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喲我的那個兄弟,你剛纔跑哪兒去了啊?我們都合計着去找你來着!”彭一幕不知道躲在哪兒來着,一身都是樹葉,邊摘邊說。
“我去北邊看看,看見一湖,這不,剛到地方就聽見槍響,才知道這邊出事了!咋個意思啊這是?你們咋還跟一羣猴子打起來了?我早跟你們說咱這邊有猴子,成羣結隊,厲害着呢!”
“別提了!”彭一幕坐在地上,唉聲嘆氣,“守夜的說看見你拿着樹林下去了,去叫米歇爾小姐,結果一撩開帳篷你猜咋的?正看看一大猴子在裡面蹲着呢!這是守夜的眼疾手快開了槍,要不然,不定咋回事呢!”
“你是說,有個猴子鑽她帳篷裡去了?”陳凡指着米歇爾的方向。
“可不咋的!”彭一幕唉聲嘆氣。
“沒看出來啊,姑娘你口味兒挺重啊!”陳凡像是聽到了什麼很有意思的事情似的,齜牙咧嘴地看着米歇爾。
米歇爾不想跟陳凡說話,默默地豎起中指。
“對了,我在後面看見了一個湖,不是特別大,但是很古怪,我感覺那地方有點不對勁兒,你們還是不要輕易涉足得好。”陳凡把剛纔看到的情況說了一下。
“你說湖裡有妖怪?”彭一幕聽得毛骨悚然。
“別聽他騙人!哪來那麼多妖怪,明明在扯謊!”米歇爾還在爲陳凡抓了她的胸而憤憤不平,很想擠兌他。
“反正我知道的我都跟你們說了,你們愛信不信,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哈,那些玩意兒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惹上了麻煩的是你自己!”陳凡抱着腦袋走了,睡覺去了。
“一天天,神神叨叨的!好像他什麼都懂似的!”等陳凡走了,米歇爾說。
“你還別說,我倒是覺得這小子有兩下子。”彭一幕頓了頓,“口活兒不錯!”
米歇爾下意識地夾緊雙腿,傻愣愣地看着他。
“我是說,他模仿的聲音真的像!要不是那一嗓子叫出來,那些猴子也不會給嚇跑!”彭一幕感覺到米歇爾可能是誤會了,趕忙解釋。
“那叫口技!”米歇爾沒好氣地說。
“對對對,口技,口技!”彭一幕賠笑。
“但他說的那個湖,咱應該去看看,晚上的觀星的時候,也推算這古墓在北方,這一點與他說的大體一致。”彭一幕指着北面眼巴巴地看着米歇爾。
“你確定在北方?”米歇爾微微皺眉。
“是不是,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彭一幕面露狡黠之色。
修整一夜,不少人都在跟大猴子的鬥爭中掛了彩,陳凡嘴上不說,心中鄙視,這山裡的猴子兇得緊,確實是實情,可一羣看起來像是訓練有素的老外給一羣猴子弄得如此狼狽,好說不好聽啊!
“陳凡兄弟,你說你們這塊兒哪兒來那麼多猴子呢?”二黑跟陳凡談得挺投緣的,揹着揹包早早地收拾好了。
“這山裡原本沒來沒有那麼多,後來給一個老混蛋給騙了,才弄出什麼多!”陳凡一提這事兒就生氣,氣鼓鼓地說。
“怎麼個意思?”衆人皆做不解狀。
“你們真想聽,我就跟你們說一下吧!”陳凡看大家是真好奇,走在人羣中間對衆人道:
“八十年代初七,剛改革的時候,山裡頭的人也是窮啊,沒出路,大家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仗着前面的一條黃河古道和後面這層疊的老山樹林過日子。
後來來了一個一個鑲金牙的生意人,這也複姓司馬,人都叫他司馬先生,死嗎先生來到村子裡就找到了我們這兒的鎮長,說聽說你們這山裡頭有猴子,是不是?
鎮長說,有啊!猴子哪能沒有啊?我們這山裡頭的猴子可多了,大的小的,長尾巴的短尾巴的,你要啥樣兒的咱都有!
大老闆一聽,喜出望外,說有猴子就好,有猴子就好!我跟你說,我是幹嘛的你知道嗎?我是專門倒騰這玩意兒的!我老家那邊有個動物園兒,猴子特少,人家說想建個生態園兒,弄點兒猴子過去!你這樣,你跟咱村民說,就說有個大老闆過來買猴子,50一隻!
村民們一聽說這事兒,將信將疑,有人就嘗試着抓了兩隻過去,結果那大老闆非常開心,當即收了猴子給了錢!50呀,在現在不算啥錢,在當時那可是好錢!村民們累死累活的忙活幾個月可能也就賺那麼多!一時間,很多人都去抓猴子,一口氣抓了幾百只,猴子都熬抓沒了。
這時候商人又來了,說還要猴子!
