,“白秘書,來,你過來。”
“幹嘛呀老闆?”
白女王那邊嗲嗲地回了一句,像是在撒嬌似的。”
“別浪啊,矜持點兒的!你把我那個細蠱拿過來,就後備箱那個小罐子。”
“就那個一罐子都蟲子那個麼?”
“對!拿過來,快點兒的!”
“好嘞,我一會兒就上去。”
白女王撂下電話,把後備箱打開了,從裡面翻了半天翻出一個透明的小罐子,看一眼之後露出一副特別厭惡的表情,卻還是噔噔噔地跑上樓了,那貓步兒一邁,大波浪一甩,這屁股一扭一扭的真叫一騷勁兒十足,“老闆,你要的是這個不?”
“對,就這個。”
陳凡把罐子接過來,放在了桌子上,“來,你們瞅瞅吧,各位上眼。”
說完,陳凡還甩了一下,像是在搖篩子似的。
衆人全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老頭兒也忍不住張開了嘴巴上前觀瞧,等陳凡把蓋子一打開,幾個人已經都快頭碰頭碰在一起了。
“我的媽耶…”
罐子裡清一色的都是小蟲子。
不是滿滿的,但差不多有一半了。
蠕動的小蟲子細細小小的,卻相當活躍,一個個就像是出了水的魚兒似的不斷地跳騰着。
單純從外表看,基本上跟蛆蟲差不多,只是比常見的蛆蟲要小得多。
這一切顯然跟陳凡之前的描述一模一樣。
只是這麼有活力的蛆寶寶還是很少見的。
三個人都咧嘴了,一個個都盯着罐子裡的東西,頭皮發麻。
“就是這玩意兒?”
彭一幕咧着嘴問了一句。
“是唄。”
陳凡笑了笑,將小罐子一推,推到了老王頭兒的面前。
他什麼都沒說,就那麼淡淡地看着他。
這算威脅麼?
這算恐嚇麼?
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坐,顯然這不算。
然而,陳凡那淡淡的小眼神兒卻讓老王頭兒經不住腦補了一個堪稱18禁的畫面,他忽然感覺這種感覺很真實,就像是真的有無數只小蟲子正在自己的皮膚底下鑽來鑽去似的,頭皮發麻,臉皮發麻,哪兒都麻,麻得像是在麻油裡泡了藻兒似的,這感覺…絕了。
現場異常平靜,誰都不說話,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老王頭兒。
老王頭兒一動不動,嘴角一抽,再一抽,忽然大叫一聲轉身跑了,他手舞足蹈一通狂奔,一下撲在了門上,可惜的是,門反鎖了。
“救命啊——殺人啦——”
王老頭兒大聲喊,聲音裡帶着哭腔,喊叫聲也算得上竭嘶底裡。
陳凡就在一邊看着,手託着腮幫,還笑了笑。
彭一幕說,“老哥,別叫了,都這個點兒了,保安都下班了!再說了,咱這屋裡做了隔音的,玻璃都是夾膠的,就算你喊破喉嚨也沒用的,真的!”
“你們這是殺人!這是謀殺!這是搶劫!”
老頭兒背對着門,斜倚在門板上,用手胡亂地指着他們。
“你錯了,我們啥也沒幹,不過,要是村裡人知道那麼多人都是因爲你死的,我想,想弄死你的人不在少數。”
白女王手搭在陳凡的肩膀上,歪着身子,笑嘻嘻地來了一句。
“你不用那麼害怕,誰也不是奔着要弄死你去的,對不?只要你乖乖聽話,老實交代,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交代一下,沒人拿你會怎麼樣。”
“我不信!我不信!反正橫豎都是一死,老頭子我跟你們拼了!”
老頭兒說着,一下把手機拿了出來,好像想報警似的,陳凡一撇嘴,笑了,“你報警?報了警,你死路一條,你信不信?”
老頭兒跪在地上一扭頭,“爲啥?”
“我們從你的豬圈裡發現了一些碎骨,那些東西已經送去給法醫檢驗了,就在不久前,法醫已經有了結果,事實證明,那是人骨,現在警方嚴重懷疑有幾個女孩兒的死跟你有關,現在正滿世界抓你的,如果所料不錯的話,明天早上,通緝令就會派發到各地,也就是說,過了今晚,怕是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陳凡嘴角一勾,“這個時候,你還要打電話自投羅網麼?”
老頭兒聽了這話,臉色驟然一變,他好像很生氣似的,指着陳凡的鼻子,“你不要冤枉人!你這是栽贓,是陷害!”
“我陷害你幹啥,事實就是如此,而且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喲,那天,我在查看那些屍體的時候,不小心從屍體上面掰下了不大點兒的一小塊兒,也扔在你家的豬圈裡了,如果沒弄錯的話,現在法醫應該已經採集到證據了,你最好說實話,要不然,你就算不死,這輩子也得在監獄裡蹲着了。錢再多,有啥用?那地方管吃管喝的。”
“我,我…”
老頭兒氣急眼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用手指着陳凡,都在哆嗦,“你…你…”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
陳凡還是那麼笑吟吟地,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你現在說實話,或許還有一條活路,你要是胡攪蠻纏,那完了。像你這種作奸犯科的人,弄死你,也是爲民除害!”
“你沒有權力殺我!”
老頭兒大喊一聲,聲嘶力竭。
“他沒有權力,我有啊。”
白女王笑了,一挑眉,眉飛色舞地說,“你放心,老孃殺過的人,比踩死的螞蟻都多,就算我弄死你,事後這事兒也落不在我老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