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摸着後腦勺仔細回憶了一下這才說道:“這估摸着是兩個月前發生的……”
兩個月前,宗祠後頭的老屋每到晚上十二點到一點之間,但凡住在那附近的村民時不時的都能聽見女人悽慘的哭嚎聲。
一開始的時候,還以爲是誰家漢子半夜打媳婦,夫妻間的事情都是牀頭吵架牀尾和,也就沒人管。
後來有個醉漢半夜摸黑回家的時候,從宗祠邊上路過,真切的聽到是那破敗不堪的老屋裡頭傳出女人的哭聲,那老屋可幾十年沒人住了,嚇得那醉漢不僅醒了酒還差點嚇丟了魂。
從那之後老屋鬧鬼的事情就在村子裡傳開了。
一時間整個村子都被這夜半的哭聲給鬧的是沸沸揚揚,老屋附近的村民也都紛紛搬離,只要天色一暗大家都不敢往那條路上過。
時間一長村民便開始人心惶惶,村子裡兩三個好事的青年偏偏就不信邪,仗着自己年輕氣盛便想着法子要把老屋給夷平了,沒了老屋看這東西還怎麼鬧騰。
這幾人其中就有村長的兒子徐有業。
那老屋的整體結構是木製,據說是村子裡以前一戶地主出資建造的,前後有四進,改革的時候這戶地主被批鬥,家底都被抄了,住在裡頭的人一夜之間全都沒了。
俗話說樹倒猢猻散,當時大家連自己的溫飽都快顧不上了,誰還有閒心去打聽這些人上哪去。
老屋也就因此沒人住,這幾十年下來風吹日曬的,老屋其中最主要木製結構大部分已經都腐朽了,只剩下一個空架子罷了。
讓人奇怪的是,這老房子經歷了幾代人,也都一直相安無事,如今也不知道是爲何突然鬧起鬼來了。
當時徐有業就提議,拿幾桶汽油往老屋上一潑,再點把火就一了百了。
可後來也不知道爲何這三個人竟然還進入到老屋裡頭去了,當天晚上老屋起了一場大火,這三人中有一個當場就給燒死了。
好在徐有業和張根兩人福大命大都逃了出來。
最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經歷過那場大火,老屋已經被火燒的完全碳化了,可卻依然沒有塌。
晚上一到子夜老屋依舊時不時傳來女人的哭聲,可這一次更怪了。
只要這女人的哭聲一傳出,徐有業就跟中了邪似的就往老屋走,誰都攔不住,就跟瘋魔了似的。
村長擔心自己的兒子再出老屋出了事就麻煩了,便叫人把徐有業捆在家裡不讓出去。
徐有業出事那天晚上老屋照樣傳出哭聲,村長特地在徐有業的房門前加了一把鎖,自己搬了一把椅子還特地守在徐有業的房門前,就怕有個好歹。
守到後半夜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村長犯困支棱着旱菸袋子就睡過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打開房門一看。
只見後窗戶破了一個大窟窿,房間內早就不見徐有業的影子了。
急的村長趕緊召集人去找,最後卻在老屋門前找到徐有業的,當時徐有業已經昏死在老屋裡頭人事不省了,身上滾了一身的碳灰,不見有傷。
村裡只有赤腳醫生能力有限,村長忙叫人直接送到縣城裡的醫院去。
可縣城醫院的醫生一檢查,一個檢查說徐有業得的是神經性肌肉僵死症,並且因爲送來的不夠及時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必須得轉到重症病房去進行搶救觀察。
人就這麼被推進了重症病房,那醫藥單子是一份份的往外送,錢是一疊疊的往裡頭塞,村長是砸鍋賣鐵也要把人給救回來。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治療之後,徐有業的病不但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惡化的更加嚴重。
醫院生怕再治下去,再把人給治死了,到時候被訛一個醫療事故,一條人命可值幾百萬,索性就告知病人家屬,已經回天乏術了,乾脆領回家人病人走的舒坦一點。
徐家上下聽到這個消息如同天崩地陷一般,舉家悲痛之餘也開始籌備喪事了。
原本以爲照這個情形,人領回家之後應該也活不了幾天了,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徐有業除了全身僵硬癱瘓,脈搏心跳虛弱之外,這口氣卻一直吊着。
徐家就跟籠罩了一片陰霾一般,人人都爲了徐有業這個事情精神渙散。
人在家裡就這麼放在,死也死不成,活也活不了,前兩天村長覺得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便派人去道觀給清揚道長送消息。
“那不是還有一人,另外這個張根是什麼情況?”我忙問道。
村長擺了擺手說道:“這個張根也快不中用了,那天之後回到家,人就瘋了。”
“瘋了?那太好了。”
清揚道長一句話差點惹來衆人的側目,忙解釋說道:“我的意思是精神狀態差還有得救,只要身體沒大礙就好。”
“那要不,我帶你們去張根家看看。”村長主動提出要去張根家。
清揚道長拿起拂塵緊跟其後,他倒是走的瀟灑,留下一堆法器傢伙事讓我背。
到張根家門口的時候,就感覺家裡很是雜亂,還能聽見屋裡傳來金屬瓷碗打砸的聲音。
“寶貝,誰都別搶我的寶貝,有錢了,我發財了……哈哈……發財了……”
村長搖了搖頭嘆息道:“打一回來就這樣,說自己找了什麼寶貝玩意,是沒日沒夜的鬧騰,道長你進去看的時候可得小心着點。”
“沒事,要是砸中了你們給負工傷就行。”清揚道長一副淡然的樣子,進了屋就直奔中堂。
張家見有人進來也顧不上招呼了,只見張家兩夫婦一左一右架着張根,使勁要限制住張根的人身自由想讓他安靜下來。
可張根一臉的惶恐,弓背縮腰雙手使勁護住胸前的東西,像是怕被我們給搶了似的。
爲了掙脫束縛連爹孃都不認了,張根一口咬在他父親的小手臂上,跟瘋狗似的竟然就不撒嘴了,血沿着張根的嘴邊嘩嘩的往下流。
張根的父親疼得直跳腳,抄起邊上的笤帚,也不留情照着張根的腦袋就敲了下去,一邊打嘴裡一邊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