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我絲毫不慌的摸到了青冥蛇的七寸,指尖一使勁掐住蛇膽的位置一用力,青冥蛇也就完全死透了。
清揚道長將徐有業的腦袋和身體擺放好,再用布條將腦袋固定住,人既已死,畢竟死者爲大,還是要給徐有業留個全屍。
下山的時候我渾身是痠痛難忍,每走一步渾身的骨頭就跟拆了重組一般,也來不及看自己傷在哪了,死咬着腮幫子下了山。
回到村子裡的時候,天色已經放亮,清揚道長告知了村長徐有業屍體的位置,讓他們上山去收屍就行了。
雖然早就有心裡準備,但聽到這樣的消息,村長難免還是一臉的悲苦之色,失子之痛是常人無法體會。
這時候我們還說着話,就聽見郭家老屋的方向,傳來挖土機的聲響,那聲音就好像是施工現場一般。
“這什麼聲音?”我指着老屋的方向問道。
村長眉頭緊皺急道:“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竟然讓社會上的公衆媒體得知咱們村裡出了殭屍,一經報導市裡省裡都很重視,這不是派了專家組下來調研,說要徹查郭家老屋和殭屍的事情,給人民羣衆一個交代,你說咱們自家解決不就完了,這些人來添什麼亂啊。”
“我要求要見專家組,在老屋的冤魂沒有完全驅除之前,誰都不能動老屋,否則到時候再死幾個專家學者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清揚道長言辭鑿鑿的說道。
在這之前比誰都看中村民生命財產安危的村長卻在這個時候改變了態度說道。
“我也再三跟專家組強調過了,可他們不斷給我們宣傳要破除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學,並且不讓我們用落後的態度阻擋了科學研究的進步,那可是省裡派來的專家學者和公衆媒體,我一個村官就是權力能有多大。”
雖然村長說的是有理有據,可我依舊感覺他這言語裡滿滿是急着打發我們的官話,這不過是暫時敷衍我們的態度罷了。
“村長你怎麼能夠妥協呢?這外人不知道里面的事情,難道你還能不知道嗎?”我說道。
“你是不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我也有我自己的難處。”村長一邊說一邊往村公辦的方向走,快速的招呼我們說道:“你們也辛苦了一晚,之前承諾的酬勞我們一定做到,現在我還有公事要處理,你們先回住處休息吧,我會盡快幫你們聯繫專家組的人見面的。”
話都還沒說完,村長就已經消失在我們的視線範圍內了,他似乎是拿話堵我們,看他那着急走的樣子顯然是急着打發我們的。
“道長,你說這前兩天還說的好好了,怎麼現在卻轉變主意了?”我抱怨道。
清揚道長眉頭緊皺,一臉愁容的說道:“我看他不是轉變主意了,消息也不是走漏的,是他故意通知上級的,很顯然他想借助外力去找玉棺的下落。”
“可是他兒子也是因爲這事剛剛走了,他怎麼還有心思在玉棺上面。”我驚訝道。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清揚道長臉色一沉說道:“不行,現在動郭家老屋指定得出事,我們得到現場去看看。”
我們其實大可一走了之,不管村子裡的這些破事,到時候出了事也不用我們來收拾這些爛攤子。
可這畢竟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村子這些人不是我的親朋就是我的好友,我也實在不忍心,至於道長自身的修養也由不得他坐視不理。
動了老屋,到時候驚動了什麼或者不小心觸怒了哪路神仙,恐怕村子就封門絕戶了,儘管到頭來我們可能吃力不討好,但也得有所作爲。
我跟清揚道長毫不猶豫的奔着郭家老屋就去了,老屋附近兩百米內都已經被圍上了封鎖線,還有警察分批次守在封鎖線內。
閒雜人等都被阻擋站在封鎖線外,我們兩個也毫不例外。
老屋從外觀上看已經被燒成黑炭,都已經毀損到這個程度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至今還屹立不倒。
此時封鎖線內有不少看似專家學者的人,正在勘測地形,挖土機在一邊已經發動了,就等着一聲令下準備動工了。
現場還有一輛省電視臺的衛星車,一名帶着記者證的女士正在攝像頭前進行報道。
清揚道長拉開警戒線想要進入現場,立刻就有兩名警察過來阻止說道。
“這裡在執行公務,閒雜人等請勿進入。”警察直接將我們阻擋了出來。
“我們是村長徐茂才請來的,這郭家老屋不能動,我要求見見你們專家組的人。”清揚道長說道。
“有工作證嗎?沒有的話我暫時不能放你們進去,專家現在正忙請勿打擾。”警察直接拒絕了我們。
村長此時已經注意到我們這裡發生了騷動,可也只是瞥了一眼,迅速將自己的視線移開,裝作沒看到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圍觀的羣衆裡走來了一個滿頭銀髮的老者,正是村裡最德高望重的徐爺,徐爺九十多歲了,村裡但凡年長的都要稱呼一聲徐叔,我們這些年紀輕的晚輩都喊他一聲徐爺。
徐爺是一個將近走過一個世紀的人,可以說是唯一一個見證過郭家興衰,經歷了老屋變故還活着的人。
我們對於老屋的忌憚,恐怕就只有他能夠感同身受了。
見到徐爺過來,圍觀的村民紛紛給徐爺讓了道,不少人哀求徐爺一定要勸村長不能動老屋。
徐爺來到警戒線前站定,雙手拄着柺杖略微顫抖的對警察說道:“我要進去和徐茂才說兩句話。”
警察可能是看他年事已高,又受村民的擁戴不敢阻攔,便拉開了警戒線讓徐爺進去。
徐爺進到警戒線內見到了村長之後是越發的氣憤,二話不說掄起柺杖就往村長的後腰打去,一邊打嘴裡一邊罵道。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是有幾條命敢動老屋,你要是不想活也得替我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