村民們說,不行啊,猴子都給你們抓走了!
商人說沒事兒,這山裡這麼大,肯定還有猴子,這樣,我給你一百一隻!
村民一聽商人出兩倍的價錢,牙一咬心一橫,又去山裡找猴子去了,可我們這山裡不消停啊,沒人敢走得太深,想抓猴子就得去更遠的地方。
別說,一來二去的真就抓了能有二十隻左右,一個一百給的錢。本來尋思這事兒也就完了吧,結果商人沒走,說不夠,又加價到二百,三百,後來,五百一隻!
這可是天價啊!村民們都紅了眼了,到處抓猴子,可就是抓不到。
其實,這時候猴子都在他手裡呢!別人上哪兒弄去?偏趕上這時候那個大老闆回家了,說他媳婦生孩子了,把收購猴子的事情都交給他的一個夥計了,那夥計就對我們的父老鄉親說,嘿,要不我給你們出個主意啊?這老闆可不是東西了,對我不好,我不打算跟他幹了!這樣,他五百一隻收猴子,我二百一隻賣你!你把我手裡這猴子弄走,然後,賣他,這裡外裡不就白掙了三百嗎?
村民們大喜過望,卻也擔心,村民們說這事兒能行嗎?別人一回來,跟咱翻臉打官司!
那夥計說,嗨,沒跟你們說我不想幹了嗎?我把猴子賣了,就說沒注意,猴子自己跑的,你們到時候就說猴子是從山裡抓的,他能咋的?
村民們合計着,誒呀,這話有道理,就把猴子買了回來。那時候,家家都養着好幾個,有那缺德得還尋思呢,說這幾個猴子能賣多少錢?就給猴子喂春藥,讓他們配對生小的,可左等老闆沒回來,右等他還沒回來,村民們覺得不對,去找那個夥計。
這時候那夥計也跑了,沒影兒了,那時候纔有意思呢,一人家院子裡栓幾個猴子,喂都喂不起了!
有聰明的就說,誒呀不行了,咱們上當了,那夥計跟老闆是一夥兒的,這是泡咱們呢!他們痛定思痛,就早早地把猴子處理了。
有那貪小便宜不死心的,還眼巴巴地等着呢,把別人不要的猴子買過來,養了一院子。
如此過了一年,那老闆都沒回來,這時候大家都明白了,上當了!有的人爲此傾家蕩產,上吊的,投河的,死了不少,這些猴子呢,吃也吃不了,養也養不下,最後都放了,放到了山上去,後來猴子成災,下山搶糧,禍害莊稼。
村民們怒不可遏,去找那個大老闆算賬,找來找去沒找到,又遇上猴子鬧成災,村民們着急上火,也急眼了,就組成保安隊到處殺猴子,吃猴腦!
猴腦怎麼吃你們知道嗎?這我小時候一個玩伴兒的舅老爺從南方學來的辦法,一個小板凳,中間掏空了,把猴子頂在板凳上的小窟窿上,頭頂毛給剃乾淨,拿着小錘子把腦殼敲開,然後,滋啦一勺熱油澆上去,拿勺舀着吃!猴子當時還沒死,就啊啊叫,亂撲騰!”
“那能好吃嗎?”二黑問。
“不知道,我也沒吃過,有吃過的,說跟豬腦差不多,就是特別鮮!鮮得讓人難忘!”
陳凡齜牙笑,把肩膀上的古劍往上挑了幾下,“主要不是爲了好吃,是當時村民們心裡鬱悶,他們讓奸商坑了半輩子的積蓄,又找不到人,這正鬧心的時候那些猴子來糟蹋莊稼,不跟他急眼纔怪呢!”
陳凡o頓了頓,“人恨猴子,猴子也恨人,打那以後,這羣野猴子就跟村民結下樑子了,猛惡得要命。一兩個人給他們堵見,上來就打你。
最嚴重的時候,老猴子吃人,上房扒瓦,進屋偷孩子,缺德事兒幹了老了去了。
後來村民們就開始養狗,養那種個頭兒很大性子很野的守山犬。那狗也確實厲害,見猴子就撲,跑得又賊快,沒兩年猴子就給抓沒了。剩下沒死的,也都躲在密林深處不敢出來。這不也是咱們點兒背嘛,跑到了人家的地盤上了!”
“那你知道山裡有猴子怎麼不早說呢!?”米歇爾怒氣衝衝地問陳凡。
“我怎麼知道那些猴子還有活着的?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陳凡也挺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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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衆人爬上山樑,往山樑下面的湖泊裡看,昨晚陳凡來過一次了,可大白天一瞅,這山底下的情形卻也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湖面碧綠,四周都是山巒,這山巒不算陡峭,起伏平緩,湖水坐落在一處凹地之中,由動往西,大體是個溝壑,南北向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