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老道這樣說,立即欣喜不已,說:“老道,難道你已經知道出去的方法了?”
老道頓了頓,很認真地說:“沒有。”
“啊?!”我差點沒摔倒在地,這傢伙真特麼是職業裝逼選手,在這危難時刻,竟然還不忘來這麼一手漂亮的裝逼。
我的臉立即拉下來,說:“沒有那你剛纔幹嘛又說那兩句詩能幫大忙?”
老道淡淡地說:“因爲我相信陳浩然不會戲弄我們。”
我一臉摳鼻相,說:“你憑什麼相信他,我看,他就一個嶽不羣,僞君子,實在是虛僞得很,完全不可信!”
老道很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說:“說白了你現在是在責怪我剛纔放走他,是不?”
我沒想到老道會這樣直說,只好硬着頭皮說:“你、你剛纔放走他就是一個嚴重失誤,否則的話我們對他來個嚴刑逼供,我就不信他不會說出破這黑鴉陣的方法!”
老道卻淡淡地說:“我看不然,陳浩然這人滿是書生之氣,外表柔弱,但內心剛強有傲氣,而且還是個癡情種,他爲了他那師妹,本已不願再幫助我們,如果我們再威逼的話,恐怕他會寧死不屈,倒頭來連‘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兩句詩都得不到。”
老道頓了頓,又說:“再說了,如果真打起來,他要是抓住我們的軟肋,攻擊你們兩個,那到頭來,受苦的可是你們倆。”
我心裡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不過這樣就承認錯誤感覺很沒面子,於是死磕着說:“哼,我纔不怕他,別忘了,我可是有靈神珠,還有這乾坤天元咒的符紙,他未必是我的對手!”
老道看着我搖了搖頭,還嘆了一口氣,一臉“豎子不可教”的模樣,說:“在這裡你使用不了靈力,還有,就你這笨手笨腳的,恐怕還沒在符紙上加陰陽血,就已經被秒了。”
我趕緊說:“使不出靈力?怎麼可能!”
“不信你試試。”
我便用地上的石子試了試,丫的,還真使不出來!
我一臉驚愕,怔怔地說:“這是怎麼回事?竟然真得使不出來!”
老道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不但你的靈力使不出來,現在就連我的道法也被削弱了好幾成的功力。”
安貴這時說:“什麼都別說了,我看我們還是趕緊想辦法找出口吧。”
我呵呵一笑,挖苦說:“這裡不是有個天才嗎?他肯定能憑藉這兩句抄襲過來的詩句找到出口的,是吧?”說着,我瞥了一眼老道。
老道卻一臉無所謂,不再和我爭吵,他臉上那寬容,就像是一個大人原諒小孩的天真無知那樣,讓我見了實在是憋屈,他要是反口相譏那還好,如今他這樣子,反倒讓我覺得一拳打在了空氣上,撲了個空,還讓自己踉蹌而去,狼狽至極。
我在心裡大罵老道這裝逼的傢伙,老道卻淡淡地說:“安貴說得對,我看我們還是趕緊找出口。”
“那就還請我們的大天才趕緊解開這兩句詩的謎底吧!”此時我還不忘嘲諷一下老道。
老道聽了,突然愣了一下,說:“剛纔你說話的情景,又和我夢裡面的一模一樣了。”
與夢境相同的情景又出現了,這說明什麼?說明如果我們想不到辦法出去的話,我們最後的結果,就真會絕望而死!
我和安貴聽了都有些不安,老道卻已不像剛纔那樣恐慌,反而平靜得很,他說:“照這樣發展下去,我們遲早會死,不過你們別慌,天無絕人之路,我總有辦法會讓你們活着出去的。”
安貴聽了這話,就像是餓狗見了骨頭那樣,一臉哈巴相,說:“道兄,快說,什麼辦法?”
老道淡淡地說:“辦法暫時還沒想到。”
“啊?”安貴一聽這話,像是被人揪了一下耳朵那樣,興奮的表情立即轉變爲苦逼的表情。
我呵呵幾下,對這傢伙一臉鄙視,說:“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老道平靜地說:“既然我們對着黑鴉陣已經有了那麼一點了解,又知道了操控陣法的人,那我們也就不用再提心吊膽的了,還有,既然現在還沒有想好出去的辦法,一時半會又死不了,那我們不如在這園子裡面走走,欣賞一下風景,再慢慢想辦法。話說這裡的風景還真不錯。”
“啊?!”我和安貴又差點沒摔倒在地。
都什麼時候了,這傢伙竟然還有心情欣賞風景?!
老道這時解釋道:“‘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兩句詩與景物有關,所以看看這裡的一景一物,沒準就能找出其中暗藏的玄機。”
我摳鼻不已,總覺得老道這傢伙的解釋有些不靠譜。
再看老道,他竟已徑自向前走了出去,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慢悠悠地走着,左看看右看看,這傢伙還真賞景了起來!
我苦笑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老道這葫蘆裡頭賣的是什麼藥,最後還是跟了上去。安貴也跟了上來。
漫無目的地走了好一會兒,遇到一個轉角,一轉彎,果然,又見到那小屋,不一會兒,便聽見“哇哇”的烏鴉叫聲。
我苦笑幾下,說:“果然,一轉彎便會回到原點。”
老道沒有理會我的話,而是轉身就走,繼續他的賞景。
我和安貴對視苦笑一下,最後都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又走了四五次,都是一轉彎便見到那小屋和烏鴉。我和安貴越走越鬱悶,老道卻依舊怡然自得,似乎自己沒有受困,還真以爲自己身在一處美景之中。
安貴這時大呼苦悶,說:“不走了,走斷腿還不是一樣,一轉角就是回到原點!”
老道這時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那如果我們一直直走呢?”
我苦笑一下,說:“走着走着前面總會出現一堵高牆,怎麼直走呀?”
老道說:“破牆而過唄。”
不過他轉而立即說:“哈,開玩笑啦,這是陣法,就算將牆砸得稀巴爛,肯定也不會找到出口。”他頓了頓,像是思索着什麼,又說:“山重水複疑無路,我們走到高牆面前,就要轉彎,轉彎就會回到原點,這不就是相當於‘無路’了嗎?”
我聽着,貌似老道說的這話也有點道理,可是,這與從這裡走出去有什麼關係?
這時,老道走到那高牆面前,摸了摸牆壁,卻什麼也沒找着。
老道又自言自語說道:“柳暗花明又一村,難道是……”
這時,老道突然眼前一亮,露出了一臉欣喜來。
